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隗覃见状,立刻掐了法诀,在离寻的法阵上加持了一道更为强大的防御阵法。
然而,这股黑气的力量却是愈发强大,灵力与阵法的交汇处时不时迸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此时,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施展灵力来对付周围不断汇聚的黑气。
离寻不多时便发现,今日在涂山氏祠堂内出现的这些黑气,竟是比当日赌坊内的黑气力量更为强大。
四大世家来此祠堂的人,无一不是族中灵力最为高强或最有天赋之人,却与这些黑气僵持了许久。
她紧紧地蹙着眉头,莫非自己真的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施展自己的火系灵力?
鬼方隗覃如果发现异常,自己又该如何向他解释。
“这泛着黑气的灵力力量强大,却十分诡异,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随着赤水族长一同进来的赤水丰隆向那黑气打出一道灵力,转身看向涂山璟。
涂山璟将涂山太夫人护在身后,脸色苍白:“我也从未见过这种黑气,不知为何会在我族的祠堂。”
今天本是他的继任大典,却未想到在最后的环节竟出现这种诡异之事。
在场的皆是身份高贵,足以撼动整个大荒局势之人,若是在涂山出了什么意外,此种后果他怕是无法承担。
这继任大典的最后一个环节并不允许无关人员随行,因此他们几乎是被隔绝在了祠堂之内。
涂山璟曾试图联系祠堂之外的人,却发现传音之术竟被阻隔,而他们在里面如此大的动静,祠堂之外的人也未曾进来察看情况,想必是这股诡异的力量让他们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
眼前的黑气愈来愈浓厚,仿佛刚才在场的人施展的灵力对它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它们更加猛烈的撞击着阵法,仿佛叫嚣着要吞噬众人。
离寻担忧的看向一旁正在奋力支撑整个防御法阵的鬼方隗覃,他因为灵力的过度损耗而渐渐体力不支,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渗出,脸色也是愈发难看。
“爷爷......”
她溢满忧色的眸光沉了沉,这是她第二次接触到这股黑气的力量,这黑气显然与上次相比更为强大,竟是集结了在场这么多灵力高强之人的力量也无可奈何。
如果她再不出手,事情怕是更为糟糕。
至于之后要如何向鬼方隗覃解释,现在也容不得她多想了。
思及此处,离寻往身后退了两步,凝聚心神,缓缓的释放出自己的灵力。
整个祠堂的空气渐渐变得灼热,离寻刚将灵力凝于手心,在场的众人都察觉了这股悄然出现的强大的火系灵力。
他们正欲转头查看到底是在场的哪位如此灵力高强,却听见祠堂的入口处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声。
“砰——”原本紧闭的祠堂大门被轰然砸开,缕缕光亮自洞口渗透进来,原本只有昏暗烛光的祠堂瞬间明亮了不少。
与他们在原地僵持的黑气瞬间停止了对众人的攻势,蓦地向入口处疯狂的涌去,带着仿佛吞噬一切的可怖力量。
“我去看看,爷爷,你们小心些。”离寻收回了原本要释放的灵力,神色凝重的看向洞口,只匆匆对鬼方隗覃说了一声,便急速向词条入口方向而去。
“如暮......!”鬼方隗覃立刻想喊住她,却看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通道深处。
他脸色忧虑异常,几乎没有犹豫便跟着离寻的身后想追上她。
离寻以极快的速度掠至祠堂的入口处,却发现除了被毁坏的祠堂大门,竟是空无一人。
嘈杂的声音自祠堂外传来,想必是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正向这边而来。
通道的入口附近有一处向左侧的转角,方才那股黑气的浓郁气息自里面传来。
离寻没有犹豫,立即掠身向这条通道深处追去。
她刚进入这通道,便听到了前方正在激烈打斗的场景,除了那股诡异的黑色气息,还有另外一股强大的灵力气息。
离寻瞳眸骤然一缩,这股强大的力量她自然无比熟悉,是防风邶的气息!
她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加快了步伐向深处前进,终于在这通道的尽头看到了防风邶的身影。
防风邶手持惯用的冰刃弯刀,全身泛着寒意,正与一名全身被笼罩着黑气看不清面容的黑袍人激烈的缠斗在一起。
雪花肆意的飞舞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冰冷的杀意弥漫在他的身周。
那黑袍人虽无法击败防风邶,却是游刃有余的躲过了他一波波致命的攻势,浓烈的黑气缠上防风邶的武器,双方陷入了僵局。
不远处的嘈杂喧闹声越来越近,那黑袍人显然不愿意过多与他纠缠,黑气掩盖下无法辨别的面容勾勒出一股诡异的笑容。
先前离寻他们遇到的那股黑气已经在这人的操控下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这人的力量瞬间暴涨,黑气渐渐压制住了防风邶的力量,让他不得不向后退了两步。
“邶!小心身后!”离寻刚走近便发现有一股黑气自防风邶的背后汇聚,正欲向他袭来,立即大声呼唤他。
她急忙运转灵力,灼热的火焰气息瞬间凝聚为一道火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这黑袍人奋力攻去。
那黑袍人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气息的逼近,眼见无法躲过离寻的攻击,却是咬了咬牙,手中灵力不停,操控那道黑气瞬间从背后击中了防风邶。
防风邶被这股力量强大的黑气击中,痛苦的闷哼一声,大口的吐着鲜血。
而那黑袍人则是同时被离寻的这道火球击倒,重重的摔在了一旁。
防风邶以那手中武器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妖冶俊逸的面容瞬间惨白一片。
离寻看到防风邶受重伤的模样,脸色也是倏然泛白,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向他走去。
她立即扶住了防风邶的身体,声音都在颤抖:
“邶,你怎么样?”
防风邶嘴角轻扯,安抚的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没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喉咙深处又是一阵腥甜上涌。
他别过头去,又是一口鲜血喷在一旁的地上,晕出一片殷红。
离寻慌乱的替他擦干着嘴角的血迹,温柔的看向他:“邶,你等我一会。”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死死的凝着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的黑袍人,眸光因怒意微微泛红,周身澎湃的灵力倾泻而出,泛着凛冽的杀意,
“你竟敢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