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汗思这个人实力不差,头脑也不简单。而且,他也是一位有野心的将军。
只是一直以来没有好的机遇,又时刻被余平生压一头,这使他虽名声在外,但当人们谈起的时候,总爱拿他与余平生比较。
这一比较,便突出了余平生的荣耀。
茅汗思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余平生。
这样的日子茅汗思是过够了,今日他总算逮着了机会。
他站在祭台上,看着这些一个个倒下去的人。自己已能够想象到,要不了多久他将会是中原第一刀客,一位拥有强大血脉的刀客。更是一位有望达到刀神江别离成就的人。
他会替代余平生的位置,和西域人联手除掉皇帝,然后自己当皇帝。
这种好事他之前有想过,但觉得遥不可及便一直压在心里。可是当这个念头快要实现的时候,他的内心竟是有些激动,双手不免颤抖起来。
从目前的局面来看:唯一费点事的就是杀掉古烈这件事。
江上寒的存在他也不放在心上了。
今晚事情的进展,茅汗思非常满意。在他看来,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但现在不能开心太早,以免叫人得意忘形。茅汗思还是决定,稳当一些比较好。
他提着刀向可可走去,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位大祭司。
茅汗思眼神里杀意现出,余安笙看了出来。
余安笙此来古族是为了血祭的成功,二来也是余平生想让女儿来中原看一看,而非一直待在边关。
相较于余安笙,做事认真,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害别人。
当然,她还年轻,不懂得这些中年男人心里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在她看到茅汗思要杀可可的时候,她喊了一声茅汗思的名字,茅汗思对此不管不顾。
眼看要来不及了,余安笙快步冲上,挡在了茅汗思的面前。
两人相距一丈。
余安笙侧着身,左手拿刀,语气认真:
“茅将军,你要干什么?”
“让开。”
茅汗思没有废话。
“你要杀了大祭司?”
茅汗思本就有些着急,现在见有人挡着自己,更不耐烦了。
“你应该知道,拦我的后果。”
他以恶毒的目光盯着余安笙。
余安笙心里有些害怕,茅汗思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
当茅汗思以这种恶毒的目光看着她时,叫人感觉到茅汗思变了一个人,不仅陌生还叫人害怕。
余安笙只能这么告诉茅汗思。
“茅将军不要忘了,我们来中原是做什么。是接了皇帝的命令来助血祭成功。可是你杀掉了正大祭司,现在又想杀大祭司,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不怕皇帝砍了你的人头?”
“无知。”
茅汗思语气不屑,“难道现在你还看不出来,最后的胜利者是谁吗?”
“你什么意思?”
“既然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当然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配合我,所以这第一件要告诉你的事就是,今晚你也得死在这里。”
茅汗思说完眯起了眼睛,并把头微微抬起。
以此来告诉余安笙,杀掉她后,他并不害怕余平生来报仇。他得让余安笙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本来你是第二个或是第三个,又或是最后一个死。但现在看来,你得是第一个。”
余安笙听后右手放在了刀柄上,准备拔刀。
拔刀之时,她要提醒茅汗思,“茅将军,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是死罪。”
“我的生死就不必你劳心了,看在我们曾共同对敌的份上,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
余安笙没有说话,已在观察四周,想着逃离之策。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茅汗思的对手。
茅汗思见余安笙不说话,冷笑一声。
“你既然没有遗言,那么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余安薇的事。”
余安薇正是余安笙的妹妹,可是早在十年前就被人强暴致死了。
当时余安笙上前与那蒙面的男人厮杀,可是不是对方敌手,不仅让对方逃走了,自己的脸上还被砍了一刀。
这本就是余家不光荣的事,于是余安笙脸上的刀疤,便向外称是战场中留下的。
至于那个强暴余安薇的男人,不可否认是边关将领中的一员。
那里的男人各个如狼似虎,任何一个把持不住就会干出严重的事来。
一直以来这个害了余安薇的人都没有找到。
这个凶手把事情做的可算是滴水不漏。
“这个人,就是我。我便是你们余家一直要找的人。这个消息你还满意吧。”
余安笙大喊一声,提刀冲上前去,刀气瞬间四散,紧跟着一招刀气万里攻向茅汗思。
茅汗思只是将千军刀往面前一提,便破了刀气万里。随即一脚踢出,将余安笙踢倒在地。
这一脚踢得余安笙胸口一震,大吐一口鲜血,想要站起,已很是吃力。
茅汗思的腿力,男人都很难抵挡。何况是一位女子,这一脚没要了余安笙的小命,也算是余安笙厉害了。
茅汗思大喊起来:“想阻止我,就凭你一个吗?我敢把真相告诉你,就是已经知道自己处了不败之地。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明明知道了凶手是谁,并且这个凶手就在你的面前,可是你却什么都做不了。更不能为你妹妹做什么。”
说到这里,茅汗思走到余安笙跟前,一脚踩在余安笙胸口。
再次咬牙道:“这是你们余家欠我的。”
他低头看着余安笙,“放心,在你死后,我会把你带回边关,交到你父亲的手里。”
余安笙满嘴是血,就连牙齿都红的可怕。
“茅汗思,你总有一天不得好死。就算今天你是最终的胜利者,也总有一天你的所做所为,会让众人得知。你会死在别的刀客手里,我咒你死无全尸。”
茅汗思在听,听到余安笙说这些话,他笑了。
在他看来余安笙太天真了,诅咒有用的话,又何必再习刀呢。
“可笑。”茅汗思道:“败者总是喜欢用某种可笑的方式来安慰自己,企图找到可以瞑目的东西。实际上不过是自欺欺人。你都已经要死了,难道还不明白什么叫最后的胜利者吗?只有最终站着的人,才能得到所有的利益。除了这些,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余安笙伸出手,要去抓起落在地上的刀。手刚伸出手,茅汗思又踩住了她的手。
“为了庆祝吧,最终我将会得到整个天下。”
说时,他对着天空张开了双手。
如果不出意外,茅汗思再和古烈拼一拼,完全会是最后的赢家。
“现在,你们已必死无疑。再也没有人可以救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