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澄深深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是怎么能做到每次伤害她过后都能这么若无其事的。
“小叔,你晚上掐我手干嘛?”
她眼神直直望着他,目光清澈无比,好似只是在说一个十分平常的话题。
她不提还好,她一说,周景宴就满脑子的想起她在桌上看着别的男人笑的画面。
“你说呢?”
周景宴没直接回答她,而是抿紧唇慢条斯理地剥起了她的衣服。
对此,她一点反抗也没有,目光空洞地望着上方的天花板,任他动作。
直到他往下要除去最后一道屏障的时候,赵西澄蓦地抓住了他的手。
“小叔,你什么时候办婚礼?”
周景宴手上的动作一滞,低哑着嗓音道:“这种时候你话应该少点。”
他蛮横地吻住她,封缄她的唇。
他身上夹杂着淡淡的女士香水味道,赵西澄闻着莫名觉得心烦。
身上的浴巾很快就被他轻松地除去,随即又压上来,直奔主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碰她的原因,他的动作粗鲁又急切,赵西澄吃痛地咬住他脖子。
身上的人只停顿了一秒,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一夜狂乱,赵西澄疲累至极地睡过去。
清晨,一丝光缕从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暧昧因子。
一转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心头微微一动,忍不住往他怀里靠过去了点。
男人闭着眼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推了推她。
赵西澄顺从地往后退了点,扯起被子坐起身,遮住自己胸前的旖旎风光,沉默地看着他。
男人的五官深邃,轮廓棱角分明,轻抿着的薄唇透着一丝冷峻。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毫不掩饰情绪,放肆地注视着他。
时间真快,原来一转眼,已经四年了,她勾了勾唇角,垂下眼帘,轻轻推了推他。
“时间不早了,小叔你该走了。”
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老宅里,周景宴从来不会留在她的房间里过夜。
昨晚好像是个意外……
周景宴皱了皱眉,睁开眼睛,显然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惊扰美梦有些不满。
身前坐着的女人裸着一张美背,妩媚的双眸秋水荡漾,风情万千。
“几点了?”
他一开口,声音就带着点性感的沙哑,十分悦耳。
“早上五点。”
“还早。”
他说着,又阖上眸子,动作自然地重新将她拉到怀里。
“再陪我睡会儿。”
距离很近,她能清晰地数清他的睫毛。
“你不怕被人看见?”
周景宴闭着眼哼笑一声,“我怕什么?”
对,你不怕,我怕!
赵西澄垂着眸,没说话。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沉声道:“怎么了?你不想我待在这?”
垂着的眼睫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你觉得呢?”
她没有拒绝,周景宴便隐隐觉得她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了。
这样想着,男人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他伸手刮了刮她鼻尖,“那你是不想我走了?”
“你不怕出去的时候被人发现吗?清晨从自己侄女的房间出去可不好。”
赵西澄终于抬起头微笑着,只是这样的笑容有些空洞,周景宴还沉浸在昨晚的餍足当中,没有注意到。
“你放心,他们不敢。“他捉住她的手,摁在胸口,“再睡会儿吧,昨晚你不是说很累?”
男人促狭的眼神落在她脸上。
“不了,我还有事。”
语气十分冷漠,她说着,就要掀被起床,周景宴脸上的笑容顿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直到她穿好衣服,他才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周景宴的眼神暗下来,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你又突然闹什么脾气?”
“你为什么总觉得是我在发脾气?”
“不然呢,你刚刚还好好……”
“我一直没有好过!”
她突然大声打断他,脸上露出了几分疲惫。
男人神色一顿,看了她几秒,“什么叫没有好过?是我逼着你上床的?”
“你想做什么?离开我和那小子结婚?赵西澄,你敢有这样的想法试试。”
他的声音很平静,她却分明听出了几分冷意。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小叔,是你让我和他相亲的,你现在是要反悔吗?”
周景宴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看来你还是不够累。”
周景宴勾唇冷笑了下,眼神森冷。
他用力地将她扯到床上压住,刚刚穿好的衣服转眼又在他手里撕碎。
身体翻来覆去地被人折腾着,赵西澄只觉得四肢像是被人拆卸了一般。
等到她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整个人湿漉漉的,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周景宴只是微喘,从她身上翻坐起来,冷着脸套衣服。
“小叔,以前是我不懂事招惹了你,现在我们放过彼此吧。”
房间内女孩淡到虚无的声音响起。
周景宴系好领带走到玄关,拉开门的时候,扭头说了一句话,“我们之间你没有权利说结束。”
意料之中的话,是这个霸道的男人会说出来的。
赵西澄丝毫不觉得意外。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投降,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周家的人倒很默契,没有一个人上来叫她。
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
她撑着酸涩的身子走进浴室,牙还没刷完,就听见手机在响,她胡乱擦了一下嘴巴,跑出来接了电话。
“西西,你昨晚跑哪去了?怎么没回宿舍?”
姜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我在周家。”
“什么?”姜落声音瞬间提高了八个度,“你小叔也在?”
“嗯。”她低应了一声。
“得,看来又跑床上去了。西西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不会拒绝他吗?他现在只不过是贪图你年轻的身体而已。”
姜落念叨的声音静静地从耳中穿过。
“阿落,我刚刚跟他摊牌了。”
赵西澄望着被风吹动的窗帘,对着手机突然飘出了一句话。
姜落愣了几秒,“你跟他说要离开他?”
“对。”虽然他并没有答应。
“那你有没有要分手费啊,毕竟你可陪睡了四年!”
“没有。”赵西澄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
果然,姜落怒骂道:“西西,你是不是缺心眼儿!你没名没份地跟了他四年,然后你现在什么都不要?”
“阿落,我现在只想离开他,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她不想在周景宴和沈溪得婚礼上狼狈地离开。
姜落叹了口气,“算了,正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分享给你。”
“什么?”
“保研名单下来了,你入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