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将领不时问出口令,路过的人小声回答后才得以放行。
赵桓上前,金将问:“山木口令!”
“擒龙!”金将挥挥手,示意赵桓进去。
赵桓进去之后,没过多大一会儿,黄蓉也走进来。
“口令!”
“擒龙!”
“那个营的?怎么如此面生?”
金将有些疑惑。
“擒龙军三营,山木营。”
黄蓉的答复完全没有问题,但金将仍然很疑惑。
他正要继续盘问。
这时候,芬州城城墙上突然点起无数火把。
城门轰然大响,一大队宋军骑兵冲出城门。
为首一人是个壮硕如暴熊一般的宋将。
他兴奋地哇哇叫着:“金国狗儿!你张爷爷来了,可敢与老子一战?”
说话之间,他已纵马越过吊桥,冲向金军。
临近城墙的巡营金将一惊,正要喝令应战,张仲熊已经奔来。
他长刀一挥,金军粗大的头颅飞上半空。
“杀尽金狗!”张仲熊大喝。
他手下的士兵们也一同大喊,冲向巡营金军士兵。
宋军骑兵身后,大队火铳兵默不作声奔出城门。
出城后,距离城门三十丈地方,火铳兵开始列队。
此时,张仲熊已经杀尽城门口附近的金军游骑和斥候。
铛铛铛!
金军两座大营中各自响起急促的锣声,紧接着,两边各有五千金军骑兵奔出,冲向张仲熊所部。
张仲熊一转马身,返回火铳手两翼。
他所带骑兵的身侧是长矛兵,长矛兵旁边是火铳手。
出城的火铳手共有二万之多,骑兵约一万,几乎是城内骑兵的一半数量。
金军两股骑兵呼啸而来,直冲火铳手大队。
此时,金营中更多的骑兵和重装步兵冲出来,在他们后面,另有一队队弓手大步冲出。
甚至还有不少士兵推动着攻城弩、投石机出营。
金军距离火铳阵营一百丈之时,宋军准备将大喊:
“第一列准备射击!”
“第二列装填弹药”
“第三列检查火铳!”
火铳手阵营中,响起悉悉落落的声响。
金军抵达六十丈之时,准备将又大喝道:“第一列,瞄准!”
第一排的士兵们半蹲着身子,右眼贴着准星。
金军抵达四十丈之时,随着准备将一声大喝,砰砰砰的声音像炒豆子一样响个不停。
呼啦一声,冲在最前面的金军骑兵倒下一片。
“锋矢阵!”金军大喊。
金军骑兵瞬间变换为六列纵队,将冲击队形的扇面压缩到极致。
如此一来,金军的伤亡开始降低。
宋军两个师长,也就是之前的将军、指挥使之类的,军制改革之后,一万人便是一个师,称为师长。
他们同时大喝:“半月阵攻击!长矛手准备接战!”
准备将收到军令,随即传达至火铳手。
半月阵会增加火铳手攻击的扇面,刚好破解金军的锋矢阵。
金军的伤亡又开始增加。
这个时候,金军弓手已经接近射程之内,再冲出十几步就将张弓搭箭。
但这区区十几步,只有数丈之远的距离,对金军来说,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线。
只要踏足死亡线之内,不管是金军骑兵,亦或是弓手,身上冒出一个个血洞,然后哀嚎着栽倒在地。
短短时间,冲锋的骑兵和弓手被灭杀大半,剩余的骑兵仗着控马技术高超,在阵前兜圈子。
至于胆敢跟着冲上来的弓手,已经死尽
但此时,后方大股金军轻重步军已集结完成。
随着一通鼓声,金军轻重步兵全面压上。
在他们身后,金军的投石机和弩炮开始射击。
而城墙上的石炮、投石机和守城弩亦是开始轰鸣。
一时间,芬州城南变成一片硝烟世界。
金军左侧大营中,一座极为简陋的营帐中,完颜习古乃一把揪下一根胡须,恨恨道:
“宋军鸡狗竟敢出城送死?哼!倒是嫌其命长!”
“来人,让那些个西夏的擒生军上前,我就不信,宋军的铅子无穷无尽?”
西夏擒生军的李国辅被擒杀之后,细封源盛又派出一个将领前来领军,此人是梁红玉的手下。
他按照细封源盛和梁红玉的命令,准备带擒生军回西夏时,被金军斩杀。
其后,金军将所有西夏擒生军纳入其军中,作为攻城的炮灰部队。
芬州城南,今天也刚刚送来二万多擒生军。
完颜习古乃下令之后,大群西夏擒生军在金军的呵斥下,骑上军马,朝火铳手阵列冲锋。
对金军来说,他们的最大用途是消耗宋军的火枪铅子。
芬州城城墙上,宗泽看到金军调动动向,随即下令:“让张仲熊带骑兵压上去,火铳手调为磐石阵。”
“告诉李旭元,全力打掉金军投石机!”
城墙上一通鼓声,接着三面旗帜挥动,上面都绣有一个厚重的圆环。
城外两个火铳手师长见状,大声喝令变阵。
最前列的火铳继续射击期间,后面的火铳手开始向内里靠拢,外缘变成圆弧,这是防御型的磐石阵,可降低敌军的冲击面,并加大自身的攻击层次。
而张仲熊的骑兵则是打起马身,冲向金军集结完成的弓手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