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楠此时也是如坐针毡。因为董卓身边也有高人,而且计策非常毒。
正是这时,山民送来甄洛的求救信。山民进了洛阳很快就找到陈俊楠的住所,经人传报一听是甄洛的信使,立即请了进去。
蔡文姬一见来使,便知道事情紧急。山民在山林中急行两天,可以说累得只剩一口气了。接过书信,展信观瞧,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把送信人好生安顿,让他酒足饭饱,好好睡上一觉。
蔡文姬便去找陈俊楠。
蔡文姬说道:“义兄虽有匡扶社稷之宏愿,却无实力,只有不足两万兵马,若留在洛阳,恐有不测之险!不如回汉中在谋大事”!
陈俊楠一愣,说道:“文姬妹妹怎么突然说起此事,商议回汉中,此时董卓势力颇大,就算我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蔡文姬拿着甄洛的书信说道:“前些日子,我和大哥说起过,洛阳甄洛,和我的情谊颇为深重,现在蒙了难了,需要我去解救。而且甄家钱势颇大,大哥若与甄家结交,必有天大的好处”。
陈俊楠说道:“文姬妹妹与我有扶持之情,一起经历这么多事情,那一件不是荣辱与共,那一件不是性命相托。如今你的好姐妹,蒙了苦难,不用说甄家的钱财,就为了文姬妹妹,大哥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就算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们即刻起兵,与董卓的西凉军决战邙山。我们巴蜀的忠羽营,都是以一抵十的强兵,兵虽少,却是精兵。就算打不过,我们就撤回巴蜀”。
蔡文姬说道:“谢谢大哥,刚刚是被姐妹的信,扰了心智,听了大哥的话,我冷静下来了,这甄家的钱财,在洛阳颇有名望,而西凉兵几次围攻,都没有打下村寨,这才回洛阳搬重兵,想必他们也知道,这个村寨不是别人正是甄家。这攻下村寨,就是攻下甄家,这甄家不止有钱财,还是名喻天下的洛神,为钱为女人,董卓的西凉兵一定像打了鸡血。但一个小小的村寨,怎么也不可能派来大军,所以我们此战出其不意,必胜。其次这西凉兵打着卢植旗号,行的是匪事,这一次我们用同样的方法,还以彼身,我们也打着卢植的旗号,并且我们军中,又没有胡人与西凉人,和真正的卢植军没什么两样的,而且卢植被辞了官,在家赋了闲,我们把他请出来,来一个真卢植军打假卢植军,在邙山围困打援,加上里应外合,必能重辍董卓的西凉军。而祥龙公稳坐中营帐,在洛阳联合众人之力,对抗董卓。即有抗董的名望,又有抗董的军功,一举两得”。
陈俊楠笑道:“果然是文姬妹妹,好一招真卢植打假卢植,此战必将名记史册,名留青史”。
蔡文姬说道:“主公在洛阳也要小心行事,因为我会带走一万兵马,统兵关羽与饿狼将军王忠,我会带在身边。若我不在主公身边,遇事可多与宋忠与张松两位军师商议,张辽是主公的贴身保镖,他会保护主公安全”。
陈俊楠说道:“我在洛阳遇不到什么危险,张辽与文姬妹妹也是情投意合,张辽一定会舍身救文姬妹妹,这样我才会安心”。
蔡文姬说道:“主公这边才是真正的险地,我们出了洛阳,虽是打仗却远离了险地,张辽还是给主公留着吧!”
陈俊楠语气一冷道:“若张辽不同意一起前往,我不会同意文姬妹妹带兵前往!”
蔡文姬语气一酸说道:“谢谢主公美意,文姬心领了”。
卢植赋闲在家,便学起大儒在家里教起了学生。
蔡文姬穿着素雅,手里提着礼盒,便来求见卢植。卢植闻听是洛阳的才女蔡文姬,也是颇感意外,便放下手头事情,接见蔡文姬。
蔡文姬一见卢植,便被卢植身上的气度所折服,这种气势与气质是普通人不可能拥有的,只有长期行军打仗而又充满智慧的将军身上才有,自信而不张扬,有活力的体魄,又十分庄严稳重。
从卢植身上,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志向、有信念的人,不愿被环境干扰而改变初衷,公孙瓒、刘备也许从老师身上学到了这个优秀的品质,所以他们才能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而终成就霸业!
蔡文姬抱拳行礼道:“晚辈蔡文姬一直无机缘,未曾拜见先生,昔日白水城一别,今日得见,只感惭愧,失了礼数,望先生见谅”。
现在卢植赋闲在家。称呼大人,将军都不好。蔡文姬这才执晚辈之礼。礼节不同,代表着两人的关系也就不同了。尤其是在中国这个讲究一个人情世故的国家。蔡文姬这个晚辈之礼直接就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卢植爽朗笑道:“素知洛阳有才女蔡文姬,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蔡文姬说道:“前辈过誉了”。
两人寒暄一阵子,蔡文姬说道:“今日我来到府上,进门就看到府内小侍,与先生的学生,都有非常好的素养,应该平日里有一些军事训练,果然前辈是一个非常好的将才,只是这赋闲在家,岂不是浪费了将军的才能”。
卢植说道:“谋不才,确有一些独特的带兵才能,办了这教学,一是打发闲暇的时光,二便是传授一些儒学与战场杀敌的本事,门生虽然出身并非高贵,却都是我精挑细选过后的,日后将是汉朝的良将”。
卢植并非腐儒,相反,能够上战场打仗,卢植还是颇有军武习气的,所以他开的学府,不只教儒学,还教武艺。卢植招的门徒,不要金,不要银,只要自己带粮,够自己吃的就可以。
蔡文姬说道:“卢植将军,您知道董卓的西凉军打着您的旗号,四处行匪事。邙山有一村寨是洛阳甄家为避世而建,甄洛被喻为洛神在世,甄家在洛阳的财富您也听说了,而董卓也听说了,现在西凉军已把村寨围堵,只等西凉大军,利用人数而攻山。而我希望您能出山,抵御西凉兵,只要您树起卢植大旗,一可以为正义驱匪兵,二可以从树卢植大旗,真卢植打假卢植,卢植的军队四处打家劫舍的传言,不攻自破”。
卢植笑道:“计谋是好计谋,可是我现在除了这些门生,还有什么兵力可以战场厮杀”?
蔡文姬说道:“我可以为您借来精兵一万,此战可胜否”?
卢植闻言,暗淡的眼眸再次明亮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
卢植说道:“邙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若有精兵一万,足以抵千军万马。而我的门中,还有公孙瓒、刘备两位将军,都有所属部从。西凉铁骑骁勇无比,若论山越之战,他们可是没了牙的老虎,只有挨打的份”。
蔡文姬说道:“我来时就知道,卢植将军深明大义,必定会出师邙山。既然是这样,此时应该早些动身,因为邙山战况紧急,今夜我便率兵出城,与将军在邙山汇合”。
卢植说道:“即是这样,我也早些准备。我们早些动身”。
卢植招来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公孙瓒和刘备。把出山统兵之事和两人说了。
公孙瓒抱拳说道:“即是国家危难!吾等自然听从将军号令,公孙瓒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刘备说道:“恩师之言,正合吾心,这刘世天下,岂可断送吾辈手中,这董卓纵兵实行所谓“收牢”运动。士兵到处杀人放火,奸淫妇女,劫掠物资,却栽赃于大儒卢植之身,吾早有心举兵伐董,今日正是良机!只是这蔡文姬之言,可信程度有多少?如果是计又当如何,出了洛阳,一队兵马就可以劫杀我们”。
卢植抚着胡须笑道:“蔡文姬所言句句属实,因为她所领的兵是祥龙公的兵,这祥龙公我与他有过一段交情,前些年我在徐他手下为将,观其祥龙公为人正直,颇为仁善,绝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而且这邙山甄家的村寨,我也早有耳闻,事情前后没有差错,至于打着我卢植的旗号,自然是不希望与董卓正面对抗。而我卢植已然赋闲在家,辞了官,无事一身轻,与他董卓敌对又能如何,所以祥龙公得的是实惠与好处,而我卢植就是为胸中恶气,即是如此,邙山我当然去得”。
刘备说道:“即是如此,学生愿随恩师同行”。
祥龙公的两万兵马,皆扎营洛阳城外,听闻军令,趁着夜色,就整集出一万,由关羽与王忠统领,赴邙山而行,全程都没有走漏消息。
蔡文姬早了董卓两天知道邙山消息,并且当夜就整备完整,出行邙山,而且还有常年在邙山走夜路的山民带路,可以说占尽了优势。
走出洛阳不远,便远远看到卢植领着公孙瓒和刘备,和卢植的得意门生,一个个全身铠甲骑着战马。卢植此次出征,可以说带上了全部家当,所有能带来的武装力量都带了出来,这些士卒也有近一千人,此时已经等候多时。公孙瓒和刘备各率五千本部兵马。
蔡文姬看着卢植的身影,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蔡文姬不擅骑马,坐着马车,见卢植等候多时,便下了马车,为卢植赔了礼。关羽与王忠也下了战马,纷纷为卢植请礼。因为卢植的英名不小,平定蛮族叛乱。后与马日磾、蔡邕等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经典书籍,并参与续写《汉记》。黄巾起义时为北中郎将,率军与张角交战,后被诬陷下狱。性格刚毅,有高尚品德,常有匡扶社稷,救济世人的志向,这样的品质就颇为众人倾佩。
卢植和蔡文姬一一为众人作引荐。同时把一万精兵象征权力的兵符慎重的交到卢植手上。古时军队不听皇命,只听命于兵符,交了兵符就是交出了这一万兵马。
就这样,卢植就成了这支两万人军队的总统兵,高举卢植大旗。
卢植看着这支忠羽营都是关羽与宋忠精心培养,严格训练,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不由得心中信心大涨。站在高处,高声喊道:“我是卢植,你们的统兵,我将带领你们打一场正义之战。我即是统兵,又举着卢植的旗号,你们就是我卢家的兄弟。有一群西凉的胡匪,打着我卢植的旗号,欲行匪事,烧杀抢掠,我们卢家军自然不能答应,你们有胆量随我上阵杀敌吗”?
军队都是听从军令的武人,不惧生死,颇有胆气,一同高呼,“有胆”!
卢植朗声道:“号令一声起烽火,不畏生死不畏天。只为黎民生可安,敢叫苍天怒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