看着两个人喝了姜汤,两位母亲才松了口气,毕竟天气冷了,要是得了风寒也还是麻烦,金花抱起小三儿回家,马跃悠陪着儿子说话。
“可是瞌睡了?要不要吃点饭。”小家伙早上起来还没吃过饭呢。
小宝宝依恋的靠在母亲怀里,摇头,“阿母,小三儿才比我大三岁,他都不害怕水。”声音细细的。
“小三儿哥哥经常在河边找野鸭蛋,慢慢就学会了,小狮子想学,阿母可以教你啊!”马跃悠轻抚着小宝宝的头,第一次见他情绪低落。
“真的吗?”儿子的眼睛泛着光,仰着头,着急的问。“阿母,你也会水吗?——阿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见小狮子神神秘秘的在马跃悠耳边低语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偷看旁边的阿父。
“哈哈,我不信!”马跃悠大朗声笑道。
“真的,阿父怕水,也不让我靠近水,他连洗澡都是站着淋。”
尽管儿子一再肯定,马跃悠就是不相信萧炎居然怕水,还记得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他都亲自下水抓鱼,一抓一个准。
“阿母,不相信算了,等阿父醒来,你自己问他吧!——可是,阿母,阿父到底是什么时候能醒来?”
马跃悠抱着儿子在萧炎身边躺下,手贴着儿子的小手,轻抚向萧炎的额头,鼻子,嘴唇,因为营养不足,他体重最起码轻了四五十斤,脸消瘦见骨,最主要的是他明明身体恢复的可以,就是不醒,整个人好像永远在睡梦中一样。
“小狮子,你想让阿父早点醒过来么,我们那针扎他,好不好?”马跃悠无良的逗着小狮子,稳定下来之后,便可以替他针灸了,一天喝的那些药也要调整,反正,只要他一天不醒来,就一天要受她大刑伺候。
不能再姑息养奸。
“阿父会疼,我会看着他的!”小狮子犹豫了好久,这般说道:“我会好好看着他,不会让他乱动的。”
马跃悠笑着点头,看着儿子纯净的脸庞,她觉得这日子真心的好。
金花的丈夫犁完了地,跟马跃悠打了个招呼,领着两个帮忙的儿子回家了,马跃悠看看天色,明天跟村里人要点小菜,小葱,大蒜种上,再打算圈出一块地方,养些鸡,眼见着冬天了猪不好养,可是她却想养一头试试。
马跃悠是行动派,刚刚一有想法,下一秒看着小狮子睡熟了,直接锁门,往村里走去找她要的东西。
几年前,马跃悠和萧炎的努力,还是让这个蔽塞的村庄发生了许多变化,最起码有人会算术,有人会写字,可以轻易地与外面的人做些买卖,甚至有人可以看些小病,随着与外界的交流,这里的人也开始慢慢变了,虽然有些变化是不好的,例如,变得奸猾之类。
马跃悠走的第一家当然是金花家,手里拿着三斤猪肉并一些盐,一来感谢,二来也好意思开口问人要东西,这在现代的农村也非常多见。
“嫂子,我想在房前种点菜,再围个鸡舍,猪圈,大哥要是有空,我将活儿包给大哥,你们合计合计,得花多少钱?”
那么一大片沃土,金花一家听她只打算种菜都觉得可惜,可地是人先开的,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鸡舍和猪圈你修在你那草房的上手便可以,屋前还是不要了吧!”谁家房前修鸡舍?金花两口子面面相觑。
“是这样啊,那地,要不大哥帮我种点冬麦吧!”马跃悠觉得自己也不能太随性,太逆天,入乡就得随俗。
“好好,真是好孩子!”小三儿的奶奶,这才乐呵呵的笑开了。“等会就让虎子爹帮你种好了,你要鸡舍莫不是要养鸡,可现在已经过了孵化的时候,可怎么办?”
“南生爹生病了,想养几只给他补补身体。”作为一个优质的农民马跃悠也知道现在不是孵化的好时候。“阿婶要是有消息,给我打听看看谁家要卖的,最近半年都卖给我!”
“好,我给你打听!”
马跃悠又说了要菜籽的事情,因为马跃悠带来的西瓜种子在这里种活,村里的人将西瓜在外面卖了个好价钱,因此,村里人对她多有感激。
一听她想要种菜,老奶奶便着急的去翻自己的种袋。
“你等着,我给你找,我这里什么都有,芫蓿,菠菜好几种呢!”马跃悠看着老奶奶神气活现的用小脚走那么快,暗暗惊心。
又往村里走了几家,卖了一只三斤多的老母鸡,马跃悠飞快的往家里奔,这么点时间,小狮子会不会醒来找不到她害怕。
一口气到家,看着炕上睡着的一大一小,马跃悠安心的生火给萧炎熬药,随着浓浓的药味在屋里散开,小狮子应时的醒来,马跃悠摸了摸好像没有发烧,问了问小狮子也没有什么不舒服,采放了心。
按点喂了萧炎药,马跃悠掏出种子开始种,等去而复返的金花一家带着麦种来种地的时候,马跃悠几乎将蒜种,小菜种都种到了地里,蒜是最不好点的,要一行一行的种端,种的时候还的一个一个往地里放,蒜芽要朝上,不然倒着或侧着都会长得不好看。
马跃悠几乎将过半的地种成了菜,所以金花一家没一会儿功夫就帮她种好了,走的时候金花还直说浪费了地,要是种粮食得多大几十斤,马跃悠淡笑听她唠叨,邀她到家里坐,她推说屋里有活儿,恋恋不舍的回去了,三个孩子下午没来,小狮子听说三个哥哥进山捡柴火了,似乎有点心动。
好在药炉的大锅灶台都完好,马跃悠直接将沿途奏齐的药扔进木桶里煮,只等的药汁析出开温度适宜,便将萧炎抱着扔进了木桶。
马跃悠粗鲁的动作,看的一旁的小狮子皱眉心疼,敢怒不敢言。
泡完药浴,马跃悠再将人抱回炕上,炕洞里填好柴火,开始替他针灸,头上扎的最多,人身上最危险最不能动的穴位上针扎的最多,其次,是四肢。
“阿母,这些要留多久?”看着阿父像蜂巢一样的头,小狮子有些担心。
“这样看你粑粑的反应!”
小狮子觉得母亲的话很神圣。
这么一番下来,马跃悠便累瘫了,直条条的躺着休息。
下午,小三儿来约小狮子去玩,马跃悠索性继续睡觉,等天黑下来,小狮子还不见回来,马跃悠做好了饭,往村里去寻找儿子。
远远地便听到有孩子在教训人——“哼,有什么了不起,我婆婆说,你爹都快要死了——你要改嫁,你就是个没人管的可怜虫!”
“就是,快将你手里的弹弓给我!”另一个孩子强硬的喊道。
弹弓?
她儿子正好有一个华而不实镶钻的玩具。
马跃悠疾走了几步,远远地看着三四个八九十的男孩,正堵了小狮子的去路,拉扯着要抢他手里的弹弓呢!
小狮子不给,几个孩子开始推搡起来,马跃悠看了一会儿,自顾自的回家了。
没一会儿,小狮子浑身一身泥的回来了,长长地睫毛上还挂着水花,看来是跟人滚过地,也哭过。
“怎么了?”马跃悠蹲下身子,来回拍他的裤子,细声轻问。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萧南生偷偷看眼母亲,发现母亲并没有因为他弄脏了衣服而不高兴,隐隐的嘴角似乎还带着笑,根本不像老奶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唠叨,又祖宗长祖宗短的乱喊乱叫,还要处置跟他打架的人,就连她的亲孙小虎子都不放过。
“可有摔疼了?摔跤也有诀窍的,一步一步脚底下一定要稳,就像萝卜一样抓着地,再这么摔都摔不到的。”马跃悠第一次亲自替儿子擦脸,这工作以前都是萧炎来做,后来便成了小狮子自己的活儿。
“喜欢和小三儿玩耍吗?”擦好了脸,马跃悠拉着小狮子的手往厨房里走,娘俩都还没有吃饭,她问的漫不经心。
“喜欢,可是小三子哥哥他们下午都不在家,我是跟村里的其他孩子一起玩的,阿母,他们比我稍微大一点的都要上山坡捡柴火的,我可以去么?”尤其是下午他其实有跟着他们到对面的山上去过。
“当然可以,等会儿阿母就到金花婶家给你先借个背篼去,镰刀你还太小,就不要了吧!”马跃悠一边给儿子盛饭,一边跟他商量。
“嗯!”小宝宝明显饿坏了,多吃了半碗米饭,马跃悠看在眼里。
母子两个洗了澡,马跃悠将小狮子锁在家里,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点点大的小背篼,肯定是哄了小三儿的。
“小狮子,看,阿母给你拿什么回来?”
小狮子听到母亲的声音,立刻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到真的是背篼,着急忙活的要来接着。“阿母,这是谁的,怎么这么小?”
“是小三子哥哥的,等过些时候,小三子爷爷答应阿母,要给小狮子专门编一个!”
“嗯,那挺好,可是阿母,这么小,能装多少柴火,他们都用大背篼装的,小一哥哥都要在背篼口架起来三捆柴火呢!”
“嗯,等哪天我和你一起去,我装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