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自从熙乐决定以身相许以来。
她发现秦校尉反倒注重起男女大防来了。变得十分的守礼。
平日里相处时最多也就是鼓励的抱抱拍拍后背而已。
来找她也都是在前厅大堂说话,再也不闯她的卧房了。
反倒是熙乐,几次的投怀送抱,好像她是一心勾引汉子的风骚狐媚女子似的。
殊不知秦校尉一是因为意识到,比如你买了一坛千金好酒,肯定是要在很重要的场合才能品喝吧。
你重视的人,你也不可能随意亵玩。
二是岳父母已到,他在长辈面前得立起稳重守礼的形象,平日里打闹惯了,自是不会一时装的像。
三是最重要的原因,他已经不敢再单独和熙乐待在一起了,熙乐每日都给他熬炖十全大补膳食,身体被进补的,他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他马上办了她。
憋的他一到晚上就要自懈几次才能纾解。
再这样下去,他就得内火涌动的自爆了。
所以得抓紧解决眼下的问题,早日抱得美人归。
眼下岳母的病虽然在孙二小姐的治疗下,有所缓解,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想彻底好转,还是需要精心照顾的,肺痨是情志忧思所致,如果能早点和熙乐团聚,心情好,说不上对病的治疗也有益处呢。
所以秦校尉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岳父母是流放发配途中逃脱。朝廷正在抓捕,肯定不能显露身份。
为今之计只能是先把岳父母接到他的宅院,但对外要说是他的家仆,以后再从长计议。
秦校尉让熙乐把宅院收拾出来,熙乐知道能马上就见到父母了。开心的像小孩子,手圈在秦校尉的腰间,头埋在他怀里一直不动。只是再抬头时已经红着眼圈了。
心疼的秦校尉只能摸着她的头安慰着,熙乐转眼又笑着说,一定要做些好吃的庆祝一下。
熙乐和父母见面时一家人抱头痛哭,遭了难之后才明白,从云端跌落的痛,都不及和骨肉至亲分别之苦的万一。
如今能得见,熙乐相信都是他们一家人信念坚定的原因,心心念必有回响。
她靠着答应了母亲,要好好活下去信念,才得以今日见到父母。
熙乐母亲紧紧抱着熙乐,泣不成声,熙乐父亲在旁说道:“你母亲实在是放心不下你,所以才拼了性命来这找你,看着你好好的,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了。”
一家人哭哭停停,停停哭哭,秦校尉劝解道:“岳母大人有疾在身,肺疾最恐悲伤,团聚了是好事,以往的不易都过去了,大家开心才是。”
这时熙乐一家人才想起旁边还立着秦校尉这个贤婿,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之后尽是好日子了,苦尽甘来了,都破涕而笑。
按着早已安排好的,熙乐父母住在二进院东厢房,对外就称是家仆,熙乐为了方便照顾父母住西厢房。秦校尉住主间。
岳母花荣自是奇怪女儿女婿为何不住一处。
秦校尉扯谎道:“岳母大人,圣上赐婚时,实在突然,小婿什么都来不及准备,我不能委屈到熙乐,所以想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再择日成礼。我当熙乐是至宝,当尊她爱她,成礼前自是不能就随意媾在一处。现在好了,岳父岳母来了,以后就劳烦二老替我们做主了。”
岳母花荣喜不自胜,她和夫君结婚数载,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初抄家遭难,她都觉得天还没全塌。
但当下了圣旨,熙乐被赐婚到极荒北地,她还担心也不知道嫁的是什么蛮夷之人。恐怕没几日就被搓磨死了,也和去教坊司一样,看着是和她生离,实际踏上的也是死别的路。
花荣往日是身体极好的,也是爱说爱笑的明丽之人。自从和熙乐分离,各自踏上了不归路。花荣日日担忧熙乐,以泪洗面,没有一日不担忧熙乐的,
正是长久的悲伤,损了肺气,才得上了肺痨。最重时已经咳血不止,她以为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她是不怕死的,只是不甘心见不到女儿是否安好。
没想到老天是眷顾他们一家的,现在团聚了,即便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也无憾了。
熙乐也跟孙二小姐学习有一段时日了,试着也给母亲切脉。以她粗浅的医术,她也知道,情况并不好。
所以常常偷着哭,秦校尉不是安慰她,反倒像老子训儿子似的:“我虽不懂医理。但我认为,病乃外感邪气入侵机体。如果能扶正本元,也有扭转的可能,再说命由天定,你怎么知道岳母大人的寿禄仅限于此。事事都是有可为的。
况且,你也算师从孙二小姐,她的性格,她的医治观点你也知晓。治愈病疾当先有锐意,你这样消极,真是辱没了你师父。我一个武夫,我也明白哀兵必败的道理。”
熙乐委屈巴巴的乖乖点头听训,之后就努力研习有关肺痨这个病症的治疗相关书籍。
她也请教了孙二小姐,让熙乐惊讶的是,孙二小姐和秦校尉说的话是一样的,只要正气存内病邪就不可干,寿禄也不是人能预计出的,事在人为,结果由天。
但孙二小姐比秦校尉好一点,安慰了她。说她之所以乱了阵脚,无非是因为面对至亲人就不能沉着思考了,人之常情。相信她会做的很好的。
孙二小姐的话,让她感动不已,信心也足了。她又感慨。怪不得以前孙二小姐爱慕秦校尉,都是同类的人,所以才能吸引,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