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暗自揣摩虎大仙的炼尸之法,又取出一块息壤放到地上,那肉块开始蠕动胀大,化成一口四足方鼎。
他拎起还未死透的朱厌,将其投入鼎内。这炼尸之法有两种,以活人祭炼可以留住其生前意识,继续使用法术;以死人祭炼则没有这种效果,需要用自己的意识加以控制。
朱厌实力不俗,自然是要用第一种办法,清风放出飞龙火,开始小心翼翼地祭炼。没一会儿,眉头皱起,他发现自己虽是飞龙火的主人,但对火候的掌握实在差劲,若改由飞龙火自己来炼,怕是只能得到一堆灰烬。他熄了火,伸出一条触须到皇鸟的手里。
“你来试试这炼尸之法。”
皇鸟握住触须,法术在脑中浮现,秀额蹙起,感悟其中奥妙,素手一扬,飞龙火受其感召,再次放火焚炼朱厌。
天黑了下来,肉鼎上火光摇曳,皇鸟额上结满汗珠,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在这方面,她比清风要有天赋得多。
清风见没自己的事,便来到鹿仙姑身前,坐到地上和她挨着。
“还生气呐?”他轻轻抚摸鹿仙姑的后背,见对方拧了拧身子,仍是不理自己。
“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我?”清风心平气和地道,“拿你作胁这事确实卑鄙无耻,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毕竟我又没真把你怎样。”
“我不原谅你,”鹿仙姑埋着头道,“你太坏了,先前为了救你,我耗光身上真气为你结桃,就算你不感激,至少也该把我当成朋友看待,可你先前……”
“那不都是演戏吗,”清风道,“现在你不是好好的?”说着语气一冷,忽地伸手去捅咕鹿仙姑侧腰上的肉,“既然你左右都要恨我,不如就假戏真做,要不然我多亏。”
鹿仙姑被他弄得痒痒,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听他言语猥琐,心中又羞愤难当。她起身,躲到一旁,清风跟上,一下子将其扑倒在地,继续挠她痒痒。鹿仙姑扭身挣扎,一边笑一边流泪,两只小脚时而绷紧脚背,时而趾头翘起。
“好……好啦……”她求饶道,“你再欺负我……我可就真不原谅你啦……”
清风停了手,鹿仙姑虚脱了似的躺在地上,道:“你这小子坏透了。”
“还生气不?”清风见对方不回答,又把手放到其腰间。
鹿仙姑啪地一拍清风的手,道:“我不气你了,满意了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清风又挠了起来,鹿仙姑又哭又笑,道:“真的……真的……我不恼你啦……”
“别闹了,”皇鸟冷厉的声音传来,止住打闹的两人,“要玩一会儿再玩,现在快来帮我。”
清风放了鹿仙姑,来到皇鸟跟前,听那肉鼎中有哀嚎传来,知道这朱厌的炼制到了最后关头,留其神,毁其命,伥尸乃成。
他将手伸进皇鸟衣服,掌贴着背,真气开始源源不断地渡入。皇鸟聚精会神地控制着鼎中火焰,凄厉猿鸣响起,朱厌一命呜呼,鼎中的火也倏地熄灭。
一只长着白毛的胳膊从鼎里伸出,朱厌爬了出来,站在鼎沿之上。他看向皇鸟,朝胯下一掏,漆黑铁棒握在手中,对着皇鸟的脑袋砸下。
皇鸟冷笑,心念一动,那朱厌忽地定住,将铁棒放到身后,对着自己的红屁股顶去。
“贱人,”朱厌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已经死了,”皇鸟道,“不记得了吗。”
“我死了……”朱厌猛地一惊,一种极致的空虚之感袭遍全身,生前的记忆还在,却又像与自己分离,他如同一个罪人,在孽镜台前看自己的喜怒哀乐,却又不感其意,只有那极致的空虚感清晰无比。
皇鸟用意念让朱厌从肉鼎上跳下,跪在自己面前,心念一动,朱厌又开始抓耳挠腮跳起舞来,逗得皇鸟大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法术,果然死人才是最听话的。”
清风见朱厌被彻底炼成伥尸,心想既然皇鸟都不介意,那便好好利用其战力。他伸出血须刺进朱厌额头,将神将诀之法传授给他。
朱厌停止舞蹈,双手握诀,一套银甲穿在身上,本来有些猥琐的身形顿时威风凛凛。
“不愧是昆仑异兽,天赋比我这等凡夫要高得多,”秦忠不禁开口赞叹,“想我苦苦修行也不过黑甲之境,若非当日见到清风师弟与许师妹并肩一幕,恐怕此生也无法开悟。这朱厌刚学神将诀就能使出银甲,真是没法相比。”
“师兄何必妄自菲薄,”清风道,“待你做好准备,我便助你用那火印,到时候和武神通都能平起平坐,干脆咱们顺便把他也收拾一顿,让师兄执掌五峰仙门。”
“师弟莫开这种玩笑,”秦忠道,“如今咱们人多势众,倒是可以再考虑考虑如何对付九天玄女。”
“我也正有此意,”清风道,“先前只有你我和郑师兄三人,要对付九天玄女确实困难,现在雷公朱厌俱在,又有开明这不死之身,只要制造一个机会让我用血刀命中九天玄女要害,大事可成。”说罢将所有人聚到一起,商议起来。
月色下,九天玄女席地而坐,狴犴两兄弟围在她身边,青鸟从夜空中飞来,化成人形立定。这二虎一鸟是九天玄女最后的手下。
“那清风把开明和朱厌尽纳入麾下,”青鸟道,“我的两姐妹也都死在他们手里,咱们就放任他们实力壮大而不管吗?我不明白,您为何不提剑去杀了他们?”
“不用理会他们,”九天玄女道,“南殷崇岳就要来了,我要专心杀掉他。”
狴犴兄弟趴在地上听着她们的谈话,想这九天玄女在昆仑横行了这么久,野心膨胀到竟然敢和神斗,如今众叛亲离,那便是天谴要来了,得赶紧谋个办法脱身才是。继续跟在她身边,不是死在南方神手上,就是折于清风一伙。
“主人,”狴犴兄弟开口,“青鸟所言极是,那清风一伙势力壮大,若是放任不管,到时和南殷崇岳一起对付咱们,岂不是危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