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作的生意,虽然正道居多,但有一项在东汉绝对是掉脑袋的大罪。甄家是盐帮背景,古代运私盐集团,又称“盐枭”。自古以来,中国都是“盐铁官营”,私人不得经营。一些人为了牟取私利,有组织有规模的运私盐,盐帮就此诞生。
盐帮是一个宠大的组织机构,从南到北,分支机构密布,以保证运盐途中畅行无阻。盐帮还有严格的帮规,违者要受到严厉惩罚。从汉代到清代,盐帮一直存在,而且是武装集团。历朝历代,对贩运私盐打击力度也很大,汉武帝时“钛左趾没入其器物”,唐代私盐贩子要杀头,五代时贩私盐一斤一两就可以正法,宋代放宽到三斤或十斤杀头。
甄家在洛阳时,盐帮走盐过洛阳时,都是甄家暗中负责。因为盐帮走盐也多走水运,水运省了一路上的人吃马喂,至古就是最大的交通方式。有了这层关糸,甄俨、甄尧两兄弟才敢赴锦帆贼的贼窝。
敢上门有关糸还不行,因为关糸不够铁,还需要一个介绍人,也就是中间人。这个人的身份相当了得,他起到一手托两家。
甄家大哥战死,这在外面行走,用脸面的事都放在甄俨、甄尧两兄弟身上。甄俨眼中还真有一个人选,并且与甄家关糸还算亲密。
这个人就是臧霸。说起臧霸,也是年少成名,勇武无敌,身世颇为传奇。
臧霸之父臧戒为县狱掾,本是狱曹的属吏,都知道在这地方混的,没有油水小的。臧戒却是这狱里的清流,泰山郡华县令有这么一个私仇,区星本是一个义盗,见泰山郡华县百姓穷人多为困苦,就动起了县令府邸的主意,事情很顺利,区星作惯了走夜路作顺手买卖,不想这县令的罪状如山,光府邸里的陈粮就数千石,这样的粮食数量,一个县令一家算上仆役就算吃上一百辈子也吃不完,而且这是陈仓旧米,若不开仓,粮食就要囤坏了,而县里百粮多有吃不上饭活活俄死的惨剧。
这区星也是心中有气,鸣了冤,在公堂之上就状告了县令的丑事。这县令一看眼前亏,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开了仓放了粮。县中百姓对区星感恩戴德,却不想没过几天,区星就犯了更大的案,县中的亏空都算到区星的头上,因为区星是义盗,又有救下县里百姓的善举,一时间多有为区星鸣不平者,这县令怕区星在公堂上乱说话,便示意狱里下手,让区星无论如何也不能对簿公堂。这样的事,只要报一个犯人畏罪自杀,便能结了案。
而臧戒是泰山郡华县百姓,生在这里,区星的所作所为,间接的救了臧戒亲族朋友,免受饥饿,臧戒也是内心非常佩服。因据守律法不听从太守凭欲私杀狱犯。太守大怒,令人收押戒诣府备罪。
泰山郡华县监狱之中,臧戒被控诉三十多项罪名,平日里称兄唤弟的狱史,反而成为臧戒罪责的证人,这罪证皆是诬陷,但责却坐实了,臧戒心中怒火以被点燃,本应该不出十日就被斩首,但臧戒却十分嚣张,甚至满口的虎狼之词,只是他不停的喊道:“我儿子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把你们都杀了”!
这样的话,如果只是一遍,确有恐吓的意味。如果说多了,或者不停的说,便有人想要教训教训他了。
不知道是第几回,被狱卒抓着发头撞向铁栏之上。
臧戒一口血水,便吐在这个狱卒的脸上。
这个狱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凶狠的犯人,只能用口水还击,真要是一刀结果了没到死期的犯人,免不了又要费一番口舌。狱头甚至会想到,自己收了钱,放跑了死刑犯,虽然这样的事,也做过几次,但面前的犯人就是嘴硬,手上可没有硬货。
“老东西,你就等着你儿子来救你吧!也许你俩能死在一块”!
一句话,被臧戒说了数十遍后,就没有人会相信他了,但这很大概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