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之双手撑着桌子,半个身子探过去,商量道:“今天都第五天了,和一周也没差了,牢里的犯人表现良好还能减刑呢,你忍心让你老公我再睡两天沙发吗?”
顾青城掀了掀眼皮,道:“有什么舍不得的。”
贺衍之胯下嘴角,可怜兮兮地推销自己:“春寒料峭,长夜漫漫,孤单寂寞冷,我可以给你暖被窝啊,保证暖和,还不会被烫伤,比什么电热毯靠谱多了。”
“噗哧——”还和电热毯比起来了,顾青城没绷住笑了出来,好不容易止住笑。
随后,对着贺衍之勾了勾手指,贺衍之不明所以,还是乖乖把脸凑了过去。
顾青城一手捏住贺衍之的下巴,快速地亲了一口,贺衍之还没回过味儿来,顾青城就退开了。
贺衍之顿时一脸遗憾,道:“还想亲。”
顾青城道:“想得美,好好工作吧,贺大队长,如果晚上回家表现好的话,就解禁。”
贺衍之的双眼“歘”地亮了,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顾青城肯定地回道。
两人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外卖就到了,吃饱了饭,贺衍之和顾青城也加入了排查监控的大军。
连着看了两小时,那叫一个两眼放花,顾青城揉了揉自己的鼻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问道:“林灵,杨见山不是本地人对吧,有联系他家乡的那边的警局吗?我们还得查一下杨见山在老家的情况。”
林灵道:“这个倒是还没来得及联系,需要那边的同志帮忙走访一下吗?”
“要。”顾青城点头道,“另外杨见山在当地已有的资料档案也要一份。”
“好的,没问题。”林灵应道,转身去联系G市的警方。
——
出外勤的齐天带着人到了工地,施工的声音很大很嘈杂,问了一位搬水泥的大哥,才找到这里的包工头。
齐天几人没有穿警服,包工头走过来见到几个穿着干净的帅哥,不免疑惑地扫视了一番几人,问道:“帅哥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因为工地声音大,说话基本上靠吼,齐天便拿出证件,大声回道:“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来这里问个人!”
“啥?!警察?”包工头的眼睛都瞪大了,心想着有人犯事儿了不成?便问道:“警察同志您要找谁?”
齐天拿出照片,大声问道:“这个人是在你们这里做工吗?他叫杨见山!”
包工头打眼一看就认出来,回道:“是是是,在我们这里做过,已经三天没来了。”
“这人平时表现咋样?有与人发生过矛盾吗?”齐天一见找对地儿便接着问道。
通过包工头的描述,杨见山一般是做几天歇几天,他们工地的散工都是一天一结,人没来他们也不会管,包工头还将签到表给齐天看了。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有一名工人不停地看向齐天几人,不断扫过来的视线很快引起了齐天他们的注意。
齐天朝后面的一位警员使了个眼色,那位警员立刻会意,朝那名工人走了过去。
那名工人见人过来,神色慌乱,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结结巴巴地说:“警、警察、同同志,您好。”
“您好,不用紧张。”警员笑眯眯地说道,“看你刚才一直在看我们,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额,这个、就是。”工人纠结了半天,也没有想好措辞。
另一边的几人谈完事儿也走了过来。
特别是包工头刚听说杨见山被杀了,这工人就在警察面前畏畏缩缩的,他不会就是凶手吧?想想他工地上要是出了这档子事,他这个带队的也不用干了。
“不着急,你慢慢说。”齐天安抚道,然后转头看向包工头:“或者咱进屋说?”
“进屋,进屋。”包工头反应过来,忙带着人进了旁边的集装箱改成的房子。
工人坐了下来,手放在膝盖上不安地摩挲着,沉默了好久,才开口:“我刚刚听你们说,杨见山被杀了,就、是这样的,那天我不小心听到······”
原来,工人叫丁强,没事儿喜欢打打牌,本来也没啥,可偏偏就在工地上碰见了爱赌博的杨见山。
丁强刚开始不知道杨见山是赌博,以为能多个牌友,一起打牌娱乐娱乐,但是没几天就被杨见山骗到了赌桌上,一口气赢了上千块,丁强还乐呵觉得自己厉害,结果隔天就输了两千,半个多月的工资都搭进去了。
气得丁强再也没有理杨见山,但是杨见山依旧隔三差五地去赌,时不时拿出红票子在丁强面前炫耀,弄得丁强也心痒痒,回味起了赢钱的快感,打算晚上去赌一把。
恰恰是那天晚上,丁强抹黑到赌博的地儿,听到有几人在议论杨见山,说他欠了别人几十万,拿不出钱来,如果过两天在没钱,就要杨见山的命来还。
丁强咽了下口水,道:“所、所以听到你们说杨见山死了,我就想起了这事,觉得有些后怕。”
齐天冷着脸,严肃道:“虽然很感谢你说的线索,但是你不知道赌博是犯法的吗?”
丁强连忙保证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刚开始还是杨见山骗我去的,我以后再也不会赌了!”
“记住你说的话,这样吧,你先跟我们走一趟,帮警方找出地下赌博的场所,算你将功赎罪了。”齐天看着丁强,厉声说道。
丁强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好好。”
“之前杨见山赌博的地儿,是不是工地旁边的废弃居民楼里?”齐天问道。
“是是是。”丁强连忙点头,以一种“我还没说警察就知道”的惊疑眼神看向齐天几人。
——
贺衍之的美好夜晚泡汤了,根据齐天带回来消息,他们决定晚上带人行动,端了地下赌博场所,作为队长贺衍之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不在,所以只能苦命地加班了,还好有顾青城陪他。
但是晚上的贺衍之还是浑身放冷气,一副煞神的样子,端窝点押人的时候也格外凶,一晚上连着端了三个地下赌博场所,让六十来个赌徒进了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