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宗,本平静的山门外涌来大批人流,有男有女,女的神色悲切,男的有惋惜,有幸灾乐祸,有淡漠,皆驻足于落玉宗门外。
守门弟子瞧见如此阵仗,立马拔腿狂奔如丢掉牵引绳的二哈,向着宗内跑去。
这名弟子很快来到一处桃林,桃林中央铺着石板小径,小径上青苔遍布,显然很久无人到访。
顺着小径,沿途越过桃林,一片竹林浮现眼前,地面铺着满满的竹叶,厚厚的竹叶分为三层,最底下的一层略微发黑,中间枯黄,表面翠绿。
随着那名弟子掠过,带起的劲风吹散了石径上的竹叶,打破了此间的寂静。
竹林尽头,一处篱笆围着的小院,一女子在院内盘膝打坐,浑厚的灵气波动随着女子的呼吸时缓时慢。
女子满头白发,面容英气,眉型略微锋利,薄而不厚的嘴唇恰到好处,挺翘的秀鼻下有着一张菱角略显分明的瓜子脸显得十分高冷。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女子的双眼缓缓睁开,带着精光看向竹林方向。
“闻人长老!闻人长老!”
守门弟子大步流星的来到篱笆外,焦急的喊道。
“何事?”
闻人秋面色虽冷开口却是带着些许紧张。
“有好多人,好多人在山门外正向着我们宗门而来,不知有何目的。”
闻人秋英气的面容微微烦躁。
“宗主和月华长老呢?她们不在宗内吗?”
守门弟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闻人秋。
以前他听一位长老说过,闻人长老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醉心修炼,为人沉默寡言,十分不好相处。
他略微有些忐忑,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
“启禀长老,宗主去封灵涧布置大阵说有要事就来通知您,至于月华长老…她…”
闻人秋带着些许疑惑。
“月华她怎么了?”
“月华长老失手打伤左丘师兄,现在精神恍惚,无法处理事务。”
守门弟子神色略显悲怆。
“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
闻人秋满脸震惊,但想了想她的现状便释怀了。
“走吧,唉,实在是不想面对那些人。”
守门弟子不敢言语,跟着闻人秋走了出去。
宗门外一群人此时正聚在一起讨论着。
“呜呜呜,难道左丘公子真的…真的…呜呜呜。”
“不会的,左丘公子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拉倒吧!报纸上还写的不够清楚吗?死了!已经死了!”
“集美们,上,打死这满嘴跑火车的猪头,左丘公子只是暂时沉睡了,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上啊,老娘打死你这瘪犊子玩意儿,敢咒我家左丘公子。”
“啊!别打我的脸。”
“啊!我的小兄弟废了!”
在场些许人皱了皱眉头,想要上前阻拦,但环绕四周发现三分之二都是女修后,便放弃了,他们还想多活几年。
场面一度混乱,此人很快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还是有几个兄贵,壮着胆子,带此人去进行抢救。
当灵医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势时,摇了摇头。
“老朽,行医半辈子实在没见过此等伤势,怕是难以回天。”
“真的不行吗?”
“唉,算了,我这里有条珍藏已久的鞭子,我给他换上吧。”
男子见状一喜“多谢灵医,敢问是何鞭。”
老者脸上微露自豪之色。
“此鞭,乃老夫寻遍大江南北,跨过险山,渡过万水,最后在一处秘境内,发现了一群铁牙猪,其内有一头极其特别的异种。”
“这头异种十分珍惜,与其它铁牙猪不同,它的如绣花针般大小,老朽也测试过了最多不过三秒,及其珍惜。”
“待我给他装上,他定会感激涕零。”
“灵医!使不得啊!”
“嗯?为何使不得?”
“这…反正使不得啊!”
“那用你的?”
“灵医动手!我看此物与他十分般配,简直上天为他量身定做之极品。”
就在此人大刀阔斧的进行着加工改造时,闻人秋走了出来。
看见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闻人秋微微有些头晕目眩。
但很快用力握了握拳头,血色渐消的拳头有些发白。
故作高冷姿态,润了润嗓子。
“咳…咳,诸位,是为何事而来?”
大部分人从没见过闻人秋不敢贸然搭话,一些见多识广的修士站了出来。
“闻人仙子不愧为绝世榜上的强者,今日一见,比画像上还要美艳三分…”
“啊!”
闻人秋一记芳香脚踹在此人脸上。
此人脸颊凹陷,鼻血横流,牙齿寥寥几颗歪歪斜斜的挂在牙龈上,一对眼珠往中间一挤,带着满意的笑容如婴儿般倒头便睡,十分香甜。
“答非所问…见人就夸,登徒子!”
周围的人神色略显惧怕,皆是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有几人便带起了节奏。
“敢问闻人仙子,左丘公子是否在宗内,被宗门长老亲手打死?”
闻人秋不擅言语,对情况不甚了解,只知道左丘官玉被打伤,显得略微急促。
“这是我宗内部之事,与你们何干。”
几人咄咄逼人,口若悬河。
“闻人仙子此言差矣,左丘公子乃我们心中的偶像,此时他出了事,不允许我们讨个说法,还其公道,落玉宗天理何在?”
“就是,天理何在!”
“天理何在?”
“落玉宗难道要一手遮天不成。”
“落玉宗打死左丘公子,视生命如草芥,待修士如蝼蚁,此等行径与魔门有何异!”
闻人秋,急得跺脚,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善言辞的她何时面对过这等场景。
“你们…无理取闹。”
众人群情激愤,领头之人更是叫嚣。
“哼,我看落玉宗定…”
话音未落,一记黑影直冲其面门。
“啪”的一声此人浑身僵硬,如一块木板般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待到众人看清此人脸上之物,赫然是一只破了个洞的泥泞布鞋。
一道猥琐沧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定…定什么定,老夫看你狗叫半天,早就不爽了,还定。”
众人回头望去,见一俊秀青年和一猥琐老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缓缓而来。
老者此时身着青衫,腰间有些许褶皱,一条腰带松垮的置于腰间,脚上一只布鞋不翼而飞,略微发黑的裹脚布,带着丝丝味道弥漫众人鼻间。
“呕…此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