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监这么说,菘蓝气得满脸通红: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都不用想....”
“官家不可能驾崩的,你们也就趁着他不在,才敢这样闹腾。”
“等到官家一回来,看你们怎么个死法。”
小丫头想到官家,继续怼道:
“你们那太上皇,不是在忙着逃跑,就是逼着官家当替罪羊。”
“看到官家好不容易打退金兵了,他就想来摘桃子,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听到菘蓝讲到官家要回来,太监有些惊恐。
片刻之后,他面上又浮现出一片狠毒:
“哼!不识好歹的小丫头,竟然敢诋毁太上皇!”
“来人,将她抓起来,押入内牢严加看管。”
“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等着,等咱家有空了,必定好好炮制你...”
“啧啧啧,小丫头长得倒是挺水灵的,咱家有好几个法子,保证到时候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两个士兵上前扭住菘蓝。
菘蓝一脚踢上去,那士兵哎呦一声,捂着裆部弯下腰。
另一士兵一耳光抡过去,菘蓝脸颊顿时一片红肿。
“放肆!本宫面前,岂容你们放肆?还不放开菘蓝?”
朱皇后一身火红盛装,面若冰霜地走出寝宫。
“呵呵呵....还本宫?说不定到了晚上,就成冷宫了吧?都到现在这关头了,还摆个什么架子?”
“等到了冷宫,便是你,还不是任由咱家收拾?”
“皇后,你若是识相点,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等候太上皇发落!”
“你....大胆!”朱皇后气得面色铁青。
“大胆?.....哼!等皇后进了冷宫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大胆!”
“呵呵呵,便是我等已经大胆了,皇后娘娘又将如何?难不成你还能喊来官家,杀了咱家不成?”
这些心理扭曲之小人,听到传言,对官家驾崩的消息深信不疑。
赵桓右脚刚踏进寝宫大门,便听到太监正在这么说,他冷冷道:
“杀了!一个不留!”
“遵旨!”
穆桂英说话间,手中弓箭嘣嘣两声,将两个太监钉死在地上。
那两个太监临死前惊恐的望着赵桓,似乎不敢相信,但下一刻就已毙命。
跟着穆桂英的几人也毫不犹豫,羽箭嗖嗖飞出,几个士兵也被一一射杀。
“官家?....官家真的没死?”
菘蓝首先反应过来,一头拜倒在地上。
朱皇后喜极而泣,缓缓跪在地上:
“太好了!官家....臣妾恭迎官家!”
赵桓蹲起身子,看着朱皇后的大红盛装,叹了一口气:
“皇后,你可不能做傻事,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官家若是不在了,臣妾也不会苟活!”朱皇后泣不成声,伏在赵桓左边肩膀上。
赵桓的右肩上,露出个小脑袋,正是黄蓉。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皇后:
“咦,你就是皇后呀?长得倒是一般呐!”
赵桓顿时又气又笑,他放下黄蓉:
“你伤势好了吧?好了就快点下来?朕都快要被累死了!”
朱皇后见到黄蓉,似乎有些惊讶,“官家,这是.....”
“这是黄姑娘,为救朕,她身受重伤,身上的箭伤,至少有十多处,还被石炮擦身而过,差点....”
“皇后,话先不多说,寡人还有要事要办,你替我照顾好黄姑娘。”
他又吩咐穆桂英:
“穆将军,你随我去紫宸殿,其他的将士们,帮朕守好皇后寝宫。”
赵桓和穆桂英换上一身寻常学士服,低着头走进紫宸殿。
守卫的士兵们懒洋洋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
紫宸殿很大,足有一两千个平方,里面站满官员。
最后面的,都是些中低阶官员,他们正紧盯着大殿前方。
赵桓站在后排,待听上几句后,心头勃然大怒。
大殿前方,李格非和翟汝文正被四个太监按倒在地。
翟汝文就是那个奉旨听墙角的起居郎。
一个太监抡起耳光,正左右开弓打着李格非。
他足足打了十几下,李格非满脸青红。
李格非年纪不小,被连打数十耳光,身子有些吃不消。
但他口中兀自大喊:
“太上皇!当日你既然已经退位,为何今日又要匆匆复位?”
“便是官家真的如传言驾崩,您也不能如此草率啊!”
“李格非,你大胆!”一个面相阴沉的中年人出口喝道。
“官家偷偷出宫,视大宋大宝于无物,可谓不智。”
“他随意罢黜官员,朝堂怨愤盈天,又草率和金国天兵开战,造成大宋百姓死伤无数。”
“堂堂大宋,即将倾覆。”
“太上皇于大厦将倾之际,挺身而出。”
“太上皇收拾残局,平息上国怒火,止戈兵,平战乱,造福百官和黎民,实乃大宋之福气!”
“李提点,速速退下!”
此人是张邦昌。
张邦昌是前任宰相。
历史上,金兵灭亡北宋后,扶植其为傀儡皇帝,国号曰大楚,在位三十三天。
金兵北撤之后,张邦昌自行去位,请仅存的元佑皇后垂帘,并派人奉迎康王即位。
后因其在位时,和华国靖恭夫人(宋徽宗宠姬)发生暧昧关系,被宋高宗赵构赐死。
赵桓重生之初,见大宋情况危急,一口气将历史上的奸臣,和力主议和的官员全部下狱,张邦昌也在其中。
没想到,他也就两三天没在京城内,这些人又被宋徽宗任用。
“张邦昌,你睁大狗眼看看,若是没有官家,金兵如何能退?”
“你枉为读书人,圣人的教诲,你现在可曾记得一丝半点?”李格非高声骂道。
一个太监悄悄递过一张纸条,高坐金銮殿上的宋徽宗扫上一眼,点点头。
太监给张邦昌递了个眼色。
张邦昌随即喝道:
“李格非,陛下重登大宝,由不得你胡言乱语。”
“你咆哮朝堂,罪不可赦!”
“来人,将李格非押入死牢。”
此时,被按在地上的翟汝文抬起头来:
“张邦昌,你冒然涉入皇家大宝之争,名不正,言不顺,下场必定悲惨。”
“太上皇,先帝之功勋,汴京城百万大宋子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便是先帝真如传言那般已经驾崩,太上皇复位,也不能这般抹黑先帝。”
“臣翟汝文,奏请先帝慎言!臣另奏:将张邦昌押入天牢,终生不得复任!”
翟汝文此话一出,朝堂上响起嗡嗡私语。
负责维持朝堂秩序的太监手中长鞭一甩:“肃静!”
张邦昌跪下道:
“陛下,臣被押入天牢之际,每时每刻不在为国思量,今得太上皇起复,必将为大宋肝脑涂地,死而无憾。”
宋徽宗点点头,一边的太监高声道:
“陛下圣旨,翟汝文、李格非狂言不逊,是为大不尊,皆押入天牢!”
“明日午时,连同唐恪、张叔夜二人,一起于东门外斩首示众。”
“四人家眷,皆发配琼州!”
宋徽宗旨意一下,朝堂中又有十几人跪下。
他们大都是新晋官员:“太上皇,请收回旨意!”
“大宋历来不杀文官,断不可开此先例啊!唐恪四人乃国之重臣,不能如此对待!”
宋徽宗脸上闪出寒气,对着太监微微示意。
太监尖利的声音又响彻大殿:
“陛下旨意,凡为四贼求情者,皆押入天牢!”
“朝臣中不思悔改者,明日一同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