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鱼点点头，显然这个情况并不在他原本的计划中。
“李处长，我知道的，那些事情，我会讲，只是…只是一时模糊了心智。”
审讯室里的空气因这场谈话而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墙角安静的挂钟滴答作响，与室外的虫鸣声和谐相融，似乎整个夜晚也因为这场对话而有所释然。
哈尔滨的秋天悄然进入深夜，空气中流动着丝丝凉意。
屋外，偶尔有秋风扫过地面，卷起片片落叶，仿佛是向这个城市讲述一个又一个未完的故事。
而此刻，在这个审讯室内，正有另一个故事逐渐浮现水面。
李大宝站在审讯室的中央，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袅袅升起，勾勒出一种别样的氛围。
他的目光犀利而坚定，像是要从王大鱼的眼神中看穿一切。
“狗东西，现在给你做笔录，老老实实交代，”李大宝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烟头在他的动作中微微一闪，随之氤氲而出的烟雾如同一个小小的幕布，将这段对话衬托得更加肃然。
“记住，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也是唯一可以让你改过自新的机会，至于你把握还是不把握，那是你的事情了。我就给你1个小时时间，你来说，这位公安给你记录。”
审讯室内的光线冷冷地落下，将空间切割成清晰的模块。
王大鱼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公安，早已准备好了纸笔，目光不动声色地在眼前这两人之间穿梭。
这个房间仿佛被时间搁置，仿佛只有他们存在。
“我交代，我一定交代，不敢隐瞒，我绝对坦白。”王大鱼急忙说道，心中紧张却也有几分如释重负。
当他感受到审讯室门外的夜色和微风，才恍若明白身处的环境有如巨大而冷沉的机器，正等着他掉进齿轮的缝隙。
若不全力以赴，只怕粉身碎骨。
李大宝挑眉冷笑一声，将烟轻轻拍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好，那就从你和赵家的事情开始吧。”他说道，话语之间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王大鱼咽了咽口水，眼神扫过对面严阵以待的公安，又掠过李大宝那仁慈叵测的表情，终于艰难开口，他明白这个决定是无法回头的。
“事情是这样的，赵家…赵家找上我，想让我帮忙运点东西。”他声音有些嘶哑。
言语间，他眼神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灰暗的街道、烟尘弥漫的仓库。
赵家，哈尔滨稍有耳闻的人无不知晓的名字。
比例如同一个隐藏的齿轮，推动着城市的某些角落阴暗运转。
听到这个名字，李大宝微微挑了挑眉头，但神情始终保持不变，显然早有预料。
“他们联系的是我，说他们有一批货要经手，让我找人手从关外进来。刚开始，赵家并没有告知我具体的内容。”王大鱼继续说道，语气终于稳下来，似乎意识到只有详尽交代才能解开自己心头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