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洲 ,你说的是脊髓中的血液!”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没有给徐东洲回答的机会 ,殇月龄便开了口 。
“取出脊髓中的血液 ,对你的脊椎会有不可逆的损伤,有可能会让这辈子 ,再也无法站起来 。”
殇月龄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
“那又如何?只要能救她 ,无论怎样,我都愿意 。”
徐东洲抬眸对上殇月龄的眸子 ,语气极其坚定 。
是啊 ,只要能救她 。
“我原本就是该死的人 ,若不是遇见她 ,或许 ,我不能再次体会站起来的感觉 。”
“现在,我甘愿用这双腿 ,救她 。”
殇月龄闻言 ,心中一震 ,或许秦念把自己唯一的弱点放在他这里 ,等你也是徐东洲这句话 。
殇月龄垂了垂眼睫 ,再次看向徐东洲时,神情有了丝坦然 。
“好 ,你先好好休息 ,我让他们准备手术的东西 。”
一周后
徐东洲再次醒来 ,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 ,就是要去看秦念 。
“你醒啦?”
秦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徐东洲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
可他动了动 ,一点也用不上力气 。
“我”
干涩刺耳的声音让徐东洲有了一瞬间怔愣 。
秦朗递过来一杯水 。
徐东洲喝了一口,这才感觉嗓子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
“你发烧了 ,应该是旧伤 ,外加手术导致的 ,昏迷了几天 ,还好 ,你现在没事!”
听的出来 ,秦朗的语气中的那抹关心 。
“阿凝怎么样了?”
秦朗坦然自若的神情有了一丝变化。
“她 ,她挺好的 。”
徐东洲此刻全心都在秦念的身上 ,并没有注意秦朗的表情 。
“那我 ,我想去见她 。”
“她 ,她这会睡着了 ,你先休息 ,养好自己的身体 。”
“等你好些了,我让她来看你 。”秦朗的视线瞥向一旁 。
或许是真的太虚弱了 ,徐东洲也没有坚持 。
“好 ,那我睡一会 。”
徐东洲静静的躺在床上 ,慢慢的闭上眼睛 ,秦朗看着这样的徐东洲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
轻叹一口气 ,默默也离开了 。
房门关上 ,病床上的徐东洲缓缓睁开眼睛 ,伸手摸了摸自己腿 ,眼神有了一瞬的失焦 。
脸上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 。
“还好!”
一年后
在某个医院的病房内 ,轮椅上坐着一个五官俊美的男人 。
神情淡然,眸底暖意四溢 。
身后还有一个有些手忙脚乱小护士 。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徐东洲转身看着满地的狼藉 ,并未有半分怒意 。
只是脸上带了一丝9慌乱和紧张 ,连忙推动轮椅靠近女孩 ,伸手把女孩拉起来 。
“伤到哪里了?”
“我看看?”
“没有 ,没有受伤?”
“我不是故意的 。”
女人的声音极小 ,若不是离得近 ,或许都听不到她说了话 ,话里带着一丝愧疚 。
“没事!”
“那你没受伤就好 。”
还未反应过来徐东洲说了什么 ,阿凝便被一声中年女人的声音拉回思绪 。
“哎呦 ,阿凝啊 ,你怎么回事?”
“怎么又弄砸啦?”
“这已经是你第十个客户了 ,他要是在投诉你 ,我也不好留你了 。”
陈姐也有些无奈 ,可这也不能让她天天这么干啊 。
这谁受得了?
“没关系 ,我不会投诉她 。”徐东洲出来帮阿凝解围 ,也让阿凝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
“我们以前见过吗?”
阿凝有些疑惑 ?
看着徐东洲这张绝美的五官 ,阿凝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怎么想却都想不起来 。
徐东洲楞了一瞬 ,神情也有了一丝变化 。
“对不起 ,我不是要和你拉近关系 ,我只是......”
“没关系?”
“我们.....没见过!”
“哦!”
阿凝像是若有所思一般 ,半信半疑的看着徐东洲 。
为什么总觉的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陈姐,我以后便由她来照顾了 ,帮我准备合同吧!”
陈姐有些惊讶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给你介绍了那么多 ,他都不满意 ,只要这个惹祸精。
难道是......
“那个 ,阿凝 ,你去拿一套新的茶具来 。”
陈姐支走了阿凝 。
“徐先生 ,你是不是....”
“是 ,我就是为她而来 。”
徐东洲打断陈姐的问题 ,转动轮椅 ,直面陈姐 ,那种扑面而来威压,让陈姐有一瞬间的慌神 。
“还请陈姐帮我保密 ,不要吓到她 。”
陈姐出来时,还是一脸不相信 。
虽然知道徐东洲腿上有疾 ,可看他的言谈举止也知道 ,他不是一般人 ,怎么会过来这么一个如此偏僻的地方来养病 ,而且是为了追着阿凝来的。
陈姐摇了摇头 ,轻叹一声 。
“阿凝 ,你这是拿的什么啊?”
“茶具啊 ,陈姐让我拿的 。”
一个年龄与她差不多大的护士看到问她 。
“哦 ,那这个是拿给谁用的?”
“给徐先生用的,我刚刚不小心把徐先生房间里的那套茶具打碎了 。”
阿凝一脸内疚 ,有什么说什么?
“哦 ,那你快去吧!”
阿凝走后 ,女护士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
“这是个傻子 !”
“小青 ,你说谁呢?”
另一名年龄稍微大一点的护士问道 。
“额 ,没没没事?我自言自语呢?”
另一名护士便离开了 ,陈姐慌忙的从办公室出来 。
“小青 ,你看到我办公室内收藏的那套茶具了吗?”
小青有些紧张的深吸一口气 。
“哦 ,我刚刚看到阿凝好像拿了什么出来 ,会不会是?”
“啊,我的宝啊 ,阿凝~”
陈姐赶忙去追阿凝 。
当陈姐追来时 ,又一幕震碎了她的视线 ,只见自己最爱的宝贝 ,残破不堪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我 ,我......”
陈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看着地上躺着的宝贝 ,心疼更后悔 。
她就不该多嘴 。
一旁的徐东洲此刻正在帮阿凝包扎伤口 ,但虽没有抬眼看陈姐 ,但他也知道 ,地上那套阿凝刚刚摔碎的茶具价值不菲 。
“陈姐 ,我不是故意的 。”
阿凝又一次内的低下头 。
这句话 ,应该是她这辈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走路好好的居然都能摔跤 ,看着陈姐那心疼又不敢动怒的模样 。
“阿凝 ,没关系的 。不是你的错 ,是地面太滑了 。”
满眼都是心疼的陈姐抬头看了一眼徐东洲又看了看这干净的地面 。
喉间像是咔了什么东西一般 ,说不出来的憋屈 。
“陈姐 ,这些东西都不是事 ,等下我会让人过去给你清算赔偿 。”
“阿凝既然是我要的护士 ,那她做的所有事 ,我都会承担 。”
陈姐听懂了徐东洲的意思 ,便什么都不说了 。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徐东洲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抬眸 ,看着那张脸 ,明明那么熟悉 ,可她的眸中没有自己 。
徐东洲收拾了医用箱 ,收回思绪 。
“我说了 ,因为你是我的护士 。”
“所以从明天起 ,我们之间是专属关系 。”
“你只能是我的。”
阿凝的心脏不由的紧了紧 ,像是什么钻进去了一样 。
看着阿凝那双懵懂的大眼睛,徐东洲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
“我在别的地方有一个单独的院子 ,如果,你愿意和我签合同 ,那明天过后 ,我们便搬到那边去住 ?”
“嗯”
阿凝似乎没有任何迟疑,便答应了 。
徐东洲眼神中温柔 ,像是燃烧的火焰 ,蔓延整个眼底 。
阿凝 ,就这样,或许也很好 ,只要有你陪着 ,那里都是最美的风景 。
夕阳撒下霞光 ,火红映照在窗户上 ,那飘飘落落枯叶 ,又要经历四季的转换 。
是逝去 ,也是新的重生 。
虽相同,却又不同 ,想同的是四季的转换 ,不同的是路过的风 ,下过的雨 ,吹过的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