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拥有最至高无上的权利,人人都怕他,对他奉承还来不及,只有那个女人屡屡顶撞忤逆他……
萧容渊黑眸中闪过一丝阴郁。
该死的女人!
她还以为她还是北阙受尽宠爱的公主么?
她难道不知,从她踏上和亲西凉这条路的时候,便注定了,只能是他的禁脔,他的奴隶?他让她生,她才能生,若要她死,她绝活不成。
想起多年前,他在北阙为质时的遭遇,阗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炎夏抬头飞快看了眼萧容渊的神情,想了想,小心翼翼说道:“主子既然心系宁瑟公主,何不直接下旨将其召回……”
萧容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时忽听得此言,黑眸中闪过愠怒,极快速地打断了他的话,“谁说朕心系于她?”声音冰凉彻骨中,隐含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火气。
他神情未变,可一直贴身跟随保护他的炎夏,却依旧察觉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悦,心头微凛,立即惶恐地跪了下来,垂首恭敬道:“属下失言,还请主子息怒。”
萧容渊俊容沉霭,眼神沉郁地盯着他,“炎夏,你何时也变得这样自作聪明了?”
炎夏心下一惊,头垂得更低了,想了想,说道:“主子,也许您不爱听,但属下还是想说,与其让宁瑟公主待在教坊司,还不如将她召回身边来,您若厌恶于她,便将她囚禁起来,让她什么也做不了,哪里也去不得。”顿了顿,皱着眉继续,“属下有感宁瑟公主并不是普通女子,将她放得那么远,难保不会脱离您的掌控。”
闻言,萧容渊怒意散去,深思地看着他,“连你也察觉了?”
炎夏点了点头,面色有丝凝重,“宁瑟公主的转变,太大,与之前乖乖在浣衣局洗衣的她,完全判若两人,属下猜测,之前的她,一定是装的,后杀虎的时候,不得已,才将真实的自己暴露了,索性便回复原来真实的她。”
“真实的她么?”萧容渊心里一动,眸露深思,片刻,才道,“你说得不无道理,朕曾以为,她是别人假冒的,但朕查过她的脸,她的那张脸,是真的,并无易容。但她前后的表现,差距实在太大,唯一能说得通的,便是她隐藏了她自己真实的性子,后面的这个她,才是真实的她。”
萧容渊说完,沉默了片刻后,忽然喃喃低语道:“若真是如此,只能说明,那个女人的心机,实在太深了,在北阙那些年,我竟从来不知道,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还有这样一身厉害的武艺!”
他站在那里,黑眸幽深似海,想了许久,也没能将现在的宁瑟跟她以前重叠,就好像,这两个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当这个想法闪入脑中时,他蹙了蹙眉,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日,他借着将她送回去的时候,可是亲自查验过她的脸的,并未易容,不但如此,他还知道,她的耳后还有一颗小红痣,长在很隐蔽的位置,和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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