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天想要阻止扶六,可是身上没了力气。
他马上就要死了。
江上寒做最后的总结:
“谢晓天这次是真的不会再站起来了,不过我记住了这个名字,我也相信所有人都记住了他。”
江上寒说完这些后,想要得到可可的回应,可可却一句话没有说。
可可对谢晓天一点兴趣没有。
“到这里应该是大局已定了,只等着血祭便好。”江上寒继续开口。
这次可可说话了。
“谢晓天本就是七流刀客,才刚刚突破到六流,自然不是对手。这里这么多四流刀客,他来闯血祭自然是死路一条。”
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如果谢晓天不认识蝴蝶,那么就不会来这里送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若不认识蝴蝶,或许就不会成一位刀客,因此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他的出现,似乎只为了让人记住他。 又似乎只为了死在祭台上面。
总之,谢晓天的出现没有影响到任何事情。
江上寒依旧在盯着谢晓天,想看一看最后谢晓天还是不是再站起来。
直到谢晓天那本动着的身体,再也不动弹。
江上寒知道,谢晓天已经死了。
他将目光从谢晓天的身上收回,收回之时,目光却在棺材上扫了一眼。
猛然,他再将目光锁定棺材。
那棺材一动不动,安安静静。扶六依旧站在棺材上面,欲等谢晓天抬起头时,再砍杀蝴蝶。
不对头。
刚刚江上寒明显是看到了棺材盖动了一下,不是扶六所为。
那盖子是往上抛了一下。
江上寒揉眼。
这时可可开口:“你怎么了?”
江上寒没有立即回答,只心中怀疑,“难道是我看错了,我眼花了?”
想完这些他才道:“没怎么?”
说完后,他接着想,“不会,我的眼睛从未花过。棺材盖既是动了,就一定是动了。”
想了这些,江上寒心里猛然一沉。
这一下江上寒已完全断定,大局已定。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要不了多久正大祭司烙烙就会复活。
这是一件好,对可可来说是好事,对古族来说是好事,对朝廷来说更是好事。
只是对江上寒来说,却是一件不好不坏的事。
这意味着事情结束了,结束了也就意味着江上寒要离开了,离开长大的古族,离开认识了许多年的可可。
他未将烙烙马上要复活的事情说明。
只是看了可可一眼,然后再看向棺材。
轻道:“可可。”
这次江上寒竟是鼓足勇气喊出了可可的名字,他第一次喊出口。
实际上没有人知道,他在心中喊了多少次。
可可没有反应过来问题所在,只是嗯了一声。
江上寒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可可看向江上寒,不太明白江上寒是什么。
江上寒解释,“我是说,如果没有烙烙,你会不会对我是另一种感情。”
可可不敢相信,这竟是江上寒一直以来的心思。
她几乎是看着江上寒长大,看着江上寒在自己的努力下成为一位五流刀客。
她万万没有想到,江上寒一直以来对她有意思。
可可没有好隐瞒的,也没有好顾虑的。
“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亲人来对待。”
不出意料,这个答案是江上寒所想到的,也是江上寒不愿听到的。
他长叹一声:“听说北海的风景很不错,希望以后有机会,你也可以去看一看。和烙烙一起。”
“还是不了,你我所走的不是一条路,若是走在一起,难免是要分离。既是如此,又何须走那一程。既是走不到头的路,也就不必再走了。”
江上寒沉默,他不太愿意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只能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他又道:
“我想听一听你和烙烙的故事。没有别的目的,只是让我可以偶尔想起你吧。”
“我和烙烙是在同一师门认识的,那个时候,他还是古族的管家。我不开心时,他总能让我开心起来。有一天,我们上山去找药柴,我不小心腿受伤了,而且我们在山里迷了路。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去。”
“天空又下了雨了,我们只能躲在山洞里。山洞外面雨声很大,电闪雷鸣。突然间他的嘴巴吻在了我的嘴唇上,我的身体都软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切都交给他了。”
“我还记得山洞里面很冷,很冷。但我一点也不冷。”
江上寒听到这里突然开口:“为什么?”
可可回道:“因为我们生了火堆,所以不感觉冷了。”
这次江上寒没有任何遗憾了。
他想要知道的知道了,想要说的也说了。
烙烙马上就会复活,他也该走了。
江上寒要走,一下停了下来。
只因天空上立即生出一抹红色,这红色瞬间四散,映得满天都是血红色。
所有人抬头看去,一下将每个人脸庞照得通红。
可可神色激动,她已意识到了什么。
喊了出来:
“是烙烙,烙烙活了过来。我的烙烙活过来了——”
听到烙烙要活过来的人们,把头全部看向了棺材。
哪里想到,未见棺材,便已见到血池里的鲜血汹涌而出,将整个祭台染红,如同河流。
鲜血在流淌,以最快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只是一下就达到了每个人的脚下。
“小心!”
这时有人喊了出来,是茅汗思。他对着扶六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