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盯着谢询的脸,咧嘴一笑,“谢大哥,啥时候才能看见你的真容?”
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有段时间了,连他的真容都没见过。
若是哪天他把胡子剃了,她估计都认不出她来。
谢询嘴角抽了抽,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关注他的容貌。
谢询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她,“这个你拿着,天气凉,保重自己。”
说着他把布头包着的东西塞进铁栏。乔西伸手接过,没想到不算大的布包还挺沉的。
“谢大哥,高金贵他奈何不了我的,你千万别做冲动的事,我能把自己弄出牢房的。”
谢询不悦地皱起眉头,“在你心里我就是冲动的人?”
人人都说他做事稳重,咋地在她心里就成了冲动的人了。
“呃,也不是,就是不想你为了我出什么事。”
谢询点头,“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时,入口两声不轻不重的口哨声,谢询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去歇息吧,我走了。”
乔西看着他大步离开了牢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两坐下准备看看包头包着什么时,两个巡房就打着灯笼走了进来。
乔西忙装睡,待巡房走后才敢打开布包。
布包里装着风干的羊肉干,还有一件羊绒衣服,衣服手感特别好,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想来是被人用花熏过的,完全闻不到羊骚味儿。
乔西赶紧把衣服穿上,穿上后身上顿时暖和许多,人也精神了许多。
谢询的细心再次让她感动,心里暗暗决定,等出去了一定要做顿好的给他吃!
不过现在先吃他带回来的羊肉干,这肉干闻着就让人流口水。估摸着有两斤重,想来他自个都舍不得吃。
乔西又感动了,其实这大胡子真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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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兄,这次多谢了。”
出了牢房,谢询和刘捕头走到衙府外面一条幽静的小巷,谢询朝刘捕头抱拳道谢。
“你这小子,何时娶妻了咋也不通知一声?”刘捕头举起拳头砸向谢询的胸膛。
谢询笑了笑,“还未成亲,想着把家里的房子修缮好再成亲。”
“人都住家里了,有何区别?”刘捕头打趣,“不会想着娃儿的满月酒与亲事一起办吧?你小子可不能这么抠!”
谢询笑了笑,“不能,一顿喜酒也少不你。”
当地有些买媳妇的人家会为了省酒席钱等女子生了孩子再一起举办酒席。
但这种情况会被亲朋好友说闲话,比较少有。
两个大男人聊了会闲话便说正事。
“这高金贵不是弟媳砍伤的吧?她是为了替高金贵的婆娘顶罪?”
谢询没正面回答,“刘兄,高金贵做恶多端,此人留着也是个祸害,你有何打算?”
刘捕头点头,“此人自然不能留,但目前还不动,他若出事弟妹就无法脱罪了。”
谢询皱眉,“我倒是觉得此时正是机会。毕竟提供假口供的事不是小事。”
再添加威胁恐吓他人的罪名,以这位县令的秉性不会乐意花太多时间在这种小人身上。”
刘捕头皱眉,“你想亲自出手?”
谢询摇头,“此事还得刘兄出马,你以捕头搜集到证据为由让他主动撤去诉状。”
刘捕头嘴角一抽,他本是通知他回来救自己的媳妇,倒头来自己被人使唤了。
“得,事不宜迟,明日得继续庭审,我这就带人跑一趟。”
谢询道了谢,把刘捕头一行人送到高金贵暂时居住的小客栈里。
待刘捕头一行进了客栈,谢询骑马来到一条安静的巷子,他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一座庭院的屋顶。
“阁下跟了我一路,不知有何贵干?”
等了好一会,屋顶上的人还是没有现实。
谢询等得有些不耐烦,正要抽出腰的金丝勾甩往屋顶,这时一道急急的声音传来。
“小生并无恶意,跟着大哥纯粹是好奇心你打算如何救姑娘出狱。”
谢询收起手,仰头看着屋顶某处,“姑娘?你是何人?”
“我谁人都不是。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搬石头了。”
谢询口中的话还没有出口,耳边就传来咻咻几声,那人已经离开了。
这人到底是谁?谢询琢磨这个问题到刘捕头从客栈出来时终于有了点头绪。
刘捕头谴走手下的人,与谢询碰了下头就离开了。
谢询驾马来到王大仙家里,发现这么晚了老头屋里还有灯光。
谢询推门走进屋里,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
他看向炕床,老头正裹着棉被睡得香。
谢询皱了皱眉,犹豫了半晌,伸手拨老头儿的胡子。
老头儿猛地惊醒,睁开睡得蒙蒙胧胧的眼睛,四处搜寻偷袭者。
“哪个孙子敢扯你老儿的胡子!”
谢询替自己倒了一杯已凉透的茶水,猛灌了好几口。
当他收到老头的来信,他刚陪同仇安把货交给第一个商贾手中,正准备启程前往下一个商贾。
他马上与仇安商量要赶回东林县救乔西。
仇安便把自己的汗血宝马借给他,他日夜兼程,只花了五天半就赶回了东林县。
“醒了?”谢询看向炕床上迷迷糊糊的老头。
老头儿听见熟悉的声音,顿时坐直腰,“咦,你学会轻功了?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谢询坐到炕床边上,看着老头腊黄的脸色,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这是没人管了?无日无夜地喝起来了?”
王大仙挠了挠后颈,讪讪一笑:“今儿钱家老爷过七十大寿,死活要同我喝,我这不是推不掉嘛。”
谢询看见地上摆得整齐齐的鞋子和挂在墙上的随身包,这一看就是某家大户的小厮所为。
这个老头,哪天醉死在街头的日子又不远了。
“玩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休养休养了。”谢询脱下一身的风尘,就着屋里放着浴桶沐浴。
王大仙盘腿坐在炕床上,“我这一天天的忙得不行,哪有空儿休养。
对了,你回来见过那丫头没?”
“见过。”
谢询边回话边用大掌地搓自己的大胡子和额头,想起乔西盯着自己脸看了许久,想来是自己狼狈的样子吓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