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徐家,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里面没姜云筝的事,容玥送她离开。
出府途中,遇上了从前院归来的徐宿源,他身边还站着……于峥。
这是自姜云筝点火那日后,第一次再见到徐宿源。
于峥见到姜云筝,扬了扬眉,“今日还真是巧了。”
姜云筝眼眸微眯,没应声,于峥竟与徐宿源认识……
徐宿源:“姜大夫同于峥认识?”
于峥是他被派岭南时交的好友,于峥高中探花,如今任职翰林院编修。
姜云筝对上徐宿源温润的双眼,忍住身体深处的恶心,淡声道:“认识谈不上,只有一面之缘。”
于峥面上的笑容看的刺眼,“何止一面之缘,那是有过命的交情。”
徐宿源没再多问,他看着妻子,目光担忧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容玥轻轻摇头,“你……先去看看三妹吧。”
说到这,徐宿源唇角笑了下,他看了眼姜云筝,“徐音琳可是彻底清醒了?多谢姜大夫药到病除。”
姜云筝淡笑:“对了,徐大少爷身上的伤如何了?”
徐宿源面色一滞,姜云筝刚一说完,他都还觉得胸口在不停发痛,仿佛有蚂蚁在啃噬伤口一般。
这痛不致命,若早晚持续下去,早把人弄疯。
徐宿源说完,姜云筝蹙了蹙眉:“不瞒徐大少爷,这症状就是那毒药的后遗症,等到来年开春,雨水少了,想必症状会好些。”
徐宿源不禁问:“可有法子彻底根治?”
姜云筝面上微笑,眼底却没有笑意,“这毒自西域而来,大少爷可以去鬼市里问问看,或许会有缓解之药。”
徐宿源:“多谢姜大夫。”
容玥继续送姜云筝出去,徐宿源自身后走远。
姜云筝缓缓开口:“少夫人有心事?”
容玥苦笑,摇了摇头,“云筝,不瞒你说,我确实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姜云筝点头:“你说。”
“人心易变,云筝可相信这世间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云筝摇头:“不信。”
容玥微微惊讶,“那你夫君?”
姜云筝扯了扯唇,“我夫君去世在我最爱他的那一年,世上不乏真心实意者,可人生漫漫,人心难测,时光会将人打磨成各种各样,那一年的他是那样的,可谁能保证五年后,十年后,一辈子呢?”
容玥笑了下,眼睛却发酸。
姜云筝盯着地面上的石子路,“女子不比男人,多数人是依靠夫君过活,受这世间的拘束多,可凭什么女子不能有自己的一片天,与其将所有情感全数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好好爱自己。”
容玥挽住姜云筝手腕,面上烦恼褪去:“你说的在理,听说萃华楼近日又来了批新的首饰,不如咱们去逛逛?”
姜云筝面上笑着,“行呀。”
容玥吩咐另一个丫鬟回院子里交代一声,带着青舟出门了。
就在临上马车之际,姜云筝瞥了眼侯月,侯月朝她点头,没上马车,朝另个方向离开了。
姜云筝解惑:“她要先去我娘的店里一趟。”
短短时日内,宋宛芸的豆腐脑店便开了三家分店,加上她以前的庄子铺子,宋宛芸如今沉浸在做生意的忙碌中,精气神显然拔高。
最近萃华楼,上的是一批南红首饰。
姜云筝自己没什么要选的,给祁臻臻买了个兔子形状拼接的南红玛瑙簪子。
容玥一洗近日以来的阴霾,将徐宿源不三不四的事甩在脑后,不仅给姜云筝买了条项链,连她院子里几个亲近的丫鬟都买了些。
姜云筝倚在窗口,她与徐家人有仇,但容玥不一样。
萃华楼底下,侯月朝窗边吹了个口哨,姜云筝点头,她目光扫向大街的另一家绸缎铺子。
姜云筝叫了声容玥,“诶?那个好像是徐大少爷身边的小厮,你夫君也出府了?”
容玥心中一跳,她走了过去,只见茂松守在一家绸缎铺子外,手里拎了不少东西。
容玥的脸色逐渐难看。
没一会,一个妙龄女子就从铺子里走出来,她轻轻抚着小腹,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茂松。
容玥白了脸,再怎么忍耐,可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流了下来。
怪不得徐宿源回京后,不再愿与她同房,原来外面那个肚子早都大了!
容玥心中愤怒多于难过。
青舟同样也见到那一幕,“少夫人……”
容玥擦了擦眼角,“我们去看看。”
姜云筝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蹙了蹙眉,“你……”
容玥朝她摇头,“早就猜到了,今日也不算太惊讶。”
几人一同离开萃华楼,默契地跟在茂松之后。
只见茂松同赵姑娘进了一处小巷,这里住的人并不多,是朝廷前段时间才修缮好的一处坊市。
容玥很快恢复好神色,她对姜云筝说道:“云筝,我信得过你为人,今日之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
姜云筝:“当然。”
徐府。
余氏一连串打累了徐音琳后,神情呆滞面无表情回了自己院子里,她坐在床上,直到天黑。
小余氏不愿意走,心疼怜爱地给徐音琳处理脸上的伤口。
陈映愉没忍住白了一眼离开。
到了晚上,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徐世禀一回府就知道了白日的事,紧抿着唇扫了眼余氏,又瞥了眼小余氏。
小余氏咬了咬唇,低下头,模样看起来无辜极了。
就在这时,徐宿源同于峥来了院子里。
徐世禀今日特意交代徐宿源将人带回来,新任探花前途不可限量,与徐府结交自是锦上添花的事。
可余氏、小余氏、陈映愉在看到于峥的脸时,不由惊叫出声,“是你?”
于峥摸了摸鼻子:“你们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