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天低垂着头,嘴里一直轻喊着阿成,可是阿成永远不会再来这间牢房了。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铁门的牢房。阿成带来的火把还插在墙壁上,火还在燃烧着。
此时谢晓天已心灰意冷,自言自语着,“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小蝶还在等着我,不,我不能死在这里,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一定要。”
谢晓天抬起头,看着两根粗大的铁链,又拉扯了两下,铁链发出响声。没有一点能将铁链挣断的征兆。
他心中急怨,大喊:“暮天钟——***的暮天钟——”
他脚下用力踢去,如踢狗屎一般,将地上的干草给踢开了。他再次垂下头,看着地上的干草,目光穿过干草。
他再用脚在地上来回踏,想要看清那地上的是不是字。是一个力字。
他接着踏,从头踏到尾,将那字缝里的灰尘都给踏了出来。于此,地面上现出近百小字。
谢晓天念出声:
“力经,力者,身也,神也。于筋骨皮肉之炼,血气经脉之流,凝神吐呐为机,成者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守窍纯一,聚神离体。”
“这是筋骨之法,似比钢蛋的筋骨之法还要高明。”
谢晓天接着看去。
看到最后,是一个落款,名为谷丰登所写。
“谷丰登是谁?”
但不可否认,谷丰登也是一个人。
还有一行,所写:记此力经,望后世不绝人习得,开金朝盛世。
又写:心怀恶意者不可练,欲强者不可练,心急者不可练,切记。
“看来练此功须得静心方成。”
谢晓天再从头看起,一字一字念下去,领会字里行间之意。
当即双手呈掌,进行吐纳,几经呼吸,神清气爽。
然后再进行皮肉筋骨之炼,竟意外发现,与钢蛋的筋骨之法有着相同之处。可见钢蛋的筋骨之法,也为正宗。
“难怪钢蛋的身体可以达到极限。但照力经上所说,钢蛋的身体也不过是筋骨皮肉和气血上有所成就,实则还未到达身体真正的极致。”
“这上面还有炼神之说,玄之又玄,根本不是常人所能习得。”
“写下力经的这位前辈高人,实力定然不俗。我照着力经炼法而炼,已觉身有气力,经舒血活。”
谢晓天尝到了甜头,这就趁热打铁,接着练习。他不确定过了多久,但自觉没有多久。
忽听有人开门,立即将干草盖在字上,以免叫人发现。
刚刚盖上,那个瘦子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他将饭菜放在地上,“吃饭了。”
谢晓天装做睡醒的样子抬起头,再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瘦子冷笑一声,“省点力气吧。”
说完,瘦子要走。
谢晓天喊道:“喂,你把饭菜放在地上,让我怎么吃,我的两条胳膊被系着,难道你看不到。”
瘦子停下脚步,来到谢晓天跟前。突起一脚,踢翻饭菜。
“这样,就不用吃了。”他目露凶光,“告诉你,别再对我大喊大叫,不然饿死你。”
瘦子踢的用劲,竟也将干草给踢开了,那地上的字便露了出来。
瘦子低下头,看着地上被踢翻的饭菜,又笑了。
谢晓天时刻注意着他的眼睛,是否落在了字上。终于,瘦子抬起了头,瞪了谢晓天一眼,离开了牢房。
谢晓天松一口气。
这才想起,忘了问对方现在是几时了。
瘦子走后,谢晓天接着练习力经,吐纳间和筋骨舒展间,气血流通全身,气似行走在了皮表。
他的眼睛缓缓闭上,已到入定状态。随着吐纳,身上自有气息流转。
谢晓天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猛然睁开眼睛。
喜道:“莫不成,我已入刀气境界。这么说,我已经是一位七流刀客了。”
他一脸惊喜,兴奋的厉害,立即控制住这份兴奋,接着练习。
谢晓天日夜不停练习,越练越有精神。不知不觉,过去了两日。
这一天早晨,一个箱子运进了掌刀会中。阿成让两个人将箱子抬进暮天钟的房间,箱子放在地上。
阿成摆摆手让那两个人离去,然后阿成关上门。
阿成拱手道:“会主,西域云朵已经到了。”
帘子后面的暮天钟道:“打开箱子。”
阿成照做了,轻轻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一半,里面雾气弥漫,还看不清。阿成再将箱子完全打开,待雾气小些。便看到箱子里有一朵花,形如莲花,白嫩出水。花上似有气息缭绕。
闻之花香,叫人如痴如醉。阿成一脸笑容,马上就要迷失了自己。
忽然,西域云朵飘起,慢慢的飘向了帘子后面。阿成这才大梦初醒,西域云朵岂是他能得到。
但闻过了味道,也算是知足了。
暮天钟道:“烧水,我要沐浴了。”
“是。”
阿成这就离开房间,去准备烧水的事了。
此时,在地牢里的谢晓天深吸一口气,血通全身,气走体表,猛然发力,试图挣断铁链。却未能挣断,只将牢房上的灰尘给扯了下来。
“我身体筋骨已有所成,也可运气发力。想要挣开铁链,看来力量还是不够。这铁链究竟是什么材质所制,竟如此紧固。”
“看来只能起势再试一试了。”
起势,以杀生六式特有的势,来激发身体潜能。猛然间,谢晓天的眼睛就红了,一双红了的眼睛。
谢晓天双手呈掌,呼吸之间,猛然握拳,身体再一怔,气劲外放。
哗得一声,铁链断去。他的两条胳膊,似卸下了千斤重量,整个人身心轻松。
他再次进行呼吸调整,一双红了的眼睛,慢慢恢复过来。
“很不错,第一层的激发身体,我也能控制自如了。这力经炼神一路,果然有些用处。就是不知道是真的有用还是我的心理作用。”
“日后我再多多练习,或许也能控制失神时的状态。”
“而且,现在我再激发身体,因得力经的练习,已不再伤到筋骨和皮肉了。”
谢晓天缓缓抬起手,慢慢握拳,一拳击出。拳风形成,真正达到了气劲外放,直接咣当一声将铁门打的陷了进去,而拳头也未碰到铁门。
不一会,有人来砸门,嘴里喊着:“干什么呢!找死是不是!”
是瘦子的声音。
谢晓天已听到他在用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