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天把瘦子和另一个看守的人关在了牢房里,用钥匙锁上门,自己跑了出来。
时为中午,光天化日,谢晓天无藏身之所,步步小心,尽量避开掌刀会人众。
一心想着寻到阎罗刀赶紧离开这里,但不知刀在何处。
他需要找到刀在哪里。
另外,不能和暮天钟来硬的,现在他还不是暮天钟的对手。
谢晓天看到了阿成在水井旁打水,也看到了自己的毛驴在马棚那里拴着。
“走的时候,要是能带走它,也把它带走。”谢晓天躲在屋后思索着。
一双眼睛紧盯着阿成,两个时辰后,进入到了黄昏,天色已有暗下来的势头。在这期间,阿成去了一个地方,可以判断出来那是暮天钟住的地方。
谢晓天从远处向门内看去,就看到了自己的阎罗刀,并且看到了帘子后面有一个人躺着。
那躺着的人就是暮天钟,他正在享受着宁静。
刀在他的屋子里,想要拿刀就得进屋,进屋就会被发现,被发现就跑不掉。
谢晓天需要等一个时机。
天慢慢暗下来,蹲守在墙角的谢晓天已感饿的厉害,他已有三天没有吃饭了。只等阿成离开厨房,再潜入厨房中。
厨房没人,但桌子上摆放了许多美食。
竟然还有酒。
谢晓天提起酒壶,怒道:“这暮天钟日子竟然过的这么好,这些酒和烤肉加想起来,一顿得近百两银子了。他一个人能吃的完这些!”
说完,谢晓天喝了一口酒,拿起烤肉就吃了起来。
大口大口吃,一盘接着一盘,每一盘都被他给吃过了。
他坐在地上,忽然意识到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一会跑不动路了。便立即放下手中的烤肉,离开厨房,远远蹲守着。
一直到月亮升起来,谢晓天有些等不及了。他现在就想冲进屋子里拿走阎罗刀,如果暮天钟不在屋子里面该有多好啊。
他一只手扶在墙上。
“再等等看吧,再等一会。”
忽然间,亮着灯的屋子门打开了,一位身穿白衣,脸蒙黑面纱的人站在门口,他朝天空看了看,然后转身关上门,沿着走廊往前走。
“他就是暮天钟吗?”
只因这人的身形看上去竟是有些瘦小,与暮天钟那浑厚的声音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而且这个瘦小的身体竟成就了杀戮之刀境。
谢晓天有如此疑问也不为过。
如果这个走出房门的人真是暮天钟,那么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暮天钟消失在走廊尽头。
“机会来了。”
谢晓天立即大踏步前行,一下冲进屋子里,随手带上门。
人已站在了阎罗刀前,再伸手将刀拿起。
可是,就在谢晓天将刀拿在手中的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不好,回来了。”
谢晓天侧身,准备藏起,又停下脚步。
他不能带着刀藏起来,不然暮天钟回来看不到阎罗刀,最终一定会发现他。
但谢晓天若是将刀放回去,一直藏在屋子里不仅有被发现的可能,甚至再也没有机会拿走阎罗刀。
他该怎么办?
忽然,门推开了,一双白色的鞋子越过门槛走了进来。那是一个美丽的身影,恍然看去竟像是一位女子。
他缓缓转过身,将门关上。
下一刻,他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正是阎罗刀。
谢晓天趾高气昂,现在阎罗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谢晓天没有什么可怕的。更重要的是,这人不是暮天钟。
“敢出声,我就杀了你。把手放在背后。”
这人非常听话,将手背在身后,然后两人站立,都一动不动。
谢晓天道:“说,阎罗刀为什么在你屋子里,暮天钟人在哪里?你和阿成又是什么关系?”
这人一句话不说,谢晓天又将阎罗刀往他脖子跟前靠了靠。
“转过身来!”
这人照做了。
他皮肤白嫩,看眉宇间竟真是一位女子。这下谢晓天更加放心了。
“将头抬起来!”
她还是照做了。
只见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大大的,美丽极了。
如果世人总说星星漂亮,那么一定是没有见过眼前这位女子的眼睛。
谢晓天也是男人,见到这样的眼睛,刀不免往下松了松。下一刻,他又意识到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刀又往上升了升。
“你知不知道,架在你脖子上的这把刀是我的?”
女子微微摇头。
“告诉你,这刀是我的。你放心,我不是乱杀无辜的人,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不会伤你一根分毫。”
“大爷让我做什么?”
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的声音竟能使一个硬汉的心软下来,再硬的心听到她的声音都会软下来,谢晓天也不例外。
“你叫什么名字?”
“谷梅。”
“把面纱去了,让我看看。”
“大爷确定让我揭下面纱?我提醒一下大爷,最好不要看到我的容貌。”
“为什么?”
“因为你会没有命!”
她的眼睛沉了下去,这是一双能杀人的眼睛。谢晓天虽不太愿意相信她的话,但只要回想起她刚才说这句话的眼神,便由不得人不相信。
“那算了,你现在出去,把马棚里的毛驴拉出去。别玩花样,不然我一刀杀了你。”
谷梅道:“那毛驴也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你有什么问题?”
“我这就去。”
谷梅说完,转过身去,谢晓天的刀也要从她的脖子上拿下来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谷梅瞬间再转身,对着谢晓天的胸口一掌拍出。
谢晓天只觉一道压迫感迎面而来,凭着直觉立即提刀架在胸口。
谷梅掌力惊人,掌风击在刀上,谢晓天胸口一震连人带刀被击飞,撞在墙壁上,同时吐出血来。却看谷梅掌力未消,震碎了桌椅。
她立即收掌,背在身后,整个人立在门口。周身气势,竟是变了一人般。
谢晓天瞪大眼睛,盯着谷梅。
喃喃开口:“杀戮之刀境,你究竟是谁?”
谷梅道:“我不过才用了两分力,若我使上五成力,你已是一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