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林先生,李征拉着祝景澜在这附近转转,让祝景澜给他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路边的赵西漫又等了一会儿,黄之桐和谷雨才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等着急了吧。”黄之桐抱歉道。
赵西漫并没有抱怨,“不着急,你没来,我们刚好坐着马车逛了一圈。”
黄之桐道:“那正好,险滩分流的太散,一圈下来不少路,你坐马车逛也不累。
此刻下来,咱们去水边上耍耍,今儿人不多。”
赵西漫跃跃欲试:“那就下去耍一耍。他们都在那里做什么?”
清明道:“捡小螃蟹呢,咱们也拿个箩筐,去捡拾几个,好玩的。”
慧儿笑她:“你都多大了,还想着玩。”
清明嗔她:“不是你们这京城来的贵人,什么都见过了,我们从小在西北,没见过鲜活的螃蟹。”
黄之桐催她:“我车里还有草鞋,快走啊,去晚了就寻不到了。”
几个女子浩浩荡荡往岸边去,真正动手的,只有黄之桐主仆。
赵西漫再喜好玩乐,终究是矜持贵女,不会脱了鞋袜踩在泥沙里,也不会弯腰趴在石头缝里掏螃蟹,田螺。
她的丫鬟慧儿、灵儿也不愿意。只站在石头上看着黄之桐她们乐呵。
毕竟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出来的,通身的打扮和气度,站在这种地方还是惹眼。
引起了路过的祝景澜和李征的注意。
祝景澜没料到在此处见到她们主仆,眼尖的慧儿已经瞧见了他,蹲身行礼:“见过祝大人!”
赵西漫闻声转过身来,见到祝景来,微微欠了欠身。
祝景澜拱手见礼:“赵夫人,来此处赏风景。”
赵西漫客气:“见过祝大人。听说此处风景甚好,特来瞧瞧。”
祝景澜见她身边并没有黄之桐,也没有打听,“不打扰赵夫人雅兴,祝某告辞。”
身边的李征慢腾腾朝前走去,目光所到之处,并没有看见上次的丫鬟,也没有见到方才的丫鬟。
忍不住问祝景澜:“这位赵夫人是不是赵西屏的妹妹?”
“你怎么想到是她?”
“在浦城,你祝景澜能认识几个年轻的赵夫人?”李征轻蔑道。
“你就这方便显本事!”
“你说,你怎么就偏偏认识她?”李征鬼鬼祟祟道。
“休要胡说!到了浦城跟赵西屏也算相熟,见到人总要打声招呼。”祝景澜不动声色。
“她一个女子在此,难道不很奇怪吗?”李征好奇。
“有何奇怪的?今日她家中宴席,她一个孀居妇人。
不好出来见客,又不好一直躲卧房,出来躲一躲有何非议的。你休要胡乱猜忌。”祝景澜驳斥他。
“老祝,你能否帮我引荐一下赵夫人。我想跟赵夫人打听一个人。”李征道。
“你要打听谁,直接找我好了,何必去找一个孀居的女子。”祝景澜并不想李征此时接触赵西漫。
李征无法,只能道出实情:
“实不相瞒,赵夫人身边的那个丫鬟,我以前就遇到过她,至今念念不忘,刚好赵夫人在此,我去打听一下。”
“你当这是京城呢?故意糟蹋自己名声!一个丫鬟而已,值得你去打扰一个孀居的女子。”祝景澜肃声道。
“老祝你常年在营寨,不懂与女子相处之乐。不怕你笑话,我的眼光异常准确,这个丫鬟绝对不是普通的女子。”李征信誓旦旦的。
祝景澜想不出赵夫人身边的哪个丫鬟能入了李征的眼,那个叫慧儿的?就一普通女子,比起李征见过各色的女人,还差了点色相。
李征这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见多了,忽然发现野花的美了?
祝景澜不乐意,慧儿是个老实巴交的姑娘,给了李征算是作贱了。
李征拿出幼时的嘴脸:“祝贤弟,求你了陪我走一道,就在边上不说话,只要能让我和赵夫人搭上话。
不然我自己去找她,万一被熟识她的人撞见的,也不好解释。你去了,也好全了赵夫人的名声是不?”
祝景澜蹙眉:“休要拿正经女子插科打混!”
李征又求他:“你是不知道,那个姑娘不是多美艳动人,但是就是生机盎然的让你挪不开眼,又带着几分不理世俗的清贵。
关键对我爱答不理,越是这样,越让我心痒痒,忘不掉她。
就这一次,若赵夫人不许,我就死了这条心。”
祝景澜从没留心过赵西漫身边的丫鬟,只有这个慧儿常见,所以并不能与他感同身受,
“一个普通丫鬟而已,你只是一开口,一时寻个乐子,人家可是一辈子。”
怪不得能抛下新婚娘子跑去战场,果然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这么多年也不长进,活该夫妻不睦!
李征十分同情他的娘子,负气回头,“我自己去!”
还没迈开步子就突然地停在那里,诡异的笑了。
祝景澜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清明正咧着嘴大笑,对面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只爪子胡乱瞎挠的小螃蟹。
乐的摇头晃脑的,虽然用面巾包着半张脸,他还是一眼认出那是黄之桐。
衣袖已经捞起,裙子也绑在腿上,小腿露了出来,脚穿草鞋。
还朝赵西漫耀武扬威的炫耀。
怪不得方才没瞧见她,谁承想她能跑去捉螃蟹啊。
祝景澜看看站在石头上的赵西漫,姿态优雅的朝她招手,在看看踩在泥沙里的黄之桐,真是哭笑不得。
忽然想起李征那诡异的笑容,警觉道:“你看到了谁?笑的像个傻子。”
李征依然笑着:“她是我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姑娘。”
祝景澜一把扯过他身体,让他转过脸,“你还看姑娘呢?!”
不管他看的是谁,他怕他看到黄之桐白皙的小腿,更怕他看到神采飞扬的黄之桐。
李征试图扒开他,着急的轻呼:“就是那个姑娘,和她(指清明)在一起的姑娘。”
奈何在祝景澜手里他无法挣脱。
又被祝景澜强行拖着走了:“赵夫人在此,你就不要丢人现眼了。走吧,我还要去赵西屏家里参加宴席。”
李征哀求:“不看了还不行嘛!老祝,下游还没走,回去跟西陵王没法交代,再带我走一走下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