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局空间禁用】
【实现村民李招娣的心愿】
【满足此基础条件并待满7天,则通关成功,回到骰子世界】
【*注:隍庙村是一个无比正常的村子】
薛袅袅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身穿道袍手执铜锣、急得团团转的男人。
最后,男人一跺脚,焦躁道:“怎么数来数去都只有九个呢!还有一个到哪去了!”
薛袅袅不动声色的四处看了看,这里是一处破庙,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了,四面漏风,屋顶漏雨,连神像都掉漆断了半截石像,看不出供奉的是哪位神仙。
最后一点昏黄赤红的光被游动的黑云吞噬,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身穿道袍的男人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脸上焦急感更重,他迅速转身,对薛袅袅他们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先去一趟,徒弟们,你们暂且在这里等几天,等为师回来就来接你们啊!”
说完,他就马不停蹄的收拾包裹走了。
众人愣神,就这么……把他们这么扔下了?
谁料下一刻,道袍男人又忽然出现在庙门口,他扬起手上的物什,一面敲打着小铜锣,一面摇着摄魂铃。
众人正不明所以时,角落一排“东西”忽然动了。
它们身穿清朝官服,面色乌黑,眼眶深陷,枯瘦的爪子绷得直直的,每隔七、八尺远就有一个,极有规律的随着铜锣和摄魂铃的声音跳一下、跳一下。
整个荒庙寂静如鬼窟,都是他们整齐的脚步落地的“咚”“咚”声。
它们每跳一下,额头上贴着的黄符也随之跳一下,众人胆颤心惊,生怕一个不注意那黄符就飘飘然掉了。
所幸到最后,黄符也没掉,那一排“东西”几乎是擦着脸从他们面前蹦过去,苟爷下意识屏住了气,把自己脸憋得通红。
一直到“它们”走远了,苟爷才敢小口小口的喘气,他掐着薛袅袅的胳膊,惊魂未定地问道:“那些……是僵尸吧?”
“是僵尸。”薛袅袅顿了一下,眯眼看向远处几乎要看不到人影的道袍男人,“而那个自称是我们师父的男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赶尸匠。”
苟爷神色更是惶然,“那他手上拿着的铜锣和铃铛……”
薛袅袅解释:“那不是普通的铜锣和铃铛,锣是阴锣,阴间的阴,铃铛是摄魂铃,主要作用是领着这群僵尸往前走的。”
道袍男人不打灯笼,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拉长语调喊道:“行人避让——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啰——”
“行人避让——”
一直到道袍男人和那一排僵尸都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不见了踪影,再也看不到,薛袅袅才收回视线。
她回过神来扫过众人的脸,却突然一愣,又将视线挪回去再看了一遍,怔忡道:“我们怎么也少了一个人?”
破庙中除了她和苟爷,还有另外三名脸生的陌生玩家,独独缺少了……
苟爷也看了一遍,猛的反应过来了,“是啊,祁录怎么没在?”
其他三名玩家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们慌成一团,薛袅袅将整个破庙都翻找了一遍可还是没看到祁录,苟爷不禁怀疑:“难道他没进来?”
他又一拍掌,口音都变了:“不可嫩啊!我们明明是一嘎拉进来的!”
话音刚落,庙顶的碎瓦片上忽然传来一阵虚弱的喵喵声。
声音很小,可薛袅袅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她不敢置信的抬头望过去,试探道:“祁录,是你吗?”
回答她的是几声更急促的喵喵声,接着,那只猫直接跳了下来,薛袅袅眼疾手快,迅速张开手接住了它。
薛袅袅心跳差点漏一拍,她看着这只异常眼熟也异常胆大的异瞳黑猫,恨不得打它两下,质问它怎么敢从那么高的地方一声不吭跳下来!
可听着它虚弱的喵声她又舍不得下手,只能深吸一口气,就势把它往怀里一揣,心定了不少。
她其实有很多疑惑想问,但也明白现在不是问那些话的时候。
那三个玩家看着眼前这只黑色的异瞳小猫,都聪明的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苟爷也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张嘴。
在那名叫唐乔彧的男玩家提议下,五人都互相疏离又客气的进行了自我介绍,薛袅袅也因此得知那两名女玩家分别叫连桐桐和李妩。
连桐桐首先开口:“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任务之一是‘实现村民李招娣的心愿’,而这个世界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只有七天,所以我们得尽快进入那个叫隍庙村的地方,大家没问题吧?”
大家都齐齐摇头,表示没问题。薛袅袅多看了她两眼,觉得她冷静自持,天生有股领袖的气质。
她欣慰点头,有这样的队友最好了,可以省很多心。
连桐桐看了一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既然没问题,那我继续发表拙见了,我们国家有一句老话叫「宁睡荒坟,不住破庙」,我个人认为这句老话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我觉得,今晚不在这里过夜,不在这里做过多停留,直接进入隍庙村比较好。”
李妩赞同点头。
连桐桐:“而按照以往的惯例,隍庙村一定不会离这里太远,所以我们只要花费十五分钟左右——最多不超过半小时,就一定能找到那个村子。”
“不用麻烦了。”唐乔彧忽然开口打断,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走到了破庙门口。
唐乔彧转头微微一笑,手指向破庙不远处的下方,“那里就是隍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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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隍庙村」界碑半埋在土里,仿佛一块死气沉沉的墓碑。
白色的帷布和引魂幡随风飘荡,而在那一片素净惨淡中,几个扎的活灵活现、花花绿绿的纸人就显得分外阴森刺眼。
在这漆黑压抑的环境下整个村子都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这时,一个扛着锄头的老汉从他们身边经过。
李妩胆子大,眼尖看到了便连忙拉住了他,“大叔,村里头这是有白事啊?”
扛着锄头的老汉抬起眼皮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啪嗒啪嗒地抽着自己的旱烟,没说话,又把右肩的锄头换到了左肩上。
唐乔彧看出了他这是想走的意思,很上道的连忙递了一支烟过去。
“死的是陈二麻子的媳妇儿。”扛锄头的老汉把那支烟夹在自己耳朵上,这才屈尊纡贵的开口。
他依旧啪嗒啪嗒的抽着抽旱烟,耷拉着眼皮,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吐出剩下那句话:“……怎么死的?肚子里揣了个娃,难产死的呗,一尸两命。”
众人心头一震,都不由得对视一眼,「一尸两命」四个字太沉重了,给这次开头就笼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