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一拳击出,洞穿爱泽沙耶的肚腹!
爱泽梗起脖子,残破身躯向上反弓出个月牙儿,随即跌回床上,脑袋一歪,芳魂杳然。
这一下变故横生,围观人群未及炸出惊呼,宫本已猝然暴起,喉结耸动间迸出句:“秦先生,你在干嘛?”
秦康转身回头的同时,染作艳红的手也抽了出来,剃刀般锐利的目光贴上黑龙会余众的肌肤,寒意直彻入骨。
“不干什么,别人掀台子我掀床!”
说罢,秦康单手向下一抓,爱泽的尸体登时滚落在地上,那张六尺席梦思床垫从床架子上翻转过来,有如一张带血的纸牌被他捏在手上。
对准聚拢在一起的黑衣帮众,秦康潇洒地甩出手里的王牌。
方片床垫在离手那一刻就旋成了圆,随后速度更是陡然加快了五倍,带着破空呼啸与摧毁一切的动能,直捣对面那伙黑西装的红心。
那些帮众们刚才交付出了异能,虚脱之下力有不逮,别说抵挡了,就连躲都躲不开。
只听噗噗声连响,数不尽的鲜血飞溅而出,汇成一道妖异霞光,直照得满堂红透!
宫本彰弘被压在床垫下,嘴里吐出这辈子最后一个鲜血泡泡,外凸的眼珠子里满是惊愕与不甘心,一只手艰难举起。
“你才是魔鬼……”
啪嗒一声,手臂如断枝般无力垂落。
“保护太阁!保护太阁!”
随着惊声嘶喊,十一省的大臣们自发围成了一个圈,将那只丹顶鹤包裹在圈内,守在移门边的保镖们也如潮水般一拥而上。
秦康瞥了眼那边的严密防护,嘴角轻勾。
小姨子交给你们保护着,也就放心了。
“妈妈!”
跟着孩童嗓子里钻出的厉声呼喊,两团火球和一道冰锥如流星奔月急射秦康后心。
看都没往后看一眼,秦康脚后跟朝上一磕,床架子便打起旋向后翻转,越翻越快,如一堵无可逾越的墙拦在他的背后。
火球和冰锥撞上翻转不休的床架子,都被卷入其中,撕成粉碎后湮没无踪。
没有给敌人使出第二招的机会,秦康已形如鬼魅般飘身来到太郎与神官面前。
他出手如电,眨眼间已揪住了大人与小孩的头发。
“来一场父慈子孝!”
斜向里,两颗头对撞在一起,激荡出温情满满的脑花。
放下这对父子,秦康朝着主殿出口方位疾奔。
来不及走正门了,他头一低撞碎了和室的隔扇。
此时,主殿之外早已乱作一团。
殿门前立有一块大屏幕,连接了内场摆在床边的摄像机。原意是将玛利亚计划的具体操作与事先说明广而告之,可这会儿却直播了秦康暴起发难屠杀众人的实况。
不知好歹的想冲进大殿救驾,怕死惜命的挤破脑袋往外面逃,两拨人挤在了一处,打了个最老练的水手也解不开的死结。
一团乱麻只有快刀才可破!
秦康脚下如飞,带起重重叠影,如惊雷电闪在人潮最密集处划上了一道直线。
线过之处,断肢纷飞,鲜血瓢泼,哀呼惨叫连作一片。
一两个呼吸间,他已重新来到了那座乌黑如墨的钢制鸟居前。
这是出入神社的唯一道口,还没有人能比秦康更快赶到。
接连两下纵跃,秦康已在鸟居其中一根横杠两端施加了老化。
咣啷一声,整根钢柱被他拆了下来,轰然爆响中破开片片石板,竖立在地上。
眼望鸟居后的无垠虚空,秦康抬手向前一挥。
只见数百名装备精良的士兵凭空出现在漫长坡道,高举着自动步枪穿过鸟居向前冲锋,顿时杀声如雷。
那是被他亲手送走的熊苯师团,通过记忆重播招回来的魂。
靖国神社终于发挥了一次原本的作用。
秦康把这些士兵招回来并不指望可以消灭掉什么人。
作为异能制造出的灵体,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历史时间线上做出过的动作,并不能像别的召唤物那样对全新目标发起攻击。
可是有一点却是其他召唤物无法比拟的,记忆重播是概念性的不可破坏。
拿来堵路就最合适了!
这回袋口已经扎紧,秦康接下来要把神社里的异能者围歼。
他双手拢上比一人合抱还粗的钢柱,鼻翼皱起,腰脊拱动,钢柱挂风呼啸,已由直转横,夹在腋下。
这时,第一批外逃的异能者也在不远处的坡顶现身。
“吃我一棒槌!!!”
挟着钢柱,秦康杀回,也不管对方如何应对,他只是舞动巨棒,拦腰使出一招横扫千军。
一力破万巧!
血雨腥风中,那根乌黑棒子都被浸染成了暗红。
在神社道路两旁,原本挂满了写有历代亡灵姓名的灯笼,眼下十有八九都溅上了血红,在落日余晖中透射出凄艳光芒。
越往上走,人流愈发密集,只是和之前不同,如今百川入海,都在朝着秦康这边奔涌。
看起来这些家伙终于弄清了当前局势,正齐聚全体力量,共抗唯一的敌人。
秦康冷森森的目光横扫过当场,就像在看一群还会动的死人。
他把那根钢柱打横拦在身前,跟着两手向前一推。
整根柱子挨上地面,带起轰隆隆怪响,擀面杖一样向前滚去。
越滚越快!
柱子是擀面杖,挡在前面的都是饺子皮!
好不容易在尸山肉海的阻隔下柱子停了滚动,秦康也停下了时间。
几步赶上,坏笑着看过对面那一张张维持着惊恐万状表情的脸,秦康又一次推动了钢柱。
这回他把滚动速度拉高到了原先的十倍!
阻挡在前路的异能者们化作一团团血雾爆开,神社中的空气都仿佛被染上了淡淡绯红。
同样操作周而复始,不出一盏茶功夫,神社里的五百异能者就被屠戮殆尽。
弃了柱子,秦康踏足在已被鲜血浸染成红毯模样的石板路上,搜寻着漏网之鱼。
这事别人干起来还费眼神,对他来说容易得像在如洗夜空中数星星。
只是又一次预测吉凶罢了。
最后的绿光出现在一座坍倒在路旁的石灯笼后面。
在那里,一个男人脸朝下趴伏在地上试图装死。
秦康往他腰眼上踢了一脚,没有反应。
他眼珠子一转,撩起羽绒服下摆,拉开了裤子拉链。
一泡新鲜热乎的尿准确呲在了男人脸门前雪地上,形成一洼小水塘,慢慢弥漫开来,浸没了他埋在地上的五官。
哇地叫出声,男人翻过了脸。
这下秦康与男人同时惊叫出声:“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