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程园长如此纠结 ,不知到底是希望我做捡 ,还是不希望我做捡呢!”
看着程新云恍若出神般愣在原地时 ,捡的心里也是有丝微样 ,自问不是一个良善之人 ,可还是不能亲手决断那些对自己释放过善意之人 。也许人都会犯错 ,但终究是不可原谅 。
“我”程新云张了张嘴 ,最终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她知道捡和那些孩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原谅她 。
依然决堤的眼泪最终还是无声的落下 ,只是现在看来多少悔恨的泪水都不能挽回任何 。
深吸一口气 ,整理了失态的情绪 ,转身看向身后的女孩 。
“方圆园长三年前便退休了 ,现在住在郊外的小镇上 。如果你不着急 ,我明天 ,不 ,我现在便带你去见她 。”
程新云抬眸看向捡 ,眸光外溢着浓烈的期许 。
“不用了 ,地址给我就好 。”
最终捡还是要了地址一个人去了 ,在离开房间前停住 。声音穿入身后的房间 。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我来过 。”
话落 ,人便快步出了福利院 ,坐车离开 。
郊外小镇 ,捡按照程新云给的地址很快便找到了一座农家小院 ,门前各种着两棵柿子树 。这是她和方圆妈妈约定好的 ,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心里顿时酸楚不已 。愧疚、悔恨、心疼充斥着内心 。瞬间泪水挂满脸颊 。
也许就像某些人说的, 人生总会愧对那么一两个人 。有愧疚 ,方知悔恨 。
捡推门而入 ,进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摇椅躺在敞亮的小院中 ,旁边的石桌上放置着一壶新茶 ,随着脚步临近 ,捡弯腰抚摸那个摇椅上面的划痕 ,这还是她那时调皮时争着抢着给弄上去的 。捡忍不住笑出声 ,眼眸中泪光闪现中含着笑意 。
“是燕子来了吗?”闻声而来的老者 ,已是满头的白发 ,脸上的早已爬满岁月的痕迹 ,浑浊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
捡僵硬的站直身体 ,摇椅上未及时收回的手忍不住发颤抖 。捡不敢转身去看那抹身影 ,却又忍不住去看 。
“你不是燕子 ,你是谁啊?”
老者已经来到身边 ,依旧是那熟悉又慈祥的声线 。思念中的日子像是被谁窥探着成就了捡 。忍不住的情绪处在爆发的节点 。
缓了缓情绪 ,捡缓慢的转过身来 ,早已决堤的眼眶微红透着丝丝紧张 ,这是捡多年不曾有的情绪 。双眸相视 ,那抹带有慈爱的眸光中闪过了一丝迟疑 。
“是 是小捡子吗?”声音微颤 ,听的出带着稍稍的鼻音 。
捡子猛然跪下 ,扑向那个早已张开的怀抱 。情绪达到顶峰不再抑制 ,全面爆发 。
“方圆妈妈 ,我 我 是 捡子 ,是 你的 小捡子”哽咽声似是要淹没此时的声音 。满庭回响着无尽的哭声 。
有些人无论离开多久 ,都会有那么一个人始终挂念着她 ,她亦是如此 。
情绪的爆发不再是对当年伤害的补偿或是忏悔 ,只对现在、此刻 ,还能再见到那个心里最暖的怀抱 。是遗憾吧 ,也不是遗憾 。没有离开的迫不得已 ,又怎会尝到伤痛的过后的暖意 。
既得必有失,这是捡离开后懂得的道理 。
该见的人见了 ,有些事也必须要有个态度了 。这些年蹉跎 ,既是惩罚也是成长 ,没有人会永远的活在过去 ,无论是对是错 ,总要过去 。
既然回来时已经做出来选择,捡便要拿回自己所有的东西 ,该还的也会一分不差的还他 。
出了小镇坐上出租车 ,宣凝倚靠在后座上 ,眸光瞥向右方反光镜中的车影 。宣凝轻笑 ,视线看向前方驾驶座的司机 。双手环胸 ,闭上眼睛休息 。
城市中心屹立着一座座价值不菲的写字楼 ,最显着的便是这印有“江州集团 ”四个大字的楼宇 。
江州集团顶层办公室内 ,一个身穿高级定制西装的年轻男子气质冷绝 伫立在落地窗前 。听着背后下属报告来的消息 。低声问道 。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应该是昨天一早 。”
男人转身 ,一束寒光袭来,下属顿时觉得自己脊背发凉 。
“他昨天一早来的京市 ,你现在才来告诉我 。”
声音冰冷刺骨,没有半分感情 。
下属立马把腰躬的更低 ,声音颤抖着说道 。
“是属下的人办事不利 ,他们应该是前天夜里来的,住进酒店后 ,他白天一天也没有出来 ,所以才没能及时发现 。”
男人轻拧脖颈 ,声音拉长 。
“哦!”
“是今天有人看到他身边的人出现在京市了 。”
“他们都回来了 !”男人语气懒散不羁 ,像是问着她无关紧要的问题 。
“没有 ,他好像只带了一男一女回来的 ,没有发现二少 ...徐旭洲 。”下属赶忙改口 。
只见一道白光从对面飞来 ,下属一丝也不敢躲闪 。一个办公摆台直直的砸到头上 ,顿时鲜血直冒 。
即使如此 ,作为徐均朔的属下兼助理 ,也未曾挪动半分 。因为他知道 ,不动则伤 ,动则死 。他能跟在徐均朔身边这么多年 ,还是了解这个老板的暴力性情 。
“徐旭洲也是你他妈能喊的 ,滚蛋!”一声怒斥 ,神情阴毒 。
这或许是徐家老爷子让他来接管集团的唯一优势 。
整个徐家 ,包括徐东洲他从不曾放在眼中 ,但却对这个二少极度的偏爱 ,无论是谁都不曾对二少下手的原因 ,也有他的关系 。至于他为何如此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
助理退出去后 ,徐均朔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 ,找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拨了出去 。
心中既期待这种电话能接通 ,也担心这通电话被接通 。心中矛盾不已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情绪的纠缠 ,顿时让他兴奋不已 。像是等到了心仪很久的东西 。
眼神森然入骨 ,太阳穴处青筋暴起 ,肆意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
最终这通电话在他那摄人心魂的笑声中被挂断 。
像是等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卷 ,神情敛起 ,一副眼镜随手搭上高挺的鼻梁 。看上去又多了几分斯文气息 。
“霍都”
音落 ,刚刚受伤的男人便开门进来 。
“老板”进来的男人走进徐均朔的身边 ,低头弓腰 。
“我要去见见他 。”没有任何情绪 。
“是 ,我现在就过去把他带过来 。”
\"不用 ”
徐均朔摩擦着手中的手机抬眸对霍都说 。
“我去找他 。”
霍都抬起头看向徐均朔 ,瞬间收回视线 。
“是”不等霍都话音结束 。
徐均朔便越过霍都大步迈出办公室 。霍都迅速转身快速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