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薛袅袅顺便还往身上揣了几根肉干来装装样子,见四周无人,她带着苟爷悄无声息的出了空间。
两人坐在一个很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落里休养生息,积极的试图融入原住民,却不想这样低调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薛袅袅感到光一下就暗了下来,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脸上有一条疤的男人挡在他们前面。
刀疤男笑了笑,咧嘴露出一口老黄牙,“喂!你们也是玩家吧?”
薛袅袅皱眉,没回答他。
他咽了下口水,眼神转到苟爷裤兜里的几根肉干上,眼里直冒绿光,粗着声音说:“我要饿死了,给我一些肉干!”
薛袅袅被他这种直接索要的无耻态度感到好笑,“你拿什么跟我交换?”
刀疤男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了,“你有没有搞错!几根肉干而已,还要我拿东西跟你换?”
薛袅袅看出了他不情愿的态度,笑眯眯又无所谓的耸了下肩,“那算咯。”
刀疤男盯着两个人,眼底划过一丝打量,像是在权衡什么。
薛袅袅正提防着他突然发难,却没想到,过了一会,他却自己一声不吭的走了。
见他走了,薛袅袅有些失望的把手里的银月之刃收回空间,翻了个身打算继续休息,这时,后方却突然传来一道惊喜交杂不可置信的男音:“师父?”
坐在不远处假寐的祁录耳朵动了动,看了过来。
苟爷也睁开了眼睛。
薛袅袅顺着声音看见来人,颇觉意外:“陈祀?”
陈祀是以前由她误打误撞带入门的技术陪玩,少年天赋异禀,脑子灵活,短短时间就已经爬到了这个行业的金字塔顶端,不过后面两人因为一件事断了联系。
时隔三年,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只是这次,他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
小姑娘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眼里有了危机感和忌惮,像宣示主权般抱紧陈祀的胳膊,气势上有些咄咄逼人,“她是谁?”
陈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熊孩子无理取闹。
小姑娘依旧执着的盯着他,企图在他嘴里听到一个答案,“她!是!谁!”
薛袅袅平白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内心暗叹今天注定是不能好好休息了,面上却笑吟吟的看向陈祀,“你女朋友啊?”
“不是。”陈祀否定。
“是!”女孩急匆匆肯定。
陈祀紧张的看向薛袅袅,生怕她误会似的赶紧开口解释:“她是我老板,叫宁馨月,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薛袅袅了然的点点头,哦,又是一个陪老板来参加第二届求生大赛的陪玩。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望的苟爷,忽然拧着眉出声问:“她腿上是什么?”
宁馨月小腿皮肤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小洞口,伤口表面还流着脓水,看上去有些渗人。
薛袅袅瞟了一眼,淡定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马蝇幼虫。”
这种伤口她同样也在这轮比赛刚开始时见到过。
知道自己小腿里面有虫,宁馨月震惊的无以复加,音量陡然变高,尖叫道:“什么?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薛袅袅闻言惊讶的看她一眼,“你的伤口是不是流血化脓、发红发肿、摸上去会疼?”
宁馨月脸色苍白的闭紧嘴巴,这些症状她确实都有。
自己腿上的伤口从她进游戏就有了,她一直以为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所以也不太在意,但最近擦了药也不见好,而且总感觉里面有东西在蠕动。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却没想到里面真的有虫子!
陈祀面色一沉,“我现在就把它们都挤出来。”
“马蝇幼虫身上有倒刺,强行挤是挤不出来的,而且你这样做的话,被它们寄生的人会很受罪。”薛袅袅认真的看向少年,“陈祀,有些东西你还没有学到位。”
陈祀黯然的垂下眸子,抿唇低语:“师父……”
薛袅袅没有理他,习惯性的开始查看伤口。
“伤口鼓包,表面流脓水,说明幼虫还没有长成成虫。你去找一个密闭性强的东西涂抹在伤口表面,这样切断它的氧气供应,幼虫就会松开,到时候就能用镊子夹出来了。”
“密闭性强的东西是什么?”陈祀问。
“凡士林、面霜或者矿物油膏一类的。”薛袅袅按了按宁馨月的伤口,伤口那里立马就涌出一股脓水。
“如果它们长成了成虫,你这里就会变得很很黑很硬,而且会伴随着疼痛感,不过它们长大后就会自己掉出来,你是想……”
薛袅袅本想给宁馨月一个选择,可她还没说完,宁馨月就抓狂急切的打断:“我不要等它们长成成虫!你现在就给我搞出来!”
只要一想到小腿里面全是虫子,她就一刻都忍不了!
她这种理所应当的命令语气让陈祀蹙眉,他看了眼薛袅袅,低声替宁馨月道了个歉,可薛袅袅却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船上条件有限,薛袅袅只能用牙签和皮筋自制了一个简易的镊子,不一会儿,她就夹出来一条肥胖的米白色的马蝇幼虫。
示范了一遍后,薛袅袅把镊子麻利的递给陈祀,“接下来你自己来。”
毕竟是他的老板,又不是自己的老板。
半小时后,宁馨月忍不住张开手指缝偷看,只一眼,她这个不是密集恐惧症的人瞬间头皮发麻,立马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只见陈祀正从自己小腿上拽出一条肉虫子,而自己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洞口,地上也多了一堆还在蠕动的不明物体。
薛袅袅心思却飘远了,莫名想到一开始岸上站着的士兵和防疫人员,而且越想越止不住的觉得奇怪。
不可能就一个马蝇幼虫,外面那些人就如临大敌一样,甚至防护服都穿上了,还把船内的人封在这里不让出去。
所以,船上肯定是有更严峻的事情,让外面的人不得不防备着。
薛袅袅扫了一圈,可每个人都是正正常常毫无异常的样子,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