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烙走向血池。
他不担心谢晓天的任何突袭,之所以往血池跟前走,是因为他知道谢晓天落进了血池中。
可是就在他走向血池的时候。
忽然一道疾快身影冲向了烙烙,直接一刀从烙烙的背后捅了过去。
仔细看去,这个人竟然是扶六。
他还没有死透。
原来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终于在烙烙把注意全放在谢晓天身上的时候,他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挥刀冲了上去。
“去死吧。”
捅在烙烙心口的刀在搅动着。
这时,只听可可大喊一声不。这已然迟了,扶六的刀已经捅了进去。
但扶六错了,他以为这样就能杀掉烙烙,其实他这样根本杀不掉烙烙。
只见烙烙缓缓转头,同时脚步转动。
扶六要有麻烦了。
他只要一刀杀不掉烙烙,那么最后死的一定是扶六。
扶六吓坏了,只因他看见了烙烙的眼睛。意味死亡的目光,落在了扶六的身上。
扶六握刀的手立即松开,就想着跑开。
可是下一刻,扶六身子往前一冲。身子与烙烙的身子紧紧贴在了一起。
竟是一柄刀将扶六与烙烙串在了一起。
是千军刀,出手的是茅汗思。
“对不住了兄弟。”茅汗思向扶六道:“今晚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不然我就有麻烦了。”
茅汗思绝不会让今晚的事情传了出去。
“你已经死了儿子了,我这也算是成全了你,让你和儿子团聚,你得感谢我。”
“你……你……”
扶六很难把话说的完整。
茅汗思立即拔出刀,一刀挥出,人首分离。
“不……”
可可大喊,挣脱江上寒,一口气冲向了祭台,直接扑倒在烙烙身旁。
烙烙身上一直在流血,血一直往血池里流。
可可怎么堵也堵不住。
终于,血流完了。
烙烙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其实可可没有什么好伤心的,烙烙不过是又重新死了一次。
但可可的样子显然是太伤心。
茅汗思沉目看着可可,再看向四周,终于在场的所有人,没有几个是站着的了。
现在茅汗思只需要再简单挥几次刀,今晚的真相就绝对不会传出去。
只要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古族中发生了什么。
茅汗思看到了余安笙,余安笙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余安笙好对付,茅汗思不放在心上。到时候杀了,回到阵前军编个被谢晓天杀掉的理由就好。
还有谢晓天的两个徒弟,八流刀客更不值一提了。
倒还有一个江上寒,茅汗思对付这个五流刀客可能要费点事。
另外,古族族长古烈还活着,茅汗思可以顺便也给解决了。
然后,茅汗思就可以将朱雀血脉带回,另找祭司,好好研究。
要是谢晓天还活着,他就把谢晓天带去,关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只要一有时间,就去逼问。如果谢晓天不说,他就给谢晓天上酷刑。时间久了谢晓天一定坚持不住,必然会将杀生六式给说出来。
这个计划太过完美了。不,应该说是想法,这个想法太过完美了。
但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可能。
唯一难对付的就是四流刀客古烈了。
现在古烈依旧在古族之中,但没有在他的房间里头,而是去了宗祠。
他拿着香点燃,对着牌位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在小坛子里。
这是一位身着干净,头发整齐,身穿休闲衣裳的中年男人。
他皮肤很白,鼻子下面长了一小点胡子。
他身形微胖,但肚子不小。显然是吃的不错,也很少在外面走动,整天就藏在古族里,哪也不去。
唯独几年前去了一次地狱森林。
古烈对外都是这么说,他去过地狱森林一次。其实不是,古烈未去到地狱森林。
他只不过是走到了森林的入口,就被吓了回去。
倒是让他在地狱森林入口捡到一个刀鞘,于是他把刀鞘带回,说是地狱森林之物。
有能认出的刀客,当然是看出来刀鞘是地狱森林的。
于是,所有人都相信,古烈去过地狱森林。
“老祖宗们,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古烈这次能够成功。”
他又拜了三拜。
古烈虽是中年男人,也是一位四流刀客。可是他的身体是有毛病的,他的个头一点不高,只有七八岁孩子的个头。
刚开始他是不能接受的,直到时间久了,这才接受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是让人想不明白的。
古烈本来不戴面具,可是他突然间喜欢戴面具了。这一戴就是几年。
那是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半边脸。
他对着牌位,语气诚恳:
“老祖宗,如果这次成功了,我将每隔一个月来看你们,让你们不孤单。并且,我会让古族强大起来。现在,我是古族的唯一希望。”
说完,古烈看着牌位。
屋子里静的可怕。
也是这个时候,古烈的眼睛沉了下去。
他的语气突然转变,“如果你们听到了就回应我一声。”
没有人回应古烈。
死人是无法回应的。
所以屋子里还是很安静,这也使古烈的声音更为突出。
这次他的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
“我再说最后一次,听到了回应我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古烈还是在等。终于,他伸出手了,慢慢靠近焚香。突然,他一把抓起所有的香,冲到牌位前,左手拿起一个牌位,直接将香燃烧着的头按在了牌位上。
他竟然在用香烫着牌位。
他咬牙切齿,用足了劲道。
“一点惩罚啊。”他放大声音,“这是你们不回应我的惩罚。”
香都碎了。
然后他擦去了牌位上的灰尘,再将牌位轻轻放回去。
以一种温柔的声音道:“不许有下次了啊,再有下次,我就烧了你们。”
说完这些,古烈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走到镜子跟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见了自己戴着面具,跟着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骂了一声。
过后他走到桌子旁,将打开的茶叶罐的盖子盖上。
然后他打开门,对着两个看门的仆人道:
“两位兄弟,有劳一下,帮我的椅子、桌子、茶具搬到祭台。那里空气比较流通,我想在那里坐一会喝点茶。”
古烈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