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上的事,不论与那人有没有关系,总得先把那人给寻到了再说。
再者,周山上的事情,她不能掉以轻心。
兵马可是利刃。
不动则已,一动必生灵涂炭、必血流成河、必牵连无辜。
她祖母可还在这京城里。
何况她慕家本就不属于无辜之列。
身在庙堂,手握兵权,谁许他们喊无辜?
“你身上有伤,回去吧。”少顷,慕风又说道。
林逸张张口似是有话要说,却终究还是沉默的转身离开了。
待林逸离开,慕风自书桌旁直起身子,走到窗口的位置,望向夜色茫茫,眼眸暗廖。
...
另一边,言侯府里。
子一自外面归来,看一眼主屋门前的那四尊门神,推开房门进去,将房门又关起来,面色如常。
“如何?”
此时的言缙正慵慵懒懒的歪在一软塌上看书,听到动静抬眸,继续长指翻页。
子一走到他的跟前停下,道:“一切按照主子的吩咐,那个将军只是皮外伤。”
“嗯...”
言缙闻言应了声,目光依旧留在手中的书卷上。
他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他却并非谪仙。
仙者,无欲无求,他却有所求。
而且他为所求,不惜一切阴谋。
少顷,言缙将手中的书放下,自软塌上起身,走到窗口的位置负手停下,看着窗外的暗夜漆漆,瞳仁如打翻的泼墨般浓稠。
要论兵力,他们言家自然是最不缺的。
毕竟他们言家手握西北大军。
除西北大军外,在京师附近驻扎的中护军、中镇军和中卫军亦听令于他的父亲。
所以他们言家最没有必要去以身犯法私自练兵。
如今最缺兵马、最缺杀人利刃的,当属于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依她的聪慧,她想必能猜到。
一御极登顶的帝王竟捉襟见肘到如此程度,他将如何巩固自己的皇权?
依她的聪慧,她想必也能猜到。
在这一世里,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如今就只能盼着她莫要再误入歧途了...
....
是夜。
就在言缙和慕风各自背着手立在窗口的时候。
在距离慕王府并不远的一处小巷子里。
忽的便就是一片肃杀。
四名黑衣人皆是黑巾黑面,只露出一双冷幽的眼睛,剑剑所指皆是萧白的死穴。
此时,萧氏暗卫已然现身,足足十余人。
十余人对四人竟占不到上风。
那四人的身法极快,走位亦是诡谲,在萧白的眼里,他们影影绰绰,令人分不清到底何为实何为虚。
竟是江湖中早已失传的子午剑阵!
“噗——”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萧白的背部猝不及防的就受了一剑。
紧接着是第二剑。
见状,萧綦赶紧用自己的身子护住萧白。
萧白迅速推开他,道:“走!”
眼前之局,他显然已经败了。
子午剑阵虽可破,却非他可破。
这四人的主子显然十分了解他,了解他的短处。
“咻...”
忽的,但听一道短哨声在屋檐上响起来,顷刻间即见那四人脱离了战斗。
紧接着,四人几乎同时跃上屋檐,那撤离的速度亦不容小觑。
萧氏暗卫正欲追,萧白道:“别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