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嘉出宫,没有想到千躲万躲回府的路上见到小皇叔。
张小嘉傻笑道:“小皇叔,你怎么不回府?”
小皇叔身形修长,一袭黑衣如墨,声音冰冷的说:“许久没有回京了,京城的酒家的三楼都已经占不到位置了。”
南街夜市这条街七十二家酒楼,三楼都被达官贵人给常驻包下。
“小皇叔,金贵楼这一家,您去年,只要报上的我名字,保证给你三楼的包间,你去试试看,小侄女我就先回庄子了。”张小嘉转身赶紧开溜。
后衣领就被抓住了,张小嘉可怜兮兮看着小皇叔:“哎呀~是我太糊涂了,您不熟悉也是应当的,侄女带您去。”
张小嘉背后蛐蛐小皇叔,大冬天附庸风雅还拿扇子,您就是勋贵,装什么文人清贵。
到了金贵楼,张小嘉直接喊着店小二带他们去三楼,店小二赶紧说:“这位夫人,三楼的雅座都没有了。”
小皇叔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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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绝对不能丢人,皇上在皇宫,贺飞在皇庄,这个包间谁在?她恶狠狠的说:“东三楼谁在?叫他们滚~”
胡掌柜刚从西楼下来,就好像听到临安县主的声音,赶快跑下来,赶紧恭敬的说:“县主大人,这个小二是我儿子,不懂规矩,东三楼一直空着”
胡掌柜用力拍了儿子的头说:“小兔崽子,以后县主来了,东三楼就是给县主大人留的。”
“县主大人,我带您去。”
胡掌柜赶紧上前要带张小嘉上去。
这时候,身后一个男子的响起:“胡掌柜,三楼明明有包间,为什么不给我们?”
张小嘉转头看着眼前的公子哥,身边带着两个妙龄少女,其中一个女子拿着团扇挡着脸,挡着脸的那个女子是三司使的千金大小姐白洛楠。
胡掌柜客气说:“宋公子,本店东楼三楼的包间是临安县主的,从来不会客。”
宋长乐对张小嘉行礼道:“这位大娘子,东楼的三楼有很多包厢,能不能均我们一间。”
张小嘉心中其实已经知道他们是谁?
皇上新任命的同平章事,从地方上来的同平章事的嫡子嫡女,张小嘉可以和纨绔玩,如果没有那个嫡子,她给包间给两位千金倒是无所谓,但是有这个嫡子在,他以后又是要混官场的,她就不能靠近,她不单单是县主,还是璟王妃。
张小嘉用了一个万金借口,淡淡说:“不好意思,有外男在,不方便。”
宋长乐估计是没有长脑子,居然蠢得说:“县主,你还不是和外男一起上三楼?”
白洛楠一听,脑袋直接嗡嗡的响,赶紧走到张小嘉身后,她要表明态度,她和这个蠢货不是一伙的,不然临安的杀伤力会很恐怖。
张小嘉直接拿上柜台上的算盘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算盘四分五裂,算盘珠子飞溅四处。
张小嘉黑着一张脸:“放肆,你的口无遮拦,是想毁本县主的清白吗?这位是荣亲王,是本县主的小皇叔。”
张小嘉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整个金贵楼内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算盘珠子落地的清脆回响。
她目光凌厉地扫过宋长乐,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直视其灵魂深处的无知。
张小嘉缓缓转身,向小皇叔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与尊敬:“小皇叔,让您见笑了,侄女这就为您处理妥当。”
小皇叔微微颔首,那冰冷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对张小嘉的反应颇为满意。
胡掌柜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指挥手下清理现场,同时不住地向张小嘉和小皇叔赔罪。
而宋长乐此刻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宋公子倒是挡在宋长乐面前。
张小嘉再次转向宋长乐,语气冰冷而坚决:“宋小姐,念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今日之事本县主暂且记下。但请记住,在这京城之中,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有些人更是你得罪不起的。至于东楼三楼,本县主既已言明不便,便绝不会再让出。你请自便吧。”
说完,张小嘉不再理会宋长乐,转身对小皇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人径直向三楼走去,留下满地的狼藉与一脸愕然的众人。
白洛楠一点也不心虚,她看见临安进这个酒楼,知道东楼包间是属于皇上的,但是皇上每月才能出来四次,其余的时候都是临安再用,她刚刚故意提起东三楼可以看见一楼的舞蹈,这个宋长安这个蠢货真的敢得罪临安。
这下她母亲祖母就不会逼着她嫁给宋泊理了,父亲本来就不会同意的,但父亲的老娘和老妻逼得父亲没有办法,又不是她的错,这个老头居然逼她要不动声色毁了这段亲事。
上了三楼,张小嘉亲自为小皇叔斟茶倒水,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小皇叔轻抿一口茶,目光深邃地看着张小嘉,赞许道:“临安,你今日的表现,倒是颇有几分你母后当年的风范。”
张小嘉闻言,心中直接骂起三字经,就不能缓缓再提吗?却又不敢太过表露,只是打哈哈笑道:“侄女还差得远呢,小皇叔过奖了。”
荣亲王满脸回忆道:“四年不见,现在的你机智、果断、有威严,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解决问题。再也不是四年前,遇到事就会哭鼻子的小丫头,当初……”
张小嘉赶紧说“母后是长辈,小皇叔您也是长辈,我这个小辈不好插手长辈之事,您理解吧?”她的意思很简单,当初答应你的是太后娘娘,她就是传话的,有事你们自己解决,她不插手。
荣亲王把酒杯重重放下,轻笑道“那明日本王去敲登闻鼓。”
张小嘉瞪着圆圆的大眼,他在威胁她!!!
张小嘉直接说“母妃说了她只想出宫,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在十多年皇宫在,爱情在这个皇宫中早已被磨灭,母后早已不相信爱情。
母后只盼着国泰民安,百姓能安居乐业。
我哥说每个男人是得不到在骚动,得到了不珍惜,这是男人劣根性。
我哥已经安排,母后出宫的事宜,太后会不会跟你,我们不知道我们不反对,你是可以明日去敲登闻鼓,我们不反对。
但是我们绝不会违背母后的意思!!!如果母后不跟你,你敢逼母后,我我我一定宰了你~”她说完故意红着眼,身体微微颤抖,装作害怕的样子。
荣亲王把杯子捏碎,低声怒吼道“本王要见箐箐。”
张小嘉继续装着害怕说:“小皇叔,您这么暴躁,会吓着母后,万一你见面一怒之下打母后怎么办?”
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四年前她故意骗本王三年之约的。
切~她哥说得真对,嫁人哪有当太后的好。
两人不欢而散。
张小嘉赶紧跑回皇庄,她要找贺飞。
——
武德司使,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这样的宫中秘史都能给他听到。
他就不应该监听的。
他来到皇宫,把刚刚监听的话一五一十禀告皇上。
皇上看着他说“知道了,下去吧!”
武德司使不敢下去,发誓道“皇上,这件事,微臣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皇上点点头说“朕明白,朕没有卸磨杀驴的爱好。你把小皇叔欺负临安这件事告诉太后娘娘,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武德司使立马领会,说“荣亲王和临安县主见面会,临安县主是哭红了双眼,荣亲王一脸怒气离开还摔打杯子。”
皇上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加一句,朕同意母后出宫”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皇上眼神冷漠,他可以让太后出宫,可以让太后养男人,可以让太后和小皇叔无媒苟合,但是太后不能嫁小皇叔,也绝对不能装死嫁人。
他答应嘉嘉同意太后装死嫁人,不过是不想嘉嘉难过罢了。
他继位后,给姜家人继位,留下姜家唯一的嫡子,给了这个嫡子位高权重。
两个守边疆元帅在一起,两人手握国家一半的兵力,不杀他们,就是皇恩浩荡了,还想在一起。
他叫武德司使去告诉太后,你唯一的亲人是他手上唯一的刀,只要朕不护着他,他必死无疑。
武德司使来到慈宁宫,添油加醋把荣亲王说成脾气暴躁,把张小嘉说成小可怜,再说了很多皇帝的好话,说了皇帝同意您出宫。
太后看着武德司使,姜家唯一漏网,没有被先帝杀死的小辈。
太后和蔼的问“你说哀家到底要不要出宫?”
武德司使看了自己的姑姑一眼,说“可以出宫玩,但是不要嫁人,临安县主说了,可以养男人,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哀家明白了,你下去吧!”
武德司使何尝不知自己来告诉太后娘娘,不就是一个警告吗?但是皇上是天,只要皇上决定的事,他一定会完成,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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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之后,张小嘉一路策马疾驰,不过一刻钟便抵达了皇庄,然而却未见贺飞的身影。
望着欲言又止的白芍,张小嘉催促道:“白芍,但说无妨。”
白芍闻言,低声道:“王爷他每日下午都会前往东边的小工坊,据佃户所言,那两位因受罚而来庄子学习的小姐,也时常在那里与王爷不期而遇。”
张小嘉摆摆手,:“别管,给本县主放水,本县主要淋浴。”
坐在浴桶里,张小嘉黑着一张脸。
贺飞再次与文妙音和柳絮相遇,可她们一见到他,便立刻转身离去。
柳絮满心疑惑,忍不住问道:“表姐,你之前不是说要找王爷帮忙吗?”
文妙音轻声答道:“刚回京时,我确实想求助于璟王爷,但在遇见临安县主之后,我改变了主意,打算请临安县主出手相助。毕竟,璟王爷和临安县主都有话语权。若去求璟王爷而得罪了临安县主,那我岂不是自讨苦吃,这种傻事我可不干。”
柳絮压低声音说:“可是,表姐,你和璟王爷之前不是......”
话未说完,柳絮便觉得手臂一阵疼痛,想必已被文妙音狠狠掐了一下。
文妙音不悦地打断道:“我已嫁为人妇,如今是个寡妇。回京之初,或许还有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但在见过临安县主之后,我彻底打消了这些妄想。临安县主能如此张扬跋扈,足见璟王爷对她的宠爱与尊重。在外人面前,大家都习惯尊称她为临安县主,而非璟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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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抵达了窑炉,经过反复改良,他自信这次的窑炉能够达到1550度的高温,距离实现1700度的目标已为期不远。他心中暗自盘算,这样应当能赶在嘉嘉生辰之时,送她一面梦寐以求的全身镜。
此刻,他深刻体会到权势的好处,只有身居高位者,才能轻松集齐这些珍稀材料。要知道,其中不乏官府严管的金属材料,若非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这些材料恐怕难以入手。
一番忙碌后,贺飞全身沾满了炭黑。但他转念一想,嘉嘉此刻身在京城,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便也不甚在意。然而,当他抵达皇庄,推开房门,却惊喜地发现嘉嘉已坐在屋内,饭菜也已备好。
张小嘉站起身,温柔地说:“贺大哥,我为你备好了水,你先去洗漱一番吧。”
贺飞本想上前拥抱她,但看到自己满身的污垢,便连忙走进浴室洗净。
出来后,张小嘉:“贺大哥,我们一起吃火锅吧。”
贺飞笑道:“嘉嘉,我还以为你要过很久才会回皇庄呢。”
张小嘉:“怎么会呢?不过年底快到了,我可能要每天往返于京城和皇庄之间了。”
贺飞坐到嘉嘉身边,先交代问题。
“我每日下午去东边小工坊,给你做生辰礼物,不过这几日,遇到了文妙音,她没有上前,我也没有打招呼。我保证,我没有多看一眼。”
张小嘉低头笑到,她魔障了,她居然吃起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