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沿着王大鱼的脸颊流下，顺着脖子滑入衣领，刺激得他猛地一激灵。
王大鱼嘴里咕哝几声，迷糊着睁开眼，意识逐渐回笼。
视线逐渐聚焦后，他发现自己已身处一间陌生的室内，周遭是几双略带戏谑又严肃的眼睛正盯着他。
“哟，这不是我们的王大鱼吗？舒服吗？”李大宝抱着手臂，半坐在桌子边缘，用一种似乎很关心的口气询问道。
王大鱼打了个寒战，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不妙，低着头不敢直视李大宝的目光。
“李…李处长，我知道错了，您宽宏大量，法外开恩，别跟我一般见识。”他说话有些结巴，脑袋里却在飞速转动，琢磨着如何说服这位“老朋友”给自己一个机会。
“法外开恩可不是我的风格，特别是对像你这样子屡教不改的人。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李大宝严肃地说道。
王大鱼闻言心里一沉，认识到今天的情况可能不如想象中那般轻松。
与此同时，他注意到那盆水还在旁边放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说吧，这次你是打算老实交代，还是想让我帮你回忆回忆？”李大宝站直身子，走到王大鱼正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领导，不是不交代，我就是想缓一下，这水有些冷。”王大鱼说道。
李大宝在审讯室中央站定，目光坚定而略带玩味地凝视着眼前的王大鱼。
“看来你是真的头铁啊，都这样了还是死鸭子嘴硬。没事，我有的是方式对付你。”
他打了个手势，小刘上前，将王大鱼的衣服更加拉开一些，然后将他更好的固定在审讯椅上。
“好了，现在是清爽的时刻。”李大宝说完，示意小刘将一盆凉水准备好，随时倒下来。
随着凉水从王大鱼的头顶倾泻而下，他猛地一激灵，瞬时从梦魇般的昏沉状态中惊醒。
水珠顺着他那有些发白的脸颊滑落，他用力吸了几口气，极力睁开眼睛适应灯光的刺眼。
“啊，我交代，我交代，不要‘白灼’我的小弟弟。”王大鱼的声音里带着因为被惊扰而骤然上升的恐惧，仿佛水流带走了他的所有伪装。
李大宝看到他如此反应，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踱步到王大鱼面前，单手撑在的桌面上：“早说清楚不就好了？看看，现在衣服也湿了，我这苦口婆心的，何必呢？”
王大鱼这才慢慢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已然被安全地安置在市局的审讯室内。
四周是冷白的墙壁，墙上挂着的标语像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忠诚、法律与纪律。
昏黄的灯光下，桌旁的李大宝与几位公安面容严肃，偶尔流露出些许无奈。
这种场景让他不禁感到胆战心惊。
王大鱼急忙说道：“我真的愿意交代，我......”
“好了好了，知道你聪明，”李大宝重新坐下，双手交叠在一块，脸上尽是无奈与包容，“我这人不爱为难人，但你总得明白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