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展、艾两家一直书信往来,互相商议着展昭和艾虎的婚事,期间两家长辈还见了一面,当面商议婚宴事宜。
艾虎也终于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回开封府看包大人和公孙先生。
本想直接去找展昭,但想着这么久没见了,先回开封府看看也不错,而且万一包大人有事情需要她去做呢。
和爷爷、哥哥们告别后,艾虎换了身方便行动的黑色劲装便离开了。
艾麟暗自摇头:“不中留啊!”
这回,艾虎没选择快马加鞭回去,而是沿途走走停停,走累了就随处找个地方歇息,哪里风景好,或者有新鲜的事情也会让她停下脚步。
原来这条她经过无数回的道路上,还有她从未见到过的风景。
几日后终于抵达开封,由于人群多,艾虎便牵着马行走,开封城还是一如既往,热闹、祥和。
包大人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王朝来报:“大人,艾虎回来了!”
包大人闻言一愣,随即嘴角上扬:“艾虎怎会这时回来?”
“她说家里的事情忙完了,想您和公孙先生,所以回来看看。”
“难得她有这份心呐!”
包大人正忙,艾虎便到公孙先生房中陪着公孙先生,喝茶聊天。
艾虎轻抿茶水,发出一声叹息:“还是公孙先生的茶好喝。”
公孙先生笑着摇摇头:“都是普通茶叶,和其他地方哪有不一样的?”
“您沏茶的手艺好啊!像我这种怕苦的都觉得您沏的茶好喝,您觉得不好吗?”
“艾虎,什么好不好啊?”
展昭一身蓝衣出现在门口。
“展大哥!”艾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一时激动得忘记了场合,直接跑过去抱住了展昭。
说是扑过去的也不为过。
艾虎只抱了一小会儿就放开了,她可没忘还有人呢。
公孙先生笑道:“展护卫怎么也回来了?不会也是想我和大人吧?”
艾虎挽着展昭的胳膊:“展大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展昭嘴角轻扬:“一方面确实是想回来看看可有任务要忙,另一方面……”
展昭意味深长地笑了,眼神看向艾虎,艾虎也注意到这个眼神,向他回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公孙先生眼看这两人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没眼看地低头摆弄茶具。
三人坐下来,公孙先生问:“你们的婚事怎么样了?”
艾虎点了点头:“差不多了,二哥找了术士,说我和展大哥明年成亲才行。展大哥家给的日子是明年春分时期,我们也同意了。”
“是吗?!”公孙先生喜笑颜开:“很快就能喝到你们的喜酒了!”
“不过……”
“不过什么?”
艾虎握着茶杯:“我想去我爹娘的坟前看看,告诉他们这件喜事。”
展昭提起的心瞬间放下:“婚姻大事本就该让伯父伯母知晓,他们九泉之下也会祝福你的。我陪你去吧,他们还没见过未来女婿呢。”
艾虎笑着点头:“好,你陪我去。”
公孙先生说:“艾虎,你现在想什么我们知道,你娘从未怪过你,她只希望你和你姐姐能过得幸福。当父母的都希望儿女能平安健康,你心里也许还再抱怨自己,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娘若是看到你如今的样子,只会高兴。”
艾虎低头沉默许久,再抬头时脸上的忧郁已经消失了。
“公孙先生说得对,娘和爹看到我和姐姐现在过得都好,一定会高兴的。”
“知道你回来,张师傅特意提前开始准备晚膳,今晚菜色肯定很丰富,一会儿可要多吃点。”
“好!好久没吃张师傅做的菜了,还挺怀念的。”艾虎放下茶杯:“公孙先生,我和展大哥出去走走,晚膳再见。”
“去吧,别忘了用膳的时辰。”
展昭跟着艾虎到了街上,原以为艾虎是馋糖葫芦或者什么吃食,才拉着自己来街上的,可艾虎却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不时还蹙下眉,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艾虎又一次从店铺里出来,依旧两手空空,看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心情很低落。
展昭递过去一根糖葫芦:“先吃点甜的,你在找什么?”
艾虎接过糖葫芦咬下一颗山楂,可能是心情不好,她觉得这糖葫芦都没有以前甜了。
“唉!我想着来街上看看该买些什么东西去看我爹娘,可我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感觉那些东西他们都不喜欢。”
展昭搭上艾虎的肩膀:“只要是你给的,我想伯父伯母都会喜欢。”
艾虎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是……”
艾虎咋舌蹙眉,没再继续说下去。
展昭想了想,道:“若你实在纠结,那就从他们的喜好下手吧。”
“喜好?”
“对,我记得你说过,伯母跟你姐姐一样,都喜欢刺绣,在这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是啊,我记得很清楚,娘每次刺绣,都会引来不少人的赞赏,甚至有人会出高价想买下她的刺绣。”
艾虎突然笑了:“我记得我小时候缠着我爹要学武功,我娘说女孩子该学些温柔的东西,便想教我学刺绣,我和姐姐一起学,只学了几天便吵着不想学了,反倒是姐姐一直坚持着,跟着我娘学刺绣。”
*“才两年,姐姐就能独立绣出一些较难的作品。我也靠着自己的穷追不舍,终于让我爹答应了教我习武,我的第一把武器不是这把断刀,而是一根比我高半头的竹杆。”
展昭静静地倾听着艾虎诉说自己的儿时,脑海中仿佛出现了画面:
那个小女孩举着一根比自己还高的竹杆,奋力挥舞着,额角有汗水滑落。旁边站着一个满眼欣慰的中年男人,在小女孩动作不规范时出声纠正、在小女孩因动作不规范伤到自己时,又会心疼地将她抱起来,轻声细语地哄。
哭了一会儿的小女孩,又会重新举起竹杆,擦干眼泪继续练习。
展昭看到那小女孩骄傲地说着自己长大以后。
她说:“我就要学武功!我要和爹一样,长大以后成为为民除害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