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刚刚开始您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想什么呢。”风波平定后,谢传枚重新回去招呼宾客,但却有些心思不定,被谢洛桥看了出来。
“呵呵,没什么。”谢传枚听到儿子发问,答道:“人上了年纪,总容易忘事,刚刚看到一个年轻人十分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谢洛桥听是这个原因,笑道:“眼熟是正常的,今日来的都是亲朋故旧,那个年轻人定是您哪个老友的子侄,所以才让您这般熟悉。”
谢传枚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真是让人十分难受啊。”
谢洛桥道:“既然是年轻人,不如跟我说说,让我帮着您回忆回忆。”
谢传枚觉得靠自己是绝对想不出来了,便道:“就是刚刚站在方骥和严翼中间那两个人中个子矮一些的那个。”
事情才刚刚过去,所以谢洛桥听这描述很快回忆起来了刚刚那个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说“不关他们的事”,但是谁高谁矮他却没注意,不过高矮也不重要,因为这两个人他都不认识。
谢传枚见他皱眉,便以为他是想不起来那人的样子了,说道:“看来你是没注意,罢了,我也不想了,说不定什么时候看到了他爹就想起来了呢,呵呵。”
谢传枚没了心思走了,谢洛桥反而纠结了起来,这两个人是谁呢?若是父亲认识,他没理由一点印象都没有啊,想到他们刚刚似乎是和严翼在一起的,谢洛桥便决定去问问。
但找人这种事是有规律的,那便是没事的时候总能看到想找的人在一边晃悠,有事的时候他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加上严翼是从北方来的,在这边没有熟人,想打听他们的下落都无从打听,谢洛桥因此逛了好久都没能找到他。
就在他决定将这事先放一放时,想找的人出现了,在廊道了的另一侧,谢洛桥看到于少欢正满面笑容的与人热烈交谈,再看与他交谈的人,竟是陆景祯。
“哈哈,一别两年,陆兄风采依旧啊。”于少欢在这里见到陆景祯,心里十分高兴。
陆景祯是代替陆江浔来的,在这见到于少欢也是惊喜万分,“我前几日还念叨着你呢,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念叨我什么啊,好事还是坏事。”
“哈哈,念叨你是想请你喝酒,你说好事还是坏事。”
“这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来了京城当然应该是我请你啊,我可是郭家酒楼的……”
他们两个人很热情,但是站在一旁的姜且和陆华程就有些无聊了,姜且与陆景祯只是见过面的交情,与陆华程更是算不上认识,所以此时他俩只能站在一旁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些“吃了没”之类的话题。
“于少。”
于少欢还在说着这两年少的可怜的经历,姜且出言打断了他并对陆景祯道:“陆兄,小弟这还有事要去办,就先失陪了,稍后再和陆兄叙旧。”姜且说完话拉着发愣的于少欢一溜烟的走了。
陆景祯也同样有些发愣,连个告辞都没来得及说,只能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陆兄!”谢洛桥走进了笑道:“刚刚太忙了,没能招呼陆兄,实在是怠慢了。”
陆景祯也是聪明人,见他来的这么巧,就有些明白姜且为什么走得急了。
“刚刚那两位朋友十分面生。”看到姜且和于少欢在前方一拐便没了身影,谢洛桥也没东拉西扯,直接开口说道:“我想请陆兄帮忙引荐引荐。”
陆景祯笑道:“你们家的客人,还要找我来引荐。”
谢洛桥连道惭愧。
“谢老弟。”陆景祯一手搂过他的肩膀说道:“这是你自己来问的?还是别人让你来问的。”
谢洛桥闻言有些奇怪,“当然是我自己来问的,不然还能是何人。”
陆景祯点了点头道:“也就是你来问我,换成是谢家的任何人,我都是不会说的。”
谢洛桥见他说的认真,脸上带着的笑容也逐渐隐去了,说道:“还请陆兄指教。”
“这两个人啊,与我说话的那个,叫做于少欢,来历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因为我知道你想问的不是他。”陆景祯说着附到他耳旁道:“你想问的那人,名为姜且。”说罢就拍了拍谢洛桥的后背,告辞离去了。
谢洛桥虽然没听过姜且的名字,但也没有追问,陆景祯肯说,那就一定不会只说一半,而他之所以只说一个名字,是因为他认为只说一个名字就够了。
姜且,父亲看着眼熟,谢洛桥开始思考这两者的关联。
“真是累死了,来这边偷偷的歇一会吧。”谢洛桥正在苦苦思索,一不小心发现了两个小厮正躲到一座小假山后偷懒,这怎么可以呢。
虽然心里有事,但谢洛桥依然将他们揪了出来狠狠的批评数落了一顿,两个小厮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若是再让我发现,决不轻饶,快去干活吧。”见谢洛桥只是骂了两句,没有实际的惩罚,小厮松了一口气,爬了起来掉头就跑。
“你们两个看见我姜表弟了么?”小厮刚跑了两步,就听到谢洛桥在后面突然问道,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赔笑道:“桥公子,小人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
谢洛桥一听自嘲的笑了笑,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我也真是问错人了。
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小厮道:“小人虽不知你说的姜表弟是哪位,不过您问的若是华姑娘家的姜公子,他今天怕是不会来了。”
“华姑娘……”谢洛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但这位姜公子应是您的外甥,不是表弟。”
谢洛桥闻言呼出一口长气,破案了。
“华姑娘……”谢洛桥喃喃道。
“正是,您的堂姐,华姑娘,跟您一样都是极好的人。”
谢洛桥淡淡地笑了笑,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称呼她。”
小厮躬身道:“小人从小就是这么称呼姑娘的,虽然这些年姑娘回来的少了,但是她既然没有府中出嫁,那小人的称呼自然也不会变。”
谢洛桥闻言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年长的小厮见他走了,说道:“走吧,去那假山后面歇着去……”
“可桥公子刚刚让咱们去干活。”
“现在不用了。”年长的小厮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过你要记着,今天这些话不能对别的公子说,有些话对桥公子说没问题,但是对别人说了,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