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高端酒店。楼下几层是餐饮部分,包括大堂散台、自助休息区和各类服务包间,楼上则是住宿部分。
金婷婷和陆小玲坐在一楼的休息区,等待着已经筹备好的计划一步步实施。两个美女都穿着清凉美艳,却免不掉眉间自动浮现上来的愁容。
金婷婷开口问:“你真的想好了这么做?”
“我考虑了很久,我不是突然做这个决定的。”
“王猛他愿意留下来,为你奋斗。”
“他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他真的能在这个城市找到合适的工作,我当然希望他留下来,希望我们继续在一起。可是,他父亲在老家帮他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他可能回到家乡里,三年五年就能过上很好的生活。
可是留在这呢?现在这个城市里,能让他做的工作,无非是一些销售、打杂、卖保险。工资很低,还要跟别人合租,到很偏很远的地方,才能负担基本的生活所需。可能三年,五年,十年,他都难以在这里买一栋房子。他在这样的生活中,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你……同意我的说法吗?”
看到陆小玲试探地询问,金婷婷温柔地笑了笑:“当然。所以我说,你比我们想象得要更聪明,更成熟。”
“我不是物质的女生。”
“你当然不是。如果你是,就不会大学四年都和王猛在一起。”
“其实我和他在一起,他除了对我好,并没有什么优点。如果你给他一份工作,他能很好地完成,但又做不出精英那样的水准。这个城市太大,竞争太多,连精英都不能安稳快乐地生活。更何况他呢?”
“你怕他因为舍不得你而留下来,放弃了家乡很好的工作机会。如果他发展的不好,他会有很大的压力,而你的压力则会比他更大。而且,以你对他的了解,过不了多久,他还是会回家乡。”
陆小玲表情痛苦地点点头:“对。”
“你想的没错,你这么做也没错。”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心了?”
金婷婷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她从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有如此知心大姐的一面。
“这不是‘狠’,是‘果断’。当男人无法做出正确决定的时候,是需要女人去帮助的。小玲,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因为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恐怕我不会有这样的勇气。”
陆小玲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就让他一直这样恨我好了。这样他就能安心地回家乡去,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他这样把我忘了吧。”
“你给过他一段最美好的初恋,而且你还帮他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而且我知道,其实你承受的痛苦,比他多的多。”
陆小玲低着头,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金婷婷看了看时间,说:“他马上就要来了,我最后再向你确认一次,你真的想好这么做吗?”
陆小玲声音很小:“我……我会不会后悔啊?”
“或许会,但是等再过几年,你再回想起来,就不会了。”
另一边,距离金婷婷和陆小玲不到一百米的休息区的另一侧,拿着简历、背着书包的王猛找到了班旸。
班旸一身正装,商务包放在身侧,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正在看手机。一看就是老板派头十足的人,王猛就是通过他的一身打扮猜测这是今天的面试老板。
“您好,请问是白总吗?”王猛问道。
班旸差点忘记自己交出去的明信片用的是“白总”的称号。在愿影公司上班,免不了时时有一些演戏冒充的任务,班旸伪造了一些身份,分别印好了明信片,就是为了应付这种临时的角色。
他的目光从手机转移到身旁站着的小伙子身上,只是看着王猛,却没有说话。王猛有点慌张,抱着简历继续说:“是白总吗?您好,我是林总介绍过来的那个……”
还没等王猛说完,班旸就挥手让他坐在对面。表情和手势都有一些不耐烦,甚至是不尊重的程度。班旸当然并非这样的人,他只是希望王猛感受到找工作过程中时时存在的坎坷。当然,看着王猛目前为止的求职经历,他应该已经习惯不顺利了。
王猛刚坐下,就恭敬地递过去:“这个是我的简历,给您……”
班旸还是认真地看着手机,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用看了,就是帮帮朋友的忙。先跟你说好啊,底薪不多,试用期更少,主要是看业绩。业绩不达标,不只是拿不到钱的问题,我们这也留不住你。我还是要有业绩的员工。”
“白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白总,那我具体是要做什么呢?”
班旸一边用手机打字,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王猛:“销售啊。”
“哦,销售。那具体是销售什么东西呢?”
“保险。懂吗?”
“保险……保险啊……”
“怎么着?干不了?”
“不是不是,我一定会用心做。您放心。”
正在这时候,刘威走进了这家酒店。一身名牌西装皮鞋,甚至还骚包地给头发做了个造型。刘威本来就是健美身材,这样精致地打扮一下,看上去更像是性取向不明了。林浩在不远处的作为拿着对讲,以便接应每个人的行动,看到刘威这身造型,又迈着踩棉花的欠揍步子都进来,忍不住憋着大笑。
刘威路过班旸和王猛的时候,装作碰巧看到班旸的样子,大声打着招呼:“哎呦!班总!这么巧啊!”
班旸也热情地握手:“刘董事长!好巧好巧啊!”
班旸一边说话,一边尽量用后背对着王猛,同时对刘威挤眉弄眼。刘威不明所以,有点发愣。还在对讲里嘲笑刘威的林浩看不下去了,提醒刘威说:“白总,班旸现在是白总!”
刘威明白过来,好在“班”和“白”的发音不差。王猛也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对面两个握手大笑的人,出于礼貌也跟着站了起来。
班旸高声说道:“公司不错啊刘董事长!这才几天啊,就好几十个亿了?咱俩合并得了!”
刘威一副被跨上了天的美相,哈哈笑着,说道:“哎呀我这个小庙,哪里容得下你这尊大佛啊?我也就是运气好而已啊!”
“我约了人吃饭,要不一起?”
“不不,我不吃饭了。”刘威向上一指,“我还有正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