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天而降的一家三口,瑶华莫名其妙。
“你们这是……”
她话还没说完,白一元撩起衣摆跪在了花缥缈身旁。
“花宗主罪不至此,还请老祖三思啊!”
花缥缈没想到白一元会来,更没想到他会冒着触怒宗门老祖的风险为自己求情。
她的心都化了,如怨如慕地唤了一声:
“一元~”
瑶华摸了摸下巴,这两人的状态很值得玩味啊。
她向白丽及鱼娘传音问道,“他们二人这是旧情复燃了?”
鱼娘点点头,“他们二人就要成婚了。”
“啥?”瑶华有些惊讶,“这么突然么!”
相对于瑶华的诧异,白丽倒是一脸淡然,“我们也是刚刚被通知的,他们还挺急,说是这两天就要把婚事办了。”
不是,面对儿子的终身大事,这两口子未免也太镇定了吧!
“所以,你们同意了?”
瑶华问道。
鱼娘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他成婚与我们有何关系?为何要我们同意?”
白丽则叹了口气,“一元若是听话的孩子,他如今应该是白家家主而非浮云阁的长老。”
瑶华讪笑一声,“说的也是。”
作为白丽与鱼娘的独子,白一元无论出身还是资质都是家中翘楚。
若他愿意留在白家,白家家主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白申文来做。
“如何定罪老身自有定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处理花缥缈。”
瑶华对白一元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老祖。”
白一元对瑶华一拜,而后拉着花缥缈一同站起身来。
感受着手中冰凉的触感,知道她这次一定是被吓到了。
他将手紧了紧,心中传音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花缥缈鼻子一酸,眼泪差点留下来。
怎么会有这样好的男人!
如果这次能逃过一劫,她愿意为了他金盆洗澡,从此做个守身如玉的正经女人。
白一元也有些后怕。
幸亏来的及时!
这女人要死也得与自己成婚之后再死!
若不能圆誓,岂不是对自己的大道有碍。
其实他们都想多了。
瑶华原本也不是真的要花缥缈性命,不过是想吓一吓她,让她主动奉上这些年的非法所得罢了。
如今罚金变成嫁妆,只要进了浮云阁,对她来说没差。
将思华剑随意一挥,剑光闪现间,红城内的符文也消散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方便广而告之了。
瑶华眉角一挑。
“大宝,清一下场,娘要办正事了。”
“诺。”慕容耀应声。
金色的法盘腾空而起。
他操作着法盘,手上的动作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一个瞬移阵,不过甩袖间便已完成。
随着慕容耀将一点灵气弹入阵心,斗兽场内的赌徒、伙计都消失不见了。
欧阳非心中赞叹。
瑶华家的小老大果然不同凡响!
能将瞬移阵运用得如此纯熟准确,绝不是普通的化神境巅峰能做到的。
即便是洞虚境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得比他好。
这孩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待闲杂人等被慕容耀的法阵送走,瑶华抿唇一笑。
“如今没外人在场,尚家主可否现身了?”
黑暗的角落中,传出一道清朗的男声。
“谢瑶华老祖给我体面。”
华衣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尚家家主尚进。
“你看上去并不惊讶。”瑶华道。
“是,我不惊讶。
以小舞儿的聪慧,必然猜得到我与斗兽场的联系。”
尚进依依不舍地撤回看向慕容舞的眼神,对着瑶华行了一个晚辈礼。
“其实,在您现身红城的时候,我便知道斗兽场的事情瞒不住了。”
“你倒是聪明!”瑶华冷笑,“可惜你的聪明没有用对地方。”
“我过去常听小舞儿说您高风亮节、刚正不阿。
可笑我竟有一丝妄想,意图在您赢得兽斗时,借机以全部家私贿赂您,请您饶我一次。
没想到,您会故意输了这场比赛。”
尚进面色灰败。
感觉自己的阴暗与罪恶在瑶华的光明与正义面前无所遁形。
他为有过那样的想法感到好笑。
堂堂修真界第一大能,岂是灵石法宝所能收买的?
瑶华双拳紧握。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但凡赢了这场比赛,她才懒得管这些闲事!
听到对方企图以全部家私贿赂自己,她更是悔恨交加。
她有些期盼地看着尚进,“你现在还是如此想的吗?”
尚进摇头苦笑“您连不知内情的花宗主都要严惩,又怎会放过我、放过尚家。
我只求您能高抬贵手,饶过那些还未成年的孩子,给尚家留下点血脉。”
这么快就放弃了?
瑶华急死了。
傻孩子,你倒是贿赂我啊!
“好,我替母亲答应你了。”
慕容舞站了出来。
“尚进,你我相识一场,我曾把你当做朋友。”
“我知道的。”
若没有半分交情,以慕容舞的性格不会容忍自己死皮赖脸地跟在她身后。
自己叫小舞儿时,她也只是臭着脸骂人,并没真正动怒过。
“只要你今日将你所知全部坦白,你就还是我的朋友。”
慕容舞走到尚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好,既然小舞儿想让我说,我便说。”
尚进笑着,眼角却划下一行泪。
他告诉过慕容舞,一旦背叛神主,会付出比神魂俱灭还要惨痛的代价。
她明明知道的!
他低下头,望着手心中的那枚梅花发簪。
原来我的小舞儿,她是真的不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