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只有二十年?!”
当大祭司知道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之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是的。”
女皇点头,略有些羞愧。
她自然知道这个时间有些短,然而萧镜水无法许诺给鲛人一族更久的结盟了。
听女皇解释了一通,大祭司不由皱眉。
她正要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却忽然想到,玄衍宗不定期会有一劫。
这在占卜师内部不是什么秘密,大祭司再怎么久居深海,占卜师该知道的基础消息她也知道。
大祭司神色沉了下来,眉宇间染上一层隐忧。
若真是如此,与萧镜水结盟可不大妙。
毕竟玄衍宗的劫,可没那么好过。
只是,玄衍宗这劫不一向算不出来吗?萧镜水又哪儿来的本事提前得知?
“有何不妥吗?”
沄沁见大祭司神色不对,不由开口问道。
大祭司摇摇头:“不知道。”
这事有一定道理,但又跟事实有些许矛盾。
大祭司一时间不知是该信还是该疑。
沄沁不由叹息:“怪只怪,这祖训给的太模糊了。”
但凡再细致那么一丁点儿,她们也不至于如此头疼,甚至愁得连身上的鳞片都不鲜亮了。
大祭司倒是客观些:“那位贵人再怎么能推算,也不能将亿万年之后的事算得清清楚楚。我辈先祖能从他那儿得来这么一条祖训,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占卜推演之道,素来最难。
要求严苛不说,还常常有五弊三缺。
稍微算个重要些的东西,就得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那位贵人能在亿万年之前算到如今,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再要求细节,怕不是得寸进尺。
“母亲也只是一说,没有旁的意思。”女皇忙道。
在鲛人一族中,大祭司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
所以无论是女皇还是曾经的女皇,都不愿在大祭司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大祭司略一点头:“我自然知道,没有责怪沄长老的意思。”
鲛人一族又不是不知感恩的种族,自然不会对有恩于自己的贵人心怀怨怼。
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腹诽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规避麻烦是任何种族正常生灵的天性。
“好了,莫要再说这个了。”大祭司话锋一转,“既然你们已经就时间与萧镜水形成共识,那也该仔细想想结盟的细节了。虽是说等几日后再细谈,但也得有个提前准备不是?”
“您说得对,只是不知大祭司有何见解?”女皇询问。
“谈不上见解,一点子小建议罢了。”大祭司摆摆手,道,“二十年时间太短,若是结盟,关系不必太过密切。”
才二十年的结盟而已,很难收回本来。
而且若是猜测成真,萧镜水所说的原因与玄衍宗的劫难有关,鲛人一族与萧镜水关系太过密切了反而不好。
毕竟上一次玄衍宗应劫时,一个在凡界为公主的弟子受此牵连国破家亡。
不过为了不让女皇和沄沁担忧,大祭司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
好在女皇和沄沁也不用大祭司说出来。
在萧镜水暗中透露自己有可能命不久矣之后,她们也有了类似的打算。
这世上,可没谁想做亏本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