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徐丞相与护宁伯夫人苟合的事很快传遍皇庄各个角落。
长公主让院子里的别家女眷都先退出去,又让人带余氏去了别处院子冷静,担心人做傻事,长公主还叫了平日与余氏交好的几个世家夫人过去看顾着。
余氏浑身是血,一脸怔愣着被带下去。
陈映愉随着众人一同下去,她不知能去何处,每个地方似乎都有数不尽的晦暗指点的视线,陈映愉带着晴雅躲去了湖边的凉亭里。
路上,小余氏给余氏下的药,药效越来越厉害,余氏先是抓着交好的工部侍郎夫人,说:“我夫君竟然和我妹妹搅和在一起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都瞒着我,他们都瞒着我?”
说完,余氏又去攥住刑部尚书家的夫人,又说:“我把余湘群当做同胞的亲妹妹,可她呢?竟然勾引自己姐夫!”
申城余家是当代大儒清流之家,虽不及许家声名远扬,但也能在大梁世家中占得前位,如今余家当家的是余氏嫡亲哥哥,余氏是这辈的嫡小姐,而小余氏不过是不受宠的庶出小姐。
小余氏生母早夭,凭借着与余氏姐妹情深,从小受着锦衣玉食长大,地位不输嫡出小姐。
看着余氏如今疯疯癫癫的模样,几位夫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忍,都是当家主母,府里哪能没点腌臜,可哪能想到丈夫和亲妹子搞在一起。
就是放在平民家里,也难以接受。
余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身就要往回跑去。
徐世禀昏迷后,太医很快赶来,又是掐人中,又是针灸,这才把人弄醒。
屋子里混乱一片,到处都是血,徐世禀灰白着脸,向来两袖清风和煦儒雅的面目被彻底撕下,他穿衣服的手都在抖,徐丞相难得这般狼狈。
角落里,小余氏衣衫凌乱如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徐世禀深吸一口气,想着接下来面临的场面和舆论。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小余氏颤着声:“怎么办,我们……”
徐世禀身形一晃,他没回应小余氏的话,而是问小太监:“我夫人呢?”
徐世禀如今还是丞相,小太监不敢马虎,说道:“徐夫人受了点刺激,被带走了。”
徐世禀走出门,院子里的丫鬟太监的视线如沾了热油的刀。
看一眼,徐世禀的面色就白一分。
小余氏跟在后面。
陛下已经知晓了此事,将事情全权交给裕德长公主处理。
二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想到里面发生的事,裕德长公主眼睛疼,拧眉道:“先换个地方。”
看热闹的人都已散去,长公主走在最前方,几个太监引路,准备前往湖边附近的一处空院子再议。
可刚一走出去,就见余氏疯疯癫癫朝他们跑来。
徐世禀脸色一白,嘴唇嗫喏道:“夫人。”
长公主眉头一皱,还未有动作。
就见余氏一巴掌再次扇到徐世禀脸上,刚缠好的绷带又渗出血,徐世禀毫不挣扎,而余氏被愤怒冲昏头脑,身体不知何处而来的力气,将人一把推到了湖里。
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长公主厉声:“抓住徐夫人。”
那些太监连忙回过神来,可时机已晚,小余氏也被余氏给推了下去。
场面无比混乱。
两个小太监押住余氏,剩下的人去湖里捞人。
余氏疯疯癫癫大笑:“奸夫淫夫就该一起去死!你们全都下地狱!!”
裕德长公主没耐心了,“把人打晕。”
余氏软趴趴倒了下去。
底下还在捞人,一名内侍匆匆来到长公主身边,低声道:“殿下,那屋子里的香有问题。”
裕德长公主眼眸一眯:“查清楚。”
湖里二人很快被捞起来,二人先前吸过烟雾,体内正是亢奋时,掉进湖里只是喝了几口湖水,人还算清醒。
二人极其狼狈地被带到空院子里,徐世禀心中难言,面色又白又红,此番心情比四年多以前他跪在宫门口给徐音琳求情时,还要酸爽。
内侍那边很快查清,又将陈映愉和丫鬟晴雅给带了过来。
一路上,小余氏都没有说话,在见到女儿后,小余氏情绪难崩,对上陈映愉抵触恶心的目光时,小余氏一脸泪水。
“映瑜,娘错了,你别这样看娘。”
陈映愉别过脸不说话。
长公主的声音响起:“陈小姐,你对今日的事可有解释?”
话音一落,徐世禀和小余氏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陈映愉脸上。
陈映愉脸色发白,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长公主轻嗤。
这时,门口又有一个绿衣丫鬟走进,那绿衣丫鬟指着晴雅,“长公主就是她,奴婢在林间扫落叶,就见那丫鬟偷偷摸摸进了院子里,很快又偷偷摸摸出来。”
长公主瞥了眼晴雅,又问:“你还看到了什么?”
绿衣丫鬟咬唇看着徐世禀和小余氏,指着手说道:“奴婢还见到了他们俩,但是距离隔得远,奴婢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长公主将茶盏丢到徐世禀面前:“徐丞相和护宁伯夫人还有话可说?”
场面顿时一僵,长公主蓦地轻笑:“按理说,这些不过是臣子家事,本宫不欲多言,不过陈映愉敢在皇庄内动心思,藐视皇恩,背后有什么目的?这就别怪本宫狠心了。”
晴雅本就不想做这事,都是被陈映愉逼的。
晴雅抱着长公主大腿痛哭:“长公主殿下,奴婢都是听的小姐吩咐,小姐喜欢祁世子,她的目的都是为了祁世子啊!她让奴婢到时候先将祁世子女儿带走,到时候将祁世子引到院子里,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
还没说完,晴雅便被长公主一脚踢开。
陈映愉讷讷:“晴雅——”
裕德长公主来到陈映愉面前,抬手就给了陈映愉一巴掌。
“不学好的东西,当初在公主别院里时,本宫就放了你一马,你还敢用下三滥的手段,这次本宫绝不轻饶!”
陈映愉抚着脸,她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殿下,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只是太喜欢祁世子了,殿下你饶了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徐世禀和小余氏已经懵了,小余氏抓住陈映愉头发,又一巴掌落到陈映愉脸上。
“混账东西,我们都被你害死了!”
陈映愉面颊红肿,她一把挥开小余氏的手。
“你怪我?要不是你和姨夫早就勾搭在一起,你们偷情会被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