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轲一路跟出来,就想卖惨,让风璃关心一下他。
结果人家倒好,不但毫不关心,还走的飞快。他可是刚刚挨了手板,鞭子和板子啊!打手板和鞭伤不影响走路,可是板子可是结结实实打在臀上啊。
风璃听见后面斯哈呼痛的声音还跟着,皱眉回头看了一眼,郑玄轲那惨兮兮的模样。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心思说道:
“其实你在我面前卖惨毫无意义。如果你想成亲的时候,父母都在,或许你可以换个地方卖惨!”
风璃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依兰阁走去。拾花和玖音同情的冲郑玄轲行个礼,然后跟着跑向依兰苑。她们也糊涂啊,小姐怎么就突然跟世子要成亲了,之前不是哥俩好的关系吗?
郑玄轲怔愣了片刻,瞬间灵感涌现。紧接着,只听得他,嘴里不停地发出“哎呦”之声,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出了王府。
此时,景隶和景廉二人赶忙上前搀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将他送上了马车。然而,这一路上马车行驶得异常缓慢,引得众多路人纷纷侧目。许多人亲眼目睹到,郑世子竟然身负重伤,艰难地从平西王府走了出来。甚至连登上马车这样简单的动作,他都无法独自完成,最终还是依靠两名侍卫,齐心协力才把他给架上了马车。
如此情景一经传开,街头巷尾立刻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各种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这些传言并非有人刻意操纵、推波助澜所致,反倒是那些热衷于八卦之事的人们,各据自己的想象,各自杜撰出了五花八门的故事版本。有的说郑世子在王府里与人发生激烈冲突,被打得遍体鳞伤;有的说郑世子求娶不成,惹怒平西王被教训了一顿;还有的说他是不小心摔倒在地,磕碰到了要害部位……总之,各种各样离奇荒诞的说法层出不穷,让人真假难辨。
“景廉,我现在行动不便,你是军医,等会随我进宫吧。”
“属下领命。”
“景廉,等会进宫,我的伤......严重否?”
景廉看着郑玄轲的眼神,愣了一下,顿时一激灵说道:“严重,严重,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说什么?一百天?一百天本世子还能尽快成婚吗?还能赶在郡主出游前成婚吗?”
景廉被问的一个机灵,半晌说道:“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世子疆场历练多年,耐受力非比常人,十天八天也能好的差不多,不影响办差.......”
郑玄轲这次用鼻音鞥了一声,闭目养神。
到了宫门口,侍卫拦下马车时,郑玄轲便被景廉小心翼翼的扶下马车。一步一颤,进了宫门。
二人磨蹭的速度,连他们本人都觉得牙疼。终于到了御书房门口,宴公公看到郑玄轲被侍卫搀扶着艰难的上阶梯时,不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世子......哎呦!世子,您这是怎么了?快,老奴搀扶你一把!”
正在批奏折的皇上,听宴公公说世子,好奇抬头,就看到郑玄轲几乎是被宴公公和一个侍卫架着上阶梯的,顿时几分玩味上心头。
待人到了御书房门口,宴公公准备要通报的时候,赵砺昌的声音就传出来了:“我瞧着怎么像我们的战神郑世子呢,不用通传了,老宴,你把人扶进来吧。”
进了御书房,郑玄轲一个踉跄跪下:“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行,行,看这情形,是受伤了?遇到刺客了?”
“回皇上,不是!是被人打了!”
“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谁敢打我玉龙国辅国将军?!”
“回皇上,是......是微臣的娘亲.......还有......平西王.......”
皇上乍一听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那....朕虽爱护臣民,但是动手的是你娘,那也是家务事,朕还真不好插手。至于平西王......你拿人家掌上明珠作筏子,估计也就是装模装样,教训一下给外人看的.......下手应该不重!”
郑玄轲猛的抬头,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委屈的说道:“皇上,不是装模装样,每一个板子,每一鞭,那是结结实实,没有有一鞭不是用尽全力的。也就是微臣耐揍,不然......这会定趴那儿起不来?”
“不能吧?一个亲娘,一个亲师傅,怎么也不会下不去手吧!”
“皇上,起初我跟你一个想法,但是确实挨揍的结实,不信你问我身边军医!”
景廉听闻此言后,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双膝跪地,额头紧贴着地面,:“启禀皇上,世子此次所受之伤着实严重无比啊!那鞭子可是一下接着一下,结结实实地抽打在世子身上,每一鞭都打得皮开肉绽,板板到肉,甚至有些已经深入骨髓了呀!若不是世子这些年一直在边境历经战火洗礼、饱经风霜,练就了一副坚韧不拔的体魄和钢铁般的意志,只怕换成其他人遭受如此酷刑,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赵砺昌听了也不禁皱眉,他只是无聊,推波助澜了一下,他们两家不是一直相处的很好吗?怎么会下如此重手呢?
“咦!为何如此?”
“皇上,是福安郡主!微臣做错了,理当受罚!娘亲说请家法,王爷说不抽几十鞭难解心头之怒。郡主说,长辈的心情很重要,就依了长辈吧.......”
赵砺昌一听,这口气,这操作,倒像福安那丫头能说出的话。心里不禁憋笑。但是作为皇上,怎么在臣子面前失态,努力压住内心的波澜,说道:“哎!福安说的也不无道理!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就是你娘,和上官那老小子,也忒实诚了。”
“回陛下,不是他们实诚,臣觉得,是郡主心里有气。郡主.......她说,王妃心善,看不了人受苦,就坐屋里听声就行。这屋里到院里好长一段距离,我娘怕打的轻了,她们听不到,那就是心意不诚,所以......”
“哦,朕明白了!将军夫人是为了给王府一个交代,平西王是心疼闺女被你累及名声,打你也不冤吧!”
“回皇上,微臣不觉得冤,是微臣有错在先!”
“那你这不养伤,跑朕面前,不是喊冤的吗?”
“回皇上,不是,是郡主让微臣来的!”
“哦......福安气还没消?”
“不是,是........郡主同意长辈们的‘事已至此,不如两家结亲’的说法。”
“哦......我记得,福安还未入京之前,就跟朕讨了一个婚姻自主!他的婚事,朕只能喜闻乐见,不能插手!”
“回皇上,郡主说‘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既然要堵住悠悠众口,那就直接成婚便罢!’”
赵砺昌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当真,福安真是如此这般说法?”
“回皇上,千真万确!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