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容等在一边,看穆在庭弯着腰笨手笨脚的收拾衣服,收成一小堆,没放稳又滑掉到地上几件,他探下身去捡,卫衣后背被胳膊拉扯上来,露出一小节腰部皮肤。
云容容眯着眼睛看着那节劲瘦的腰,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
穆在庭被冰凉的指尖触感吓了一跳,站起身回头,正对上云容容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拉了拉卫衣,用付文星的语气说:“我很好欺负吗,喻将军?”
云容容被他逗笑,仰头抬高手臂捏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穆在庭的下巴,也用喻安的样子回答:“看起来就让人很想欺负的样子。”
窗外夜色静谧,房内灯光暖黄。
卸掉压力,即将告别栗县的前夜,让两人格外有兴致。
穆在庭低头看着眼前,面颊绯红,笑眼莹亮的可人儿,甜腻的像一朵想让人一口吃掉的草莓味。
明明这么漂亮可爱,演起将军来居然也毫不违和……他的容容真的好厉害。
在内心不断翻涌的欲望冲破最后的束缚之时,他扶着云容容的腰转了个身,把她抵在墙边。
感觉到穆在庭的嘴唇擦过自己耳际,云容容瞬间耳尖通红,然后她听到他略微嘶哑带着情`欲的低沉嗓音:“那就来欺负我……”
云容容错开脖颈,对视中坠入他曜石般的眸子里,心中酸酸麻麻,仿佛受到蛊惑一般,送上自己的嘴唇。
唇齿缠绵,一室旖旎。
衣衫散落一地,呼吸交缠。
云容容环着穆在庭的脖颈,在此之前她从没觉得有什么一定是属于自己的,但是此刻,她确信这个男人属于自己,自己也是属于他的……
最后时刻,穆在庭呼吸粗重,额发凌乱,眼神却真挚虔诚如孩童,他说:“容容,我爱你……”
***
结束栗县拍摄,剧组转回A市后,云瑛与时一的婚礼也将将临近。
穆在庭和云容容特意跟剧组协调了一天假期参加婚礼。
婚礼非常盛大,贵宾云集,除了云瑛与时一玄门的同行还有云瑛的商业伙伴。
因为云容容与穆在庭的关系,正好婚礼上家人齐全,云玦特意提前通知穆在庭叫上他的父母一起过来。
上次穆在庭的父母来云家,听说闹的不是很愉快,而自己作为云容容的父亲还没跟未来亲家见上一面,正好借此机会正式见见。
自己妹妹大喜,女儿恢复健康,桩桩都是喜事,云玦出席婚礼破天荒收拾的格外利索,人也显得容光焕发,席间收获了不少中年贵妇的注视。
尤其是当他见到穆在庭带着父母过来,更是礼貌招呼,热情殷切。
而穆教授和李婉柔却表现的疏离冷淡。
开始云玦只当对方慢热,不善客套,直到他出去一趟回来,见穆在庭不在,云容容独自在自助餐台边礼貌的向穆教授和李婉柔敬酒,穆教授和李婉柔却绷着一张脸,直接无视云容容手里的酒杯,相互搀扶着转身离开了。
云容容看着老两口的背影,把手里被拒绝的那杯酒轻轻放回了桌上。
聪明如她,一下就明白了穆在庭爸妈的意思,他们不同意自己跟穆在庭在一起。
遥想七年前在海山的IcU,他们夫妻俩看自己时那惊恐的眼神,不难预料如今的局面。
首先他们惧怕自己身上对于他们来说陌生的能力。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知道他们夫妻俩这辈子最想要保守的秘密,那就是他们曾想用穆在庭的命来换他们大儿子的命。
云容容垂头看着桌上酒杯中微微晃动的彩色鸡尾酒,内心没什么波澜。
这点阻碍根本不算什么,日久见人心,她相信自己更相信穆在庭。
穆教授与李婉柔相互搀扶着避开云容容,一看到那孩子的眼睛,他们就不由想起七年前的事,那是他们无论如何心里过不去的坎,所以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不能让儿子跟她在一起。
但是他们也知道穆在庭的脾气,从小就叛逆,吃软不吃硬,所以来参加婚礼不好一下子推脱的太明显,他们计划后面再慢慢渗透表态,介绍些更相宜的女孩子。
老两口心照不宣的避开人群,打算找个僻静的角落待会儿,却被一只胳膊拦住。
云容容转了一圈没找到穆在庭,打算去趟洗手间,路过一处回廊时,无意瞥见三个身影,觑眼仔细一看竟然是云玦和穆在庭爸妈,而且这会儿的云玦黑着一张脸与方才的状态判若两人,她不由的好奇轻着脚步靠近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穆教授低头不语,李婉柔冷着声音道:“我是觉得这俩孩子不太合适,听说玄门的人万一惹到麻烦会折福折寿,我们穆家人丁稀薄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云玦闻言冷笑:“穆夫人,福寿不是这样算的,我家老爷子参了一辈子玄学,多福又多寿,而你们夫妻俩本应无子送终,那稀薄的人丁早就经不起考验了。”
云玦早就从云瑛口中得知了七年前那件事情的始末,被喜庆冲昏了头脑,一时间没想那么多,方才看到这老两口对自己闺女的态度,这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穆教授和李婉柔惊得说不出话,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句。
云玦接着道:“我知道,你们不想让穆在庭知道七年前发生了什么,所以才那样对待容容,不想让两个孩子在一起……”
云玦越说越生气,插着腰原地转了一圈,指着李婉柔说:“自私!七年前,为留另一个儿子,要以命换命,你们自私!七年后,为了不让唯一的儿子记恨你们,不惜断了他的姻缘,还是这么自私!
你们只知道容容拆穿了你们的计划,救了穆在庭,但是你们知道她是用什么救的吗?
是用她自己的命啊!
在那晚之后,她没再出现是因为她整整昏迷了五年,且不是没有知觉的昏迷,而是在痛苦中被活活折磨了五年,五年里,我们全家奔走,用尽一切办法才把她救了回来!”
云玦说着眼圈微红,许是方才喝了点儿酒,语气愈发激动:“我的女儿,当今天下最有天赋的玄师!要不是她那一身本领,七年前穆在庭那小子早就死透了!哪还有你们今天顾忌的余地!
要论金贵,我们云家也算名门,我的女儿,从小勤学苦练,仁义心肠,救过数不清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却甘愿为了你家那小子舍了性命!
哪边大?哪边小?你们自己算!
你们不要了的儿子,我女儿捡走了,到头来你们还嫌弃她会折你家的福?折你家的寿?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