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却生得十分威武,强壮的身体不输任何成年男人,一脸的凶相,面貌狰狞,不怒自威,任谁都不敢小看面前这个少年。
臧霸领着几个人,就冲进了监狱。臧霸手中的剑就是前方最锋利的矛,横冲直撞无人能挡。当臧霸冲进监狱里时,所有人再次听到臧戒的声音,“我儿子一定会把你们都杀光……我儿子一定会把你们都杀光……”。
跟随臧霸劫牢地,有聪明人,开始有意制造混乱,把关押犯人的牢房,都打开。
一群监狱里的死刑犯,开始抢狱卒的武器,混乱之下,臧霸好像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没有遇到,只是随着臧戒的声音,向监狱深处走去。
此时一个犯人被狱卒抓着头发按在地上,犯人看到臧霸,好像看到救命的稻草,大声喊道:“求求你,救救我……”。
“一百两银子,救你一命”。臧霸声音冰冷。
狱卒抓起犯人的头,重重撞向地面,“给我闭上臭嘴,再敢说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犯人被撞得晕乎乎的,看着臧霸,轻声道:“我身上没钱”!
臧霸不再理他,接着往前走。
这座监狱关的不是黄巾军,就是土匪,各个都是乱世废土求生的主,看押他们的狱卒自然也是个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此时一下子就把臧霸包围其中,手中的武器闪着寒光。见臧霸没有投降的意思,狱卒手中的刀,便兜头就砍,臧霸抽出随身的宝剑,几个剑花之下,一圈的狱卒立时毙命当场。
“我不杀人也是一百两……唉!又说慢了,应该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说才对。”
臧霸语气平缓,声音冰冷,手中的剑更冷,刚刚杀过人的剑,有一丝血红随着剑身的抖动,轻轻滑落地面。
狱卒平日里,对付普通犯人有许多的手段,此时一个个都像战败的公鸡,一步步后退,腿肚子不争气地抽,手中的刀也拿不稳了。
臧霸看着面前的废物,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声音冷冷道:“做个交易?一百两银子,我放你们滚”。
狱卒之中,也是有一个老大,身材比臧霸还要魁武几分,光在气势上就不输臧霸,豹头环眼,一脸的狰狞。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此时嘴里咬着牙,说道:“一百两太多了,能不能五十两”?
臧霸一边往前走,一边看着狱卒往后退,一边声音冰冷道:“不行!做我们这行,从不讲价”!
此时,任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狱卒与强盗之间的对话。
“命是我们自己的,难道不能讲讲价”?
臧霸突然目光一厉,身体向前猛冲。“真是浪费时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臧霸话音未落,又是一剑刺出,这一次狱头看到自己刚刚长的身体上的手臂,飞到半空之中。痛苦这才从身体上传到了大脑。
杀猪一般的叫声,“啊……啊,给我杀了他……”。
虽然老大说话了,但平日里凶神恶煞的狱卒,早就吓破了胆,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臧霸一剑便削掉了狱头的头颅,“真是烦死了……”。
臧霸在前面走,身后跟着自己的父亲,还有一群刚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犯人,没有一个人敢挡臧霸的路。自然也没有人敢拦臧戒的路。
臧霸就这样从监狱里走了出来。身后是各种嘈杂的声音。“老大死了,我就是新老大……”。
“我才是新老大……”。
新老大的位置成为他们争夺的目标。
臧戒、臧霸两父子,逃亡到东海郡。一路之上多有朋友前来践行与相送,仅赠送的路费就多达千万。到达东海郡后,东海豪强无论从前是否知道臧戒、臧霸,如今听到臧戒、臧霸的名声,都争着与其结为好友。经此事迹,臧霸的孝烈勇名遍闻乡野。臧戒个子矮小,精明强悍,很重江湖义气,能舍命为朋友报仇,家里时常藏匿通缉要犯和亡命之徒。
因为古代,只要有本事,命够大,就能乱世当骁雄。臧戒、臧霸就成为盐帮里的人,按说做这些事掉脑袋的风险很大,但是,臧戒、臧霸有老天保佑,危急时刻总能全身而退,曾被官府捉到扔进死牢,结果竟遇到大赦毫发无伤。
甄俨、甄尧想到,若想促成陈俊楠漕运之事,只有臧戒、臧霸两父子才能真正的帮到自己。
甄俨、甄尧拿着重礼,加快了行程便赶到了东海郡,臧霸闻听同是盐帮的甄家兄弟有事相求,非常讲义气的臧霸都没有迟疑,便要相见。
臧戒却轻轻摇了摇头。缓声说道:“这甄家也是显赫家世,其势力绝对在我们之上,不在我们之下,若有事可以难住甄家,必是大事,你我父子二人,皆是带罪之身,有何能力能替人家出头?你的名声在外,义勇之名远扬,恐怕这次来找你,便是要做掉脑袋的大事,若是相见,以你我的性子又如何能开口拒绝?”
臧霸闻言也是沉默片刻,因为当年臧家父子亡命天涯,几次进了死牢,若不是命大,赶上了大赦天下,自己早就没有命了。性格上有了一定的沉淀,也是这个世道磨平了棱角。
臧霸思索之后,便说道:“这甄家兄弟,即是有事相求,我臧霸必是尽力相助,当年他们兄弟对我们的恩情,依旧历历在目”。
臧戒说道:“先听听是什么事情相求,盐帮也有盐帮的规则,即是登门相求,先看看他们有没有诚意”。
东海郡一家颇有气派的茶馆,甄俨、甄尧也是盐帮里的人,自然知道这里就是臧家父子,在东海郡做私盐买卖的愰子。甄俨对甄尧说道:“盐帮有盐帮的规矩,讲究拜码头,这臧霸我们也是许久不见,不知物是人非,有多大的变化。你先在这里等我,我一人先进去,若有什么闪失,你都想办法捞我,不过就算不能帮我们,也不至于害我们性命”。
甄俨现在肩负着甄家的重任,即是兄长又是家主,行为做事也只能压着自己性子,老练沉稳下来。
甄俨一步一台阶地缓缓走进茶楼,整个茶楼有几十茶客,茶客也多是粗布衣衫,怎么看怎么不像会是茶楼品茗的文雅人。他们都放下手中的茶具,鸦雀无声,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甄俨的一举一动。这种无形的压力,便是第一重考验。
甄俨一进屋,环视一圈,见没有相识的身影。同时也向盐帮供奉管仲像先跪地叩头,表示自己也是身出盐帮。
“管仲是盐专营的创始人,也是中国盐业史上最有名气的人他原名夷吾,因齐恒公拜相,尊其号曰仲父,从此国人不分贵贱均不敢犯夷吾之名。
甄俨便坐进屋中唯一的空桌。此时屋中气氛压抑,这些人皆不是普通人,都是刀头舔血的恶匪。若有一个不字,甄俨恐怕就走不出这个茶楼。
盐帮:史上造反和起义最多职业,古代,与民众最息息相关的行业当属盐业。盐业走私历史悠久,且造就了一大批造反起义的名流:唐朝的黄巢,元末明初的张士诚、方国珍,都是贩私盐起家。
人只要吃饭,就离不开食盐。有暴利的行业就有黑道的背景,由于食盐一直是政府专卖,所以食盐的走私历代都难以根除,围绕着食盐走私诞生了中国历史最长、势力最大的一个黑帮:盐帮。
盐帮平时做走私生意,乱世就举旗造反,甚至建立过自己的国家——黄巢的“大齐”差点儿没成为唐以后的一个朝代。
汉朝时,盐帮兴起于江淮流域,一般的贩运路线分南北和东西两线。南北线一般指沿运河北上至漠北;东西线一般沿长江直到西北青藏地区。
在封建社会,官僚体系腐化堕落,他们往往利用垄断盐业贸易的特权牟取私利,盐价极高,利润十分丰厚。江南一带的盐商往往是草莽之辈,一起贩运私盐以图牟取私利,这些人的贩运团伙就被称为\"盐帮\"。
一般盗寇,所过之处劫掠抢杀,百姓畏之若狼虎,自然站在官府一边,提供情报,提供支持,但唯独盐枭例外,因为盐枭是与国争利,让老百姓能吃上便宜的食盐。所以每当盐枭与官府争斗的时候,百姓都坚定地站在盐枭一边。有了老百姓的支持,官府剿灭盐枭的难度要远远大于其他匪寇。
追剿私盐的官吏都是当差养家的人,而被追剿的盐枭都是把脑袋系在腰带上的,全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盐枭在实战中不断提高战斗力,队伍越来越壮大,平时还只是为了赚钱活命,天下有变,这些盐枭要钱有钱,要有人有人,就会最先举起反旗,和官府明刀明枪地大干一场。所以,古人说:“以捕胜私,则为盗练抵抗之力,使由小盗而大盗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