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查的话,这位街管表情平静。
“你是外地来的吧,你炎文很好,应该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无数双黑色的眼睛在李查身上徘徊,那都是带着对于异族,不太友好的冷漠。
整齐的街道四周,都有用德语,法语,意大利语等语言书写的标志:禁止随地大小便,禁止随地吐痰。
这些还都是小事情。
“这条街住的都是炎国人,算是纽伦堡的城中之城,以前的炎人街也允许你们银肤人随意进入,但因为银肤人过多,治安事件不断发生,炎人街没有那么多人手管理,也没有足够的监狱和粮食去关押那些惹是生非的家伙,索性就禁绝了银肤人的进入。”
原本对李查态度傲慢的街管,似乎是感觉到了李查的高素质,亦或者是看到街道外停泊的炎国产汽车。
对待李查的态度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李查看了下他的腰牌。
(通州仁智惠吴家)
(吴安寿)
“规定主要是本地居民对于低素质银肤人的讨厌,像你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银肤人,应当不会去做这些事情。”吴安寿指着街道上的各类提醒标语,说道。
随地吐痰,大小便之类的事情,李查肯定不会干的,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
不过想想,也不全是,从法国开车来纽伦堡,路上有过几次尿急,在路边解决了,但也没办法,又没有公共厕所。
“那是肯定。”李查点头道。
“不过,这是规定,虽然你不会做,但规定就是规定,希望你找到保荐人后,再来炎人街来。”吴安寿耐心的解释道。
“好吧。”李查不想为难老吴,只是问道。“炎人街里有远西商贸活动么?”
“恩?远西商贸…是有个办事处,你有认识的人?”
“胡雪松知道么?”
吴安寿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远西商贸炎国人都知道,但要是让他们认识里面的高管。
不过就算认识…胡雪松应该也不在这里,当然也做不了李查的保荐人。
实际上李查也并不是非要进入炎人街,只不过是因为这里老乡多,被吸引的而已。
问个路之类的事情,显然找炎国人更合适,德语…已经超出了李查的认知范围,会一些简单的语句,但无法顺畅沟通。“市政厅怎么走,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或许因为炎人街的治安太好,吴安寿作为街道管理员并没有太多事情做,指路只是顺手的事情。“从这条路直走,左拐,右拐,再左拐,再右拐就到了。”
还是家乡话更容易理解。
…
纽伦堡市政厅坐落在城市北区,哥特式的大理石建筑显得如此的严肃和沉重。
两个戴头盔的女性雕塑,托举着属于巴伐利亚王国的徽记。
政府要地,闲杂人等可不能随便进入,但李查毕竟是有身份的人。
法兰西和意大利女王艾萨莉的丈夫,着名军事家拿破仑的小舅子,贞德国际法人代表,原炎国军翻译等等…
这一连串的身份甩出来…最终还是花了一番功夫才见到了纽伦堡市的保护者,艾贝哈德。
神罗选侯国的地方制度在其他国家看来是相当无法理解的。
保护者对应其他国家的什么官职,谁也说不清楚,保护者可以是法官,也可以是税收官,也可以是警察…也有可能是主教。
总之李查是无法理解艾贝哈德是干什么的,不过看起来,目前是外交官。
用着相当流利的法语和李查交流。
实际上,在这市政大厅,李查的多重身份并没有收到尊敬,反而是接受到了敌意。
这主要因为选侯国中,巴伐利亚人属于反法王国,这里的日耳曼人很讨厌法国人。
尤其是李查这种…和法国王室亲近到了负距离法国人…那就更加没有好感了。
“李查先生…您现在的身份来到纽伦堡是为了什么呢?”艾贝哈德言语中都带着对于李查的不敬。
“我现在的身份?”李查很淡定。“我现在没有身份,只是以个人身份来到纽伦堡…”
“众所周知,纽伦堡无论是经济,文化,知名度,等等各方面都是远西一绝。”李查吹捧道。“所以我慕名来到纽伦堡,实际上是,好奇于到底是怎么样优秀的市政官员,才能把纽伦堡治理的如此之好。”
一大堆马屁拍下来,原本还对李查不冷不热的艾贝哈德顿时脸上多了几分骄傲。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查的夸赞下,再给脸色说不过去了。
“这些离不开纽伦堡人民的努力。”艾贝哈德谦逊道。“我们其实作用不大。”
的确作用不大,只能说运气好,明世祖驾崩在这里,要是驾崩在别的地方就没纽伦堡什么事情了。
“请你不要谦虚,哪怕在巴黎,拿破仑也曾夸赞过纽伦堡的市政官员。”
“真的?”
“真的,你也知道我目前的身份。”李查强调道。“其没有必要说假话的。”
“的确…你说的没错。”艾贝哈德点头,没有继续反驳李查。
“除此之外…我一直推崇日耳曼人的文化。”
“是吗?”
“是的,在远西的历史之中,有过很多文化名人…达芬奇,乔托,米开朗琪罗,等等,但要说我最崇拜的人,无疑是希特丢勒。”
“可惜…他并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不然的话,我是十分想要他的一个签名。”
李查的话,如此真诚,让艾贝哈德听后也大受鼓舞,希特丢勒是谁?那是他们日耳曼人的骄傲。
虽然或许只是客套话,但艾贝哈德,听着就是舒坦。
“我真是太爱德意志了!”
好人,好法国人,让人真的讨厌不起来。“您既然这么喜欢希特丢勒先生,不瞒您说。他的着名画作四使徒就悬挂在市政厅的内的墙壁上。”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保护者阁下能否允我观摩一二,则我死而无憾了。”
看个画,这种小事情,好说
“保护者阁下,我能否摸一摸,这画作的外框。”
小事情好说。
“保护者阁下,能否把这画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