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处花园之外,阳十七抬腿就要进去,阳明却踌躇不前,唤道:“十七哥。”
阳十七疑惑的回头,问道:“怎么了?”
阳明低下头,回道:“我不能去里面。”
“为何?不就是一个普通的花园吗?”
话刚落音,一旁便传来一阵讥讽的声音。
“十八啊十八,之前不是说过吗?这片花园,你不能来!”
二人循声看去,却是四皇子阳非,阳十七隐隐猜到二人之间有过过节,却又不便直接询问,而阳明却有些畏惧的后退半步,拱手解释道:“见过四哥,我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阳十七却故意好奇的问道:“四哥,这花园里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为何十八弟进不得?”
阳非斜着眼看向阳十七,说道:“这是规矩!”
阳十七“哦”了一声,故作不解的问道:“是何规矩?”
阳非闻言,心中便顿时有些恼怒,不耐的说道:“我与太子定下的规矩,怎么?十七,你要打抱不平?”
阳十七又“哦”了一声,摇了摇头,对阳明说道:“走吧,十八弟。”
说罢一扯阳明衣袖,二人就要离开。
“等等!”
身后的阳非突然喝止道。
阳十七转身,疑惑问道:“四哥可还有事?”
阳非一指阳明,说道:“他得留下!”
阳明下意识后退半步,脸上露出一丝畏惧神情。
阳十七看在眼里,故作不知,说道:“十八弟,那我陪你一起。”
随即看向阳非,问道:“不知道四哥有何事要留下十八弟?”
阳非向来欺负阳明习惯了,并未将这新来的十七放在眼里,口中不耐的嘀咕道:“要你管!”
说着,便伸手来抓住阳明的衣襟,阳明涨红了脸,口中嚷道:“放开我!”
阳非仿佛没有听见,拖着阳明的衣襟就朝花园门口走去,却突然感觉手腕被一股大力握住,随即便听见阳十七对自己说道:“四哥,不是不让十八弟进花园吗?你这是为何?”
阳非几次三番被阳十七发问,心中怒火顿生,喝道:“要你管!信不信……啊!”
手腕处随即传来一股剧痛,忍不住痛呼起来,抓住衣襟的手连忙松开,用力想要挣脱,却哪里挣脱得开,片刻功夫,便疼得脸色煞白。
“十七,反了你……哎哟……快放开……”
“住手!”
旁边一声厉喝声传来。
阳十七扭头看去,见是太子阳聪全正怒气冲冲的看来,于是松开了手,那阳非正大力拉扯,一个不备便跌坐在地上,握着手腕“哎呦”的叫唤个不停。
阳聪全眉头紧皱,看向阳十七的目光中满是敌意,于是厉声喝问道:“怎么回事?”
阳非见来了太子,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阳十七说道:“十七他动手打人,太子你方才也看得了。”
阳十七知道这二人是一伙的,也不着急分辩,只冷冷的看向二人。
阳聪全方才从父皇寝宫出来,心中正对这阳十七有一肚子怨气,因为方才母后去请求父皇,让阳十七认她做母后,却被父皇拒绝,如今看这阳十七,便变得与那六弟和八弟一般可恶。
“十七,你这是要在宫中生事吗?”
阳十七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来得正好,此事并非十七要生事,而是四哥他不让十八弟进这花园也就罢了,还拉住十八弟不让离开,十七这才出手劝阻,还请太子评评理,若是太子无法评理,那十七便只好到父皇跟前去,请父皇评理了。”
扯出父皇的大旗,太子顿时便不想将事闹大,如今正是新旧替换的关键时期,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了!都是兄弟,非要闹到父皇那才开心吗?父皇如今龙体欠佳,就不能为父皇考虑考虑。”
阳非心中不忿,还想争辩,却被太子眼一瞪,未说出的话便硬生生咽了回去。
阳十七拱手道:“太子教训得是,是十七思虑不周了,我与十八弟这边离去,告辞。”
说罢便一扯阳明的衣袖,阳明连忙一拱手,转身跟着阳十七离开了。
“太子,他们……”
“闭嘴!现在关键时期,你要干嘛?”
阳非心中不忿,却只能将话咽了回去,脸上却尽是不平之色。
太子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位弟弟,神色一缓,说道:“放心,过了这段时间,等父皇驾崩,便是你出气的时候。”
阳非也渐渐平息下来,点了点头,看向二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凌冽的杀意。
阳十七虽已离开,但并未走远,二人的这两句话,尤其是太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怀疑这太子怕是有些问题,为何如此笃定皇帝不久便要驾崩?
“十七哥,方才谢谢你了!”
阳十七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之间,别客气,他们之前也这样欺负你。”
阳明默不作声,却表示了默认。
“你为何不告诉父皇?”
阳明一声苦笑,说道:“我这个样子,父皇一直对我没有好颜色,告诉父皇又能怎样?”
阳十七有些后悔问了这个无脑的问题,从当日自己进宫面见皇帝的时候,对十八弟只字未提,这种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
见阳明似乎有些失落,便安慰道:“慢慢来吧,你终归是父皇的亲骨肉,如今父皇生病,你也多主动去见一见,关心一下,父皇一定会很开心的。”
阳明有些意动,问道:“真的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担心父皇连见都不愿见我。”
阳十七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样,明日我还要去见父皇,到时候你跟着我,咱俩一起,如何?”
阳明“嗯”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
二人又闲聊了片刻,便分手离开,各自回府。
相国府。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径直停在了府邸的后门,从马车上,下来了两名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神秘人,二人被径直引到了府中的一处书房,而李不思早在书房恭候多时。
仆人将二人带到门口,便径直离去,而李不思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一旁书架,伸手在书架上一处一按,书架缓缓移开,现出一个密室通道,三人径直走了进去,书架又缓缓回到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