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岚到了奥城,舅舅黎明辉居住在这,小时候常往返江城奥城玩耍,外公外婆非常疼爱她这个孙女。
望着车窗外,繁华景色逐渐被花红柳绿代替,陆亦岚出声:“舅舅搬家了吗?怎么和以往的路线不同?”
“黎老先生病了,换了一个更幽静的地方休养,所以,我们现在去的是他的新居所。”萧子烨道。
刚电话里没听舅舅说呢,陆亦岚想,可能是上了年纪,没事事挂心上,忘了提,反正她就要去看望他了。
车子停在一个港口,海面上停着一辆豪华游艇。
萧子烨恭敬地拉开车门,陆亦岚下车,环视了下四周,岸上停了好几辆黑色奥迪。
黎明辉站游艇二楼,一身白色真丝唐装,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朝陆亦岚轻挥了挥手。
陆亦岚脸上挂着甜美笑容,挥手示意,“舅舅。”
她闲庭信步踏上游艇,“舅舅,你生病还来海上吹风啊,会不会加重病情?医生有没随行?”
黎明辉边朝里面走边瞧明媚娇俏的千金大小姐,“我买了座小岛,上面适合修身养性。”
紧接着让佣人上茶,他慈眉善目,笑着道:“你啊,多久不来看舅舅了,既然来了,也带你看看我那小岛幽不幽美,年轻人心浮气躁,静心静养试试。”
陆亦岚看着蔚蓝的海水,感受凉爽的海风,侧头笑道:“静心静养恐怕不行,我来看望你,待不了多久。”
黎老先生睨她一眼,神色严肃,双眸高深莫测。
一个小时后。
一行人上了小岛,岛上简直别有洞天,石子路,树木葱郁,百花齐放,还有一座古宅。
“舅舅,你哪搞到这么一宝贝。”
陆亦岚观察过,这些东西,除了有人工来修葺,更多的都是很多年前的府邸。
“你说呢,这世上有什么不是钱或权就能搞定的。”黎明辉扫了眼侄女,“你舍得金银珠宝吗,舍得就在这岛上住上一年半载,我让人定期给你送食材送东西。”
“与世隔绝?”陆亦岚挽上老人家手臂,笑得乖巧,“我妈不求孙子孙女啦?”
黎老先生哼笑一声,“你要是能听你妈的话,你孩子都能到处跑了。”
“舅舅,这里荒无人烟,一个人住多可怕。”
“从奥城过来这里,需要乘坐游艇,但它两面环山,后面是蔓城边界,那边是有人居住的。”
陆亦岚扶着黎明辉跨过门槛,进入宅子,就是古代那种府邸,古色古香,“舅舅,这里有水电吗?有网络吗?”
“淡水源,有的。无电,无网络。怎么你待不住啊?”
陆亦岚微蹙眉,摇了摇头,只是陪舅舅待几个小时,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很快,有人端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陆亦岚落座,黎明辉看那丫头吃得津津有味,淡声道:“你先吃着,我去厨房看看。”
好半天,不见人回来。
陆亦岚皱眉,“我舅舅是把我扔这里了吗?敢情他老人家没病,和我妈联合起来诓骗我。”
站旁边的萧子烨点头,“是,二夫人吩咐的。”
“您没有体会过生活的穷苦,所以不知现有的一切是多么舒适。您可以不挨打,但要看看书、种种菜或者抄写经文修身养性,陆家继承人这枚桂冠,你既然选择了,就要磨性子敛脾气。”
陆亦岚淡然瞧着萧子烨说了一大通,唇角的笑极为冷。
萧子烨心里明白,他转述的这些话,二小姐根本听不进去。
她在商场,手段与行事风格,自有分寸。
她只是对感情漫不经心,陆家反对她接触的男人,她非要对着干,太薄情而不想服陆家的管束。
陆亦岚起身,萧子烨跟在她身后。
走到海边,没有任何船只,那么远的距离总不可能游回去。
陆亦岚掏出手机,无信号,她看了眼四周数十个黑衣保镖,抬腿踹了一脚沙子。
“我要吃绿豆沙。”
“二夫人说……”萧子烨还想一字不露地背黎若娴的话,被陆亦岚那声冷笑,悻悻然地闭上嘴。
“你是谁的人?”陆亦岚神色冷静,但那双眼睛实在冷冽迫人。
萧子烨半弯腰,恭敬道:“保护好二小姐的人身安全是我的首要职责。”
陆亦岚双手抱胸,盯着他一言不发。
萧子烨硬着头皮道:“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绿豆。”
陆亦岚回了屋里,没有电,有挂灯笼和煤油灯,真真是返璞归真。
卧室的床是上好的紫金梨木,床上用品全是新的,但陆亦岚兴致缺缺。
为什么母亲会觉得这种地方适合她。
萧子烨没找到绿豆,给陆亦岚端了一碗雪梨汤。
她不喝,抱膝坐床上,淡声吩咐,“去把他接过来。”
萧子烨微顿,低声回:“码头那里有人把守。”
陆亦岚抬眸冷睨他一眼,明显忍耐濒临崩盘,“这世上除了地上跑的,还有天上飞的。能懂?”
陆二小姐资产众多,出行工具也多,脾气上来了,更是随性。
“岛上靠停的位置有黎先生的人看守,二夫人不让您见人,也不让您返回陆地。希望您自给自足,修身养性,戒骄戒躁。”
陆亦岚目光深深落在萧子烨身上,小脸淡然冷静,可萧子烨仍被看得头皮发麻,不敢与她对视。
“我管你想什么辙。”陆亦岚单手撑着半边脸颊,负气地踢掉鞋子,姿态傲慢,“我要他来。”
陆二小姐的耐心仅用在工作上了,她从江城到这个地方快6个小时,脾气非常烦躁了。
这位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要她怎么自己做饭做菜,还要在这里居住一个星期。
萧子烨不敢再反驳她,如履薄冰地出声,“好的,二小姐。我马上去安排。”
沈拓和楚烈极入住奥城酒店,两人喝着小酒。
“你不打电话问问你家陆二小姐,说不定正哭鼻子,你没一点反应,她指不定更不得理你。”楚烈极说。
“跟她身边时,最严重的一次责罚是被陆立勋痛骂半个小时,然后二夫人让她抄家规三百遍。她哪会乖乖抄那些东西,我们下面的人帮她抄的。二夫人明知女儿糊弄她,但没揭穿。”
楚烈极夹了块冰放酒里,笑道:“做给旁人看的,不然她受更大责难。”
沈拓勾唇淡淡一笑,那丫头没吃过什么苦,脾气犟,心里存着气,不愿在陆立勋面前服软,父女俩关系稍一点火就剑拔弩张。
送走楚烈极,沈拓去沐浴,裹着睡袍出来时,有人敲门。
门一开,陆亦岚的保镖站在门口,“沈先生,你有空吗,二小姐要见你。”
“不见,可以吗?这么晚了,我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