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柯回到军事基地后,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接到了赵瑞升的电话,说是有要事找他谈一谈。
吴柯心里明白得很,所谓有要事,肯定跟林爱婉有关,这几天他已经被约谈了无数次。
他来到赵瑞升的办公室,刚一进门,就看到向挺也在这里,脸上带着浓浓的忧虑。
看到吴柯进来了,赵瑞升忍不住叹了口气,开门见山地说道,“吴柯,那边又施压了。你就赶紧把人交出来,不然按照法律规定,我也保不住你。”
吴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赵叔,您放心,人我会看住的。等到嫌犯都落网了,我再把人交给你们。”
吴柯并不打算把林爱婉交出去,只想着先稳住他们。他现在还在调查韩子同的同伙,争取一个都不放过,可这需要时间。
然而,他云淡风轻的态度,却让赵瑞升瞬间火冒三丈。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吴柯,大声喊道,“嫌犯?她就是嫌犯!”
赵瑞升就没见过,出了这种事情,行凶者能不露面的,他都没有办法交代。
吴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紧握住拳头,压低声音说道,“赵叔,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她那是自卫!”
向挺看着气氛不对,连忙一把按住吴柯的肩膀,试图平息这场争端。
“是自卫!你说得对!”
他看了赵瑞升一眼,示意他冷静下来,又将视线转向吴柯,语调平静地说道,“但你也要把人交出来,接受审查啊。”
吴柯挣脱他的手臂,语气生硬,冷冷地回答道,“她没什么好查的。”
向挺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继续说道,“那也要走流程啊。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吴柯冷笑一声,轻蔑地瞥了向挺一眼,只是问他,“强哥和刘老板是怎么死的?”
不管在不在他们的管控范围内,对方要弄死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吴柯不敢拿林爱婉的性命去冒险,绝无这个可能。
他默默地摸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行。”
赵瑞升气得满脸通红,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以为这样,他们就找不到她吗?”
“那就试试看!”
吴柯不屑地冷哼一声,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那些守卫都是他多年的心腹,而那边的对外联络也早就被他切断了。
昨晚他是实在忍不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煎熬难耐,才会趁着外出训练的机会,迫不及待地去见了林爱婉一面。
见吴柯实在劝不住,赵瑞升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抬手挥了挥,“我是管不住你了,你自己去跟你爷爷交代清楚吧。”
离开赵瑞升的办公室后,吴柯还真的前往了吴老爷子家中。
因为他需要吴老爷子的支持,才能让他不至于陷入过于被动的局面里。
如果他真的被关押起来,那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了。
吴老爷子面色阴沉,安静地听完吴柯的讲述。他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因为他早已得知那件事情,不过他的心中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
“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也许人家就是冲着你来的?”
吴柯一时间愣住了,不禁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吴老爷子轻咳一声,继续分析道,“韩子同虽然是个沉迷于酒色的人,但并不是一个拎不清的糊涂蛋。”
“他平白无故找上林爱婉,肯定另有隐情。我猜他原本是打算绑走林爱婉的,以此跟你谈判。好不容易被他逮到这个机会,无论结果如何,总之他都不亏。”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韩子同的意料。谁也未曾料到,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能够反杀他,成功逃脱困境。
韩子同是韩副市长的小儿子,他们家是全行明那一派的,跟吴柯他们支持的梁信博,属于是竞争对手。
吴柯眉头紧锁,又摇了摇头,“但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就没必要锁门了。”
吴老爷子看着吴柯,目光深沉,悠悠说道,“这个有可能是针对林爱婉的,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吴柯在脑海里不停搜索着,不喜欢林爱婉,又知道她去了三楼,还清楚柳棠家备用钥匙的存放位置。
他只认识一个人。
吴柯突然间恍然大悟,为什么他始终无法找出那个同伙,因为他一开始就认定是韩子同身边人,把其他人都一一排除了。
尽管他之前就知道梁茵对林爱婉心怀不满,但他并未预料到她的敌意竟然如此强烈。
吴柯没有直接去质问梁茵,而是把她传唤到了审讯室。
“梁茵,麻烦你再次详细叙述一遍那晚发生的事情。”吴柯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梁茵,声音低沉而严肃。
面对他如此冷漠的神情,梁茵的心脏猛地一阵紧缩,她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地又讲述了一次。
吴柯的手掌随意地搭在桌面上,食指一下下轻敲着,冷沉的目光将梁茵从头到尾审视了一圈。
“你遗漏了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你去二楼取走钥匙,又锁住三楼楼梯门的。”吴柯的语气十分坚定,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梁茵的心头一震,着急忙慌地否认道,“没有……不是我……”
“没想到啊,我真是看错你了。”
吴柯掏出一根烟点上,随手将火机丢在桌面上,只是“啪”的一声轻响,却把梁茵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你不要听林爱婉胡说八道,她那是在污蔑我,而且她又没有证据,凭什么空口白牙就定我的罪。”
梁茵咽了咽口水,一口气都说了出来。这些话已经在她的心底酝酿了许久,从出事的那一天开始。
“证据?”吴柯眯起眼睛,冷笑一声,“你的反应就是证据。”
听到他的指控,梁茵并没有疑惑不解,而是下意识地否认狡辩。
看来她的心里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