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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直接向市纪委检举,方想才稍稍安稳了些,虽然他的眼界远远不如陈明远,不过也察觉到龙口镇的这间案子,牵涉面极广,甚至还隐隐有危及到县委书记刘郁离的趋势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堂兄被牵连进去。
不过如果能通过提供这条线索,对陈明远有所助益,他还是愿意全力以赴去办妥的
等方想退出去以后,陈明远就开始思索着该如何利用这条线索了。
闵树华胆敢贪墨如此巨额的钱财,肯定是在县里所有依仗,这一点,陈明远一早就想到了,甚至也猜到了会是瑞宁第一贪黄世绅,方想堂兄的供词,无非是把这臆测坐实了,价值却是不大
毕竟黄世绅这些年不断的敛财,却一直没被人捅出来,肯定是做了万全的隐蔽措施,真想要揪出确凿的证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反而是闵树华的那个情人、土地所长王玲玲,却是可以做做文章了,借由这人打开眼前的困局
一念及此,陈明远立刻给郭福海拨了电话,径直问道:“和闵树华一起被双规的,是不是还有一个叫王玲玲的土地所长?”
郭福海楞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陈明远会突然关注这么一号人物,就迟疑着应了一声。
“她和闵树华现在的态度怎么样?”
“起初还抵抗着,被周传海告发了以后,就只能老实交代了。”郭福海也没隐瞒他的意思,补充道:“而且……他们两个人,似乎还向庞记这条线,所以今天庞书记才会找我们询问关于刘书记的问题。”
看来,闵树华和王玲玲是已经被人暗中授意把火引向刘郁离了。
陈明远下意识联想到了黄世绅的那张狡猾嘴脸,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黄世绅这是铁了心要把火引向刘郁离乃至整个瑞宁班子了,既然如此,自己更应该好好让他尝尝玩火自焚的滋味,嘴上飞快道:“我这里得到了一些新线索,是我的秘书方想,他堂兄给闵树华开过车,知道他了一些事情,你看着给核实一下,及时和市纪委那边通气。”
郭福海先是一愣,但还是马上明白陈明远的意思,连忙道:“好,我马上把这个情况给庞书记做个通报。”
挂了电话,陈明远又想了想,用私人手机给尹庆宁拨了个号码,吩咐道:“有个人,你最近亲自去盯一盯,记住,一定要悄悄行动,绝不能打草惊蛇…
正当陈明远向尹庆宁布置着行动方案的同时,在县城郊区的别墅里,黄世绅正和他的头号幕僚、前财政局局长缪玉喜吃饭喝酒。
不得不提,黄世绅抠门归抠门,但物质上的享受绝不含糊,一个吃饭的餐厅就装潢得豪华别致、蓬荜生辉,犹如电视剧里的皇室宫廷一样。
两个人吃饭显得空空荡荡桌上的菜并不是很多,一只大龙虾昂首摆在桌子中间,白白嫩嫩的龙虾肉一片一片的铺在盘子里,两人的面前分别摆放着一个用酒精炉加热的煲,里面是上好的金钩翅,旁边还放着用于吃鱼翅的红醋、豆芽和香菜一瓶三十年陈酿的茅台,两人不时的碰上一杯,或者夹点香菜和豆芽拌入滚烫的鱼翅,慢慢的享用极品金钩翅,或者夹上一片滑嫩的龙虾肉,蘸着九洲芥末和北海道酱油,品尝着新鲜的澳洲龙虾。
黄世绅和缪玉喜碰了一杯后,咂咂嘴,叹息道:“委屈你啦,老缪”
缪玉喜抹了一下嘴巴,嬉笑道:“多大的事,老板您就别再提了,反正我也看开了,不就是个科级芝麻官嘛,免了就免了吧,老子还不稀罕了”说完,他打开桌上的雪茄盒,剪了一支雪茄,抽了口,慢条斯理道:“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何况我现在过得也不赖,照样每天好酒好菜好烟享受着,而且还不用理会那狗屁的于部守则,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乐得逍遥自在。”
“好一个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现在是真解脱享受上了”黄世绅抬手指了指他,咧嘴笑了笑,又摇头惋惜道:“就是你时常不在我跟前,我少了个可以商量的人,怪遗憾的,闹得现在我只能一个人在这砧板油锅上翻腾煎熬着…
缪玉喜皱了皱眉,忙凑过脑袋,低声道:“老板,事情出篓子了?还是周传海那边靠不住了……”
“周传海算什么玩意我养的一条看门狗罢了,我丢根肉骨头给他,还不得摇着尾巴屁颠颠的给我把事办了。”黄世绅不以为然地笑笑,打了个酒嗝,冷笑道:“事到临头,他只能按我说的做,主动向纪委交底,或许还能换回一个检举有功、安全上岸,但如果他心存什么非分妄想,哼哼,我给他的那二十万,就当提前送他的买命钱了”
缪玉喜也是阴测测一笑。
所有人都知道闵树华等龙口镇于部落马是被周传海揭发的,实则,这一切都是按照黄世绅的计划才一步步实现的
闵树华分配给于部们的福利基金,周传海也有拿,但很快就花光了,黄世绅也吃准了这一点,给了他两条活路,要不跟闵树华一起双规坐牢,要不拿着他给的钱去向纪委自首,把闵树华先推下水
毫无疑问,周传海选了第二条路,这才点燃了这起风暴的导火线
“那您这是在担心什么?”
“还能有什么?”
黄世绅阴沉着脸道:“姓陈的那大煞星今天回来了,还跟庞书记见了面,据说,他们谈得很和谐。”
“您是担心姓陈的会坏您的大事?”缪玉喜抽了口雪茄,分析道:“您会不会有些杞人忧天了,毕竟,这一次咱们行的是阳谋,闵树华他们违纪的事情证据确凿,就是他的老上司宁立忠过问了,也翻不回来”
“再说了,这件事跟他的关系又不大,况且以他和刘郁离的关系,现在看着刘郁离要栽跟头,他没准还会凑上去补一脚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更不会让我们轻易的如愿以偿。”黄世绅心中很是焦虑,现在县里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陈明远的一方独大了,如果自己再找不到陈明远的什么实质性破绽进行反击的话,等待自己的就一定是束手待毙了。
他满腹怨念地又啜了杯酒,星星道:“梁启茹、熊路涛两个王八蛋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嘴上说会保我在瑞宁的前程,这次借事搞刘郁离,却全让我一个人担下来,明摆的是好处都让他们白捡,风险都让我全扛”
缪玉喜也是无奈叹息,今时不同往日,谁让自己这方有求于人呢,如果没有梁启茹的庇护,自己和黄世绅就真成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老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缪玉喜宽慰道:“您暂时也不必太忧虑,现在形势完全按照咱们的计划在发展,现在这把火已经烧到了刘郁离身上,杜启然那里也是迟早的,等到梁启茹彻底控制了温海,你也差不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到那时候,任姓陈的这条过江龙有多犀利,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照样得老实盘着,除非他受不了这股窝囊气、主动放弃瑞宁这块风水宝地,这样,你也能安安稳稳的坐享其成了”
黄世绅深以为然,他同样不在乎龙口镇的案子结果,他在意的只是熊路涛、梁启茹能否借机扳倒刘郁离和杜启然,进而让他继续高枕无忧的敛财
再次回顾了一下全盘计划,黄世绅犹不放心地道:“闵树华家里的那些人,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都照您的意思办好了,我让人给了闵树华的老婆、和王玲玲的娘家分别送了五万块钱。”缪玉喜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信誓旦旦道:“关键的还是王玲玲的娘家,我查了一下,王玲玲的儿子现在就寄放在她母亲的家里,以前一直传言王玲玲的儿子是闵树华的种,看来是真的”
黄世绅眯了眯眼,闪过了一丝阴毒的寒光。
缪玉喜心领神会,保证道:“放心吧,老板,有这小娃娃捏在手里,不怕闵树华不乖乖听我们的摆布,他要是胆敢有什么念头,嘿”说着,缪玉喜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两人相视冷笑,举起酒杯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