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安国郡主最后一夜的守灵,张小嘉儿时的玩伴和同窗全部来了。
在灵堂内,男女宾客被细心地分开而坐。
张小嘉带着茗茗一起,她抱着茗茗,让茗茗送她母亲一程。
到了子时,小皇叔风风仆仆的赶来,手里拿着过继文书。
之前,皇室宗亲的女眷们虽然来给安国郡主上香,但更多的是看在张小嘉的身份与地位上,难免夹杂着几分世态炎凉。
现在安国郡主过继给小皇叔后,皇室宗亲的男子们,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即便是深夜,也无一缺席,他们陆续步入灵堂,送安国郡主最后一程。
随着小皇叔的到来,安国郡主的入殓仪式正式开始。灵堂内,气氛变得更加庄重而肃穆。
几位年长的宫女缓缓上前,她们手法娴熟而轻柔地为安国郡主整理遗容,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华丽寿衣。寿衣上绣着繁复而精美的图案,象征着郡主的高贵与尊严。随后,她们将郡主轻轻地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棺材中,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逝者的尊重与哀思。
入殓完毕后,出殡的准备工作也随之展开。灵柩被小心翼翼地抬出灵堂,外面早已等候多时的皇室宗亲纷纷上前,他们或低头默哀,或轻声祈祷,为安国郡主送上最后一程的祝福。
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沿着早已规划好的路线缓缓前行。队伍中,除了皇室宗亲与张小嘉一行人外,还有许多前来送行的官员。
当灵柩抵达墓地时,下葬仪式正式开始。小皇叔作为过继后的家长,亲自上前主持仪式。他手持香烛,向墓地方向深深鞠躬,随后将香烛插入早已准备好的香炉中。接着,他高声宣读祭文。
祭文读罢,众人纷纷上前,向墓地方向鞠躬致敬。随后,灵柩被缓缓放入墓穴中。在众人的注视下,墓穴被逐渐封闭,安国郡主也在此长眠。
回到京城,临安县主府。
张小嘉瘫在躺椅上。
白芍轻步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县主,最新消息,大理寺的官差已前往恒国公府,将恒国公世子及其那位表妹小妾一同请去协助调查了。”
张小嘉闻言,眼眸微睁,闪过一丝深思:“哼,恒国公世子不足为惧,而是他父亲恒国公此人,狡猾多端,难道真会愚蠢到将所有过错一股脑儿地推给那个小妾吗?”
她轻轻摇头,语气中满是对人性复杂多变的感慨:“怕是不会那么简单。不过,大理寺这一次必须公正严明,断不会任由他随意栽赃嫁祸。此事背后,定有诸多曲折,还需静待其变。”可惜这次,她不能亲自前去。
白芍闻言,神色更加凝重:“县主所言极是。那恒国公世子虐待安国郡主,已经在整个京都传开了,大理寺敢有偏袒,只怕会激起众怒,大理寺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张小嘉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白芍,你且继续留意此事进展,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第一时间向我禀报。此外,也需关注恒国公府那边的动态,看看他们有何应对之策。”
白芍领命而去,步履匆匆。张小嘉则再次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她不能质疑大理寺办案,但她做为原告,不可以去看看她的官司吗?
大理寺这边
张运承做为张小嘉讼师全程站在一边,一句不发,轮不到他发言。
他们状告御史台污蔑张小嘉毒杀安国郡主的流言。
御史台全体御史否认散播流言,现在已有安国郡主的尸检报告,已经证实安国郡主不是张小嘉毒杀。
在此情况下,他做为讼师的主要工作已转变为观察和准备应对可能的后续辩论或质疑。
因为核心问题已经通过确凿的证据得到解决,他的发言空间自然被大大压缩。
张运承看见张小嘉,脸色苍白
张小嘉“兄长,现在什么情况?”
张运承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恒国公世子的那位小妾,孕像颇为不佳,大夫诊断后认为她需要静养,不宜再受刺激。因此,大理寺卿大人决定暂且休堂,待她身体状况稳定后再继续审理此案。”
张小嘉眉头紧锁:“那恒国公府现在是如何应对的?”
张运承摇了摇头,神色更加凝重。“他们一律采取不知不道的态度,坚决否认了所有关于殴打和慢性毒杀的指控。他们说,早在四年前,恒国公世子和安国郡主就已经感情不和,两人早已分居。安国郡主一直不让恒国公世子进她的院子,回到京中后,也是她自己主动要求搬到偏院居住的。他们还声称,双方其实已经打算请旨和离,只是因为种种缘由一直未曾正式行动。如今又出了小妾肚子流血的事情,堂审便这样暂时中断了。”
张小嘉紧接着追问道:“那安国郡主的嫁妆被恒国公世子的小妾拿走这件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张运承沉吟片刻,回答道:“按照正常的审理流程,他们在询问完恒国公世子之后,本应该接着询问小妾关于嫁妆的事情。但目前的情况有些特殊,小妾孕像不佳,身体状况堪忧,这可能会影响到她的陈述能力和证词的可信度。因此,大理寺卿大人可能会考虑在她身体状况稳定后再进行相关的询问。”
张运承稍微停顿了一下,语气沉稳地继续说道:“无需过分忧虑。尽管目前暂时无法从小妾那里获取直接证词,但我们手中依然掌握着其他有力的证据和线索。先前你绑去御史台的御史们,已经迅速行动,早就在恒国公府进行了详尽的调查。他们不仅核对了嫁妆的清单,还成功追踪到了嫁妆物品的具体分布情况,并将所有嫁妆物品一一找回。
至于嫁妆中的银票部分,御史台也经过深入的调查,已经发现了恒国公世子与小妾之间涉及经济往来的确凿证据。这些证据无疑将恒国公世子置于了难以辩驳的境地,他目前已被关押。至少,在嫁妆的问题上,他们是无法再抵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