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之几人回到警局的时候,顾青城三人已经回来了。
顾青城朝门口走进来的贺衍之招了招手,喊道:“阿衍,赵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我们去会议室聊一下案情吧。”
“好。”贺衍之颔首,又对其他人说:“都拿好资料来会议室吧。”
众人来到会议室依次坐下。
赵琪想说了一下尸检结果:“死者杨见山,男性,50岁,死于失血过多,致命伤是左侧脖颈上的锐器伤口,另外死者脖子及胸口总计有35处刀伤,凶器应该是一柄长15公分的匕首,但是现场没有发现凶器,而且死者死前没有挣扎行为,在其体内检测出了安眠药成分,应该是睡着后被杀的,身上的刀口都比较直进直出,没有明显的倾斜角度,不好判断凶手的身高,只是刀口很深,凶手的力气不小,就是这些了。”
“好的,赵姐坐吧。”贺衍之微微点头,看着尸检报告思考了一会儿,“能给杨见山吃下安眠药,那杨见山遇到一定是熟人,才能毫无顾忌地吃喝东西,杨见山居无定所,在x市最熟的人应该就是杜小如母子了。”
“你怀疑她们母子?”顾青城偏头问,“说起来你去学校那边有了解到什么吗?”
贺衍之把在学校见杜小如的情况说了一遍,接着道:“没破案之前,我对谁都抱有一颗怀疑的心,而且那个杨宝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按照杜小如的说法,杨宝因为杨见山的虐打产生了应激反应和心理障碍,口不能言,性格自闭,拒绝交流,但是我跟她谈话的时候,杨宝的反应很迅速,不太像是他该有的反应动作。”
“你这么说确实有点怪。”顾青城双手交叉撑着下巴,道:“不过杨宝本来就是个正常孩子,也不排除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症状好多了,不耽误他对外界的事做出反应。”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我觉得还是多关注一下杜小如和杨宝。”贺衍之说道。
顾青城道:“当然,我去了春华三苑,了解到杜小如母子的生活还是比较拮据的,而杨见山还缠着杜小如要钱,半个多月前还大闹杜小如的出租屋,被带到了社区警务室,这是目前唯一发现的与杨见山有直接矛盾的人了。”
“我这里也了解到杨见山好赌嗜酒爱打人,就是个不思进取的混账,和杜小如婚姻期间,经常实施家暴,离婚后,还像块牛皮糖一样缠着杜小如母子要钱,搅得她们的生活不得安宁。”贺衍之一手搭上顾青城的肩膀,手指无意识地点着,说道。
“杨见山好赌,他来找杜小如要钱,应该是又赌输了,有查到杨见山工作的工地和他经常出入的地方吗?”顾青城问道。
林灵将查到的资料递过去,道:“杨见山最近工作的工地是在城南开发区,开放区旁边的老式居民楼是杨见山常出入的地方,我也核对过那边的监控,确定杨见山来到x市后去过很多次,待的时间也很长。”
顾青城问道:“不是他的住处或者工地宿舍吗?”
林灵摇头回道:“不是,那栋居民楼也在工地建设的拆迁范围内,应该没有人住才对,如果里面不是非法赌博的地儿,总不能是他睡里面吧。”
“齐天下午带人去查一下。”顾青城安排道。
齐天立刻应道:“好的。”
“这些是我们上午走访的信息,都交换着看一下。”顾青城把他和贺衍之手里的记录传了下去。
贺衍之低头用手机给大家伙叫了外卖,这时候都快下午一点了,待会儿吃饱了好干活,点好外卖后,贺衍之抬头说:“下午张山带几个人再去人工湖那儿找一下凶器,有可能被扔湖里了。”
“好的,贺队。”张山也点点头回道。
“嗯。”贺衍之站起身来道,“先这样吧,其他人下午在办公室排查一下监控,杨见山、杜小如和杨宝三个人的动向都要格外关注。”
“是。”
“行,散会,我点了外卖,一会儿先吃饭。”
众人哄然道:“哦,谢谢贺队,爱你——”
贺衍之被恶寒到了,嘴里十分嫌弃地出声:“去去去,我是你们能爱的吗?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地往会议室外跑,还不忘嘴欠地吼道:“我们懂!只有顾队能爱!”
尾音还回荡在空间里。
会议室里就剩下顾青城和贺衍之了。
顾青城闻言有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抬头看向贺衍之,没想到这家伙的表情甚至还透露出了一点骄傲,也不知道他在骄傲什么,白了他一眼,顾青城就起身准备回办公室了。
贺衍之向来没脸没皮,对于其他人调侃的话,他只会觉得本来如此,他里里外外本来就是顾青城一个人的!
“你去哪儿?”
“回办公室,还能去哪儿?”白痴么!
贺衍之颠颠地跟在顾青城的身后进了办公室,完全忘了自己的办公室在隔壁。
顾青城脱下外套,回头就见着贺衍之跟进来了,还自觉地反手关上了门,差点给他整笑了:“干嘛?你办公室在隔壁呢,老是跑我这来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和我亲爱的城城贴贴了,我们是情侣在一屋怎么了,改天就把隔壁办公室撤了,把东西搬过来。”贺衍之已经很久没有进过自己的办公室了,占着也是浪费。
某个人前几天在床上没刹住车,导致这几天的晚上顾青城都让他睡沙发,对于贺衍之来说,可谓是苦不堪言。
都不用顾青城动手,贺衍之已经先一步将热水接好,放到了顾青城的手边,还道:“中午给你点了你爱吃的排骨。”
“五味斋的外卖?”顾青城靠在椅子上出声道。
“嗯呢,我们可是他家的老顾客,送个外卖小意思啦。”贺衍之得意地笑笑,眼里闪着讨好的光看向顾青城。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顾青城对贺衍之了如指掌,于是坚定地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道:“说一周就一周,贺大队长不会言而无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