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驰皇帝在宫中好端端的坐着,突然之间就得了草原那么大一块版图,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
面对天隐的变故,他只下令让人时刻紧盯着二皇子的动向,边境之处严加防范。
其余的他可顾不上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召林啸回京述职,论功行赏。
再与诸位大臣好好商讨一番,关于天阙草原的安排。
毕竟阿狄可还活着呢,是否要直接吞并草原还有待商榷。
因是皇帝急召,林啸匆匆忙忙的就要带着队伍出发回京,林月寒作为拿下上京城的先锋军自然也得跟着。
这一去不知何时返回,故而将丁氏也一并带上。
临走前一夜,赵知州为了给众人饯行还特地在府中办了酒宴。
刚踏入赵府,姜念便看见林月寒与一陌生男子站在院内交谈。
而林月寒身旁还站着丁氏与几位夫人,丁氏与她们交谈甚欢,面上神情也柔和了不少,根本不似对待姜念时那般冷淡。
姜念眉头微皱,越过前来相迎的赵知州径直朝着她二人走了过去。
“林夫人,月儿。”
林月寒看到姜念后眼神一亮,正要走上前去却被丁氏眼疾手快的给拦住了。
丁氏收起脸上的笑意,冲着姜念恭敬却冷淡的行了一礼。
“臣妇见过秦王殿下。”
其余几位妇人也纷纷噤声,跟着行礼。
见丁氏的神情变换的如此之快,姜念心中连连哀叹不已,甚至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
他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吗?
此处人多,姜念不愿与丁氏多说,万一叫旁人瞧出什么端倪可就不妙了。
他冲着林月寒笑了笑,随后便同赵知州往正厅走去。
“秦王殿下果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而且我听说殿下身边从未有过风流韵事,这般洁身自好的男子当真是不多见!”
“哎呀呀,这般好的男子,不知谁能有那个福气嫁入王府做秦王妃呢!”
“可惜我女儿刚刚出嫁,否则真想为她再说上一回亲事。”
“你们以为秦王妃是那么好当的?可别在这儿胡言乱语了。”
姜念前脚刚走到廊下,各位夫人便毫不顾忌的讨论起来。
耳力极佳的姜念自是把这些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尤其是丁氏说的最后一句。
唉……
如何能讨丈母娘的欢心?
挺急的,在线等。
姜念摇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开,正要踏入正厅之时有一人走到他近前行礼。
“在下白实玖,今日得见秦王殿下尊容,实乃三生之幸!”
抬眼一看,是刚刚站在林月寒身边的那位男子。
原来他就是白家公子。
确实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姜念默默瞧着并未言语,白实玖并未察觉姜念的态度依旧弓着身子,言语间满是感激之情。
“此前曾听闻月寒妹妹提及,殿下您对她一直是关怀备至、悉心照料,这份深情厚意,着实令我感动不已。
在此,实玖也多谢殿下对月寒的垂怜关爱,往后若有需要之处殿下尽管开口,我白家上下定会倾尽全力……”
白实玖说了些什么都不重要,姜念只觉得他对林月寒的称呼过分亲昵,这话中的亲切之意听起来更是极其刺耳,叫人心中顿生一股无名怒火。
林月寒与他说过自己。
可她还从未同自己说起过这个白实玖。
他二人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姜念感觉似乎有一只手伸进他的胸腔,将心脏攥起叫他缓不过气来,他下意识的看向走了过来的林月寒,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位是?”
跟过来的林月寒将白实玖的话听了个全,只是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曾与白实玖说过这么多话?
心下惊疑之时又见姜念面色不佳,立刻朝他连连摆手解释。
“这是城中白家的大公子,白家平日里与赵知州和爹爹有些往来,我跟他也说过几句话。”
林月寒话中的意思姜念听得很清楚。
就差没直截了当的说,她与白实玖不熟了。
“哦,原来是白公子。”
林月寒的反应让姜念顿时放松下来,原来这白实玖真的只是一厢情愿。
他拖长语调说话的同时,走到林月寒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
接着,姜念紧盯着白实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
“本王与月儿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照顾她是本王分内之事,不知白公子是以什么身份来同本王说这些感谢之言?”
也许是丁氏的态度给了白家一种错觉,但姜念可不希望白实玖如今还沉浸在错觉之中,继续觊觎林月寒。
“你,你们,你们……”
姜念宣告主权的举动让白实玖极为震惊,而毫无反抗之意的林月寒更是让他备受打击。
他看着十指紧扣的那两只手,双唇颤动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姜念恍若无人一般,伸出另一只手又为林月寒理了理鬓间碎发。
见白实玖还不肯走,故作疑惑的问道。
“白公子还有什么话要同本王说吗?”
“你们……”
终于认清现实的白实玖咬紧了牙关,最后看了一眼林月寒怒甩衣袖径直离开了赵府。
姜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更生疑惑之情。
这才牵个手就跑了,他还有更厉害的后招没使出来呢。
如此不堪一击的男人,丁氏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月儿!”
府中宴客之时,人流如织。
姜念与林月寒亲密的举动让不少人瞧见了,更是没能逃过丁氏的眼睛,当然姜念本来也没打算遮掩。
“你这是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看着径直走过来怒瞪姜念的丁氏,林月寒连忙松开手拦住她开口询问道。
“母亲,为什么你好像很不喜欢念哥哥?”
丁氏闻言越发生气,恨铁不成钢似的怒瞪林月寒一眼。
“三言两语就将你几番哄骗了出去,他究竟有什么好的!?”
丁氏的声音让众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林月寒将丁氏往角落里拉了拉,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这是说的哪里话?那几次都是我自己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