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劝慰下,润玉就算再不愿,也为苏殊举行了葬礼。
葬礼上,锦觅和旭凤也来了。
周围的众仙议论纷纷。
他们对这件事情一知半解。
“花神锦觅和陛下约会,气死了天后。”
“只是可怜了她和陛下的两个孩子,小殿下才二岁,小公主更是不足一岁,竟早早就失去了母亲。”
润玉一身素衣,眼神无比悲戚。
锦觅呆呆地站着,眼神空洞:“怎么会这样……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师叔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旭凤轻轻握住锦觅的手。
“这不是你的错。清抚上神的死,是多方原因造成的,不能全怪你。”
原本跪在前面的栎儿听到动静后,迈着小短腿走来,停在锦觅面前:“你就是那个锦觅吗?”
锦觅心中有些愧疚与忐忑,蹲下身来:“我是锦觅,你是清抚上神和小鱼仙倌的孩子吗?你叫栎儿对吗?”
栎儿冷冷的道:“不管如何,我希望,日后你离我父帝远点。谢谢。”
小家伙离开时,还很有礼貌的鞠躬。
锦觅望着栎儿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轻声说了一句:“栎儿……对不起。”
她缓缓站起身来,对旭凤道:“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旭凤担忧地看着锦觅。
“锦觅,你别把栎儿的话放在心上,他还小,不懂事。”轻轻揽住锦觅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花界。”
锦觅默默地点了点头,任由旭凤带着她离开:“凤凰,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坏?如果不是我,清抚上神就不会死了。”
“当然不是,你只是太单纯了,”旭凤停下脚步,面对着锦觅,“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穗禾拦在两人面前,阴阳怪气地开口。
“哟,锦觅,你可真是厉害啊,一来天界,就把天帝陛下迷得神魂颠倒,连自己的发妻都不顾了。”
锦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抬起头,看着穗禾道:“穗禾,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与天帝陛下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你想的那样。”
旭凤一脸怒容地看向穗禾。
“穗禾,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锦觅不是你能随意诋毁的,本殿下警告你,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穗禾道:“表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家都看到润玉和锦觅在一起,他们之间若没有私情,又怎会被上神撞破?”
月下仙人大声呵斥道:
“一派胡言!”
“锦觅与天帝之间并无私情,你休要在这里造谣生事,诋毁锦觅名誉!”
穗禾脸色变得很难看。
“月下仙人,你为何一直护着锦觅?莫非你与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你!”月下吹胡子瞪眼。
“老夫一把年纪了,你莫要胡言,信不信老夫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说完便撸起了袖子,作势要打。
润玉目光冷冽地看向众人
“够了!都不要吵了。清抚的葬礼还未举办,本君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生事端。谁再敢多言仗五十!”
他说话掷地有声。
偏偏总有人当做没听到,仗着关系,以为自己会是例外,还自顾自的说。
锦觅道:“小鱼仙倌,对不起。”
穗禾接着道:“可不是怨你嘛!若你不去找陛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月下仙人指着穗禾大声说道:“分明是你居心不良,想要挑拨离间。”
旭凤有些心疼地看着锦觅,警告穗禾:“穗禾,你不要太过分了。”
润玉脸色阴沉,抬手招来天兵天将,语气冰冷地打断四人的争吵。
“将穗禾,月下仙人,旭凤,”
说到锦觅时,他犹豫了一下,但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和牌位后,还是说了出来。
“还有锦觅,这四人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锦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润玉眼神冷漠地看着她,心中却有些不忍,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锦觅,本君已经说过了,谁再敢多言,杖责五十。你也不例外。”
旭凤挡在锦觅身前,直视润玉。
“兄长,锦觅她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为难她了。此事皆因穗禾挑拨而起,理应责罚穗禾一人。”
月下仙人连声附和道。
“就是就是,凤娃说得对,这都是穗禾的错,跟锦觅无关。再说了,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这五十大板打下来,还不得要了老夫的老命啊!”
若真能免责罚,谁又不乐意呢?
润玉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转,最终落在旭凤身上:“二弟,你护她之心,我能理解。但她确实犯了错,若不惩处,难服众仙。”
他转头看向丹朱:“叔父也不必如此惊慌,我并非要严惩锦觅。”
他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你们若实在不忍,可以替她受罚,不过惩罚得加倍。”
穗禾见势不妙,决定以退为进。
她跪下道:
“陛下,此事是我不对,不该在清抚上神的葬礼上多言,我甘愿受罚。”
“但是锦觅和旭凤在清抚上神的葬礼上争吵,也是事实。还望陛下一视同仁,不要偏袒任何人。”
她低垂着眼眸,掩盖住眼中的恨意。
月下仙人道:“你怎么血口喷人呢!明明是你在那里胡言乱语,挑拨离间,现在还想倒打一耙?”
锦觅也学着穗禾的样子跪了下来。
“小鱼仙倌,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上神的葬礼上说话,你就饶了我吧。”
旭凤转头看着锦觅,眼中满是心疼,然后又看向润玉说了一大堆话。
润玉冷冷的看着他们:“知错不改,罪加一等,每人一百大板。”
穗禾听到要打一百大板,心中有些害怕,急忙向润玉求饶:“陛下,穗禾知错了,求陛下看在我也是无心之失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润玉表情依旧冷漠,不为所动。
“你们几个在清抚的葬礼上争吵不休,成何体统!若不重重责罚,以后谁还会把本君的话放在眼里!”
穗禾被天兵天将拖着走,心中愤怒不已,嘴上却还在狡辩:“陛下,我是为了您才这样做的,您不能这样对我!”
月下仙人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大喊:“龙娃,你可不能这样对老夫啊,老夫一把年纪了,可经不住一百大板啊!”
旭凤变出凤翎箭,护在锦觅身前,让周围的天兵天将不好下手。
他一脸不忿的看向润玉。
“兄长,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打我们一百大板,传出去岂不是让六界笑话?”
润玉嘲讽的勾起嘴角。
“二弟带兵多年,手下兵士也都不把你的话,当一回事?”
旭凤闻言冷哼一声。
“兄长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与手下将领一向亲如兄弟,玩笑几句又有何妨?”
“他们自然知道何时该认真,何时该放松。不像某些人,整日板着一张脸,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怕是连身边的人都不敢靠近吧。”
润玉眼眸逐渐阴沉,死死地盯着旭凤。
“放肆!本君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才对你一再容忍,你不要以为本君不敢动你!”
旭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兄长何必动怒?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难道兄长真的如此小气,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吗?”
他双手抱臂,挑衅地看着润玉。
“还是说,兄长心中有鬼,所以才会如此敏感?”
润玉闪过一丝不悦,声音低沉而有力。
“火神殿下,你为天界众神,凡事都应以天规为准。你这是要抗旨不尊吗?”
锦觅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选择拉了拉旭凤的衣袖:“凤凰,算了吧,我们还是受罚吧,不要闹了。”
旭凤眼中满是心疼:“不行,我不能让你受这个委屈。”又看向润玉:“兄长,你就饶了锦觅吧,我愿意替她受罚。”
润玉点了点头:“五百大板。”
旭凤一脸大义凛然地站在大殿中央:“打就打,本殿下还怕你不成!”
他又看向锦觅,眼中满是温柔。
“锦觅,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润玉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比如他们两个演苦情戏,就让旁边的天兵送锦觅回花界。但就是如此,两人还是喊了两嗓子。
旭凤神色有些焦急,大喊道:“锦觅,回花界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锦觅声音带着哭腔:“凤凰!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和月下仙人的!”
润玉抬手示意天兵行刑。
月下仙人趴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扯着嗓子大喊:“哎呦!哎呀!哎呀!疼死老夫了,你们轻点打!”
旭凤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哼,这点小伤,还伤不到本殿下!”
穗禾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承受着,打在身上的板子。
受罚后,他们被抬回各自的宫殿。
众仙都再也不再说话,葬礼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