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酒杯碎裂之声响彻庄园,虎贲军士最先反应出来,纷纷冲入宴会,保护主公。
刀斧手们鱼贯而入,将虎贲军士包围,卑弥王室族人们抽出兵刃,加入包围圈,将兵刃高高举起,龇牙咧嘴,哇哇怪叫,要将张归元生吞活剥。
“哼哼,有意思,卑弥太郎,你是真有活儿啊!不去当主播可惜了。”
张归元坐在原地谈笑风生,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和害怕,用眼神示意王女卑弥呼继续斟酒。
王女卑弥呼脸色惨白,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心里宛如冷水浇头怀里抱着三块冰。
卑弥太郎的摔杯,已经不在乎她的安危了,父女情分比不上权力,她已经成了弃子。
她用酒壶斟了满满一杯酒,用一种哀婉至极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
卑弥太郎心中有愧,不敢与女儿对视,将目光移开。
王女卑弥呼不禁全身一震,目光凄然,拔出发簪向张归元太阳穴刺去。
张归元连躲都不躲,满脸平静地端起酒杯喝酒。
发簪刺到张归元太阳穴上,咔嚓一声脆响,发簪应声而碎。
卑弥呼感觉自己用力刺中一堵墙,虎口一麻,半截碎簪落地。
她垂头散发,眼眸中流露出不胜凄婉之情,抬头对着卑弥太郎厉声喊道:
“父亲,快抓住他,不要管我。”
卑弥太郎蹦了出来,目光凶狠,厉声道:“汉使张归元,今日之事,你若不从,别怪我翻脸无情。”
张归元冷冷笑道:“小鬼子少说废话,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个时间段我的部下正在猛攻邪马台王城,你若不快些动手,你的妻子们可都归我了。”
卑弥太郎心中骇然,惊慌不已,急忙命令刀斧手进攻。
刀斧手们乱刀齐下,虎贲军士挥舞行刑大钺招架,用彤弓和玄弓反击。
这些虎贲军士都是北海的学生,不但武艺娴熟,而且精通道法,和倭人刀斧手相斗时,或口吐烈火,或召唤阴鬼,或祭起法宝。
片刻之间,倭人们瞬间死伤惨重。
尤其是完颜龙,周身上下有龙吟虎啸之声,一张张符箓凭空出现,围着他不停旋转。
每有一名敌人冲来,就有一张符箓飞出,自动迎敌,空中日,月,风,雷,雨,雪,寒,霜,金,木,水,火,土各系符箓乱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完颜龙所过之处,倭人如割草一般倒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宋义同样不遑多让,他是儒道天才,精通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
他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柄古香古色的长弓,左手稳稳拖住长弓,更无丝毫颤动,右手凝气成箭,嗖嗖嗖嗖,箭如雨发。
儒家六艺博大精深,仅仅射之一艺,便有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五种射术。
箭穿箭靶,而箭头发白,发矢准而有力,追求极致的威力,此谓白矢。
先射一箭,后三箭连续而发,四箭连成一线,连珠相衔,追求极致的操纵力,此谓参连。
无需用眼睛瞄准,余光扫到,抬手就射,迅捷无比,追求极致的射速,此谓剡注。
目之所及,眼到箭到,指哪射哪,追求极致的精准,此谓襄尺。
四支箭矢搭载弓弦之上,一弓四箭,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追求极致的数量,此谓井仪。
宋义五种箭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虽然不及石秀凝,也是世间罕见的神射手。
他御空而起,火力全开,仅凭一人之力,将倭人弓箭手全部压制住。
两人下手极狠,完颜龙符打头颅,宋义箭射心窝,不一会儿杀死了二百多名倭人。
其余的虎贲军士虽然不及两人,但凭借着坚固无比的坚昆铠甲和苦练的鸳鸯阵,围在张归元身边,不断绞杀倭人。
五十二名虎贲军士追着数百名倭人砍杀,完全是一场屠杀。
卑弥太郎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对着廊间目瞪口呆的人偶师博多一雄喊道:
“博多桑,事到如今,你还等什么?”
博多一雄如梦方醒,带领隐藏的人偶师冲了出来,用丝线束缚住人偶的手脚。
正在冲杀的五十二名虎贲军士感觉四肢被绳索缠住,顷刻间动弹不得。
博多一雄双手射出丝线,束缚住手中人偶的左手,轻轻向上一提。
张归元的左臂不受控制地高高举起,博多控制人偶张开左手,卑弥呼趁机挣脱,一溜烟逃回父亲身边。
卑弥太郎见博多一雄控制住了局面,哈哈大笑,随即走到张归元身边,将手中长刀架到了张归元脖子上。
“住手,都住手,汉使张归元,想要活命,就让你的人停手,下令向我投降,不然我就杀了你。”
张归元四肢被博多人偶束缚,脸上露出不屑表情,冷声道:
“凭你也想杀我?”
他心念一动,凝气成拳,御气击出,一拳打到卑弥太郎脸上,将他直接打飞,鼻梁粉碎,鲜血淋漓,脸都瘪了进去。
博多一雄没想到张归元四肢被束缚住,还能伤人,从怀中取出一把尖锥,恶狠狠地对着手中人偶的心脏扎去。
尖锥刺穿了人偶的心窝,诡异地流出鲜血,张归元只觉左胸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胸口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喷溅,破碎的心脏从心窝里流出。
“好诡异的能力,竟然能通过人偶诅咒本体。”
“我的身体强度可谓金刚不坏,寻常法宝根本无法刺穿,没想到被你用尖锥刺穿人偶,将我的心脏咒碎了。”
博多一雄魂不附体,他从未见过,刺穿心脏,还能没事人一样侃侃而谈的人,强忍惊恐,大叫道:
“你怎么还不死,莫非你是厉鬼不成?”
张归元冷哼道:“区区剜心,何足道哉,即使你将我五马分尸,我也不会死去。”
“华夏正邪十三宗道法之精妙,岂是你一个区区倭人能理解的?”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博多一雄彻底破防,将手中人偶撕扯成了一堆碎块。
三十多截碎尸悬浮在空中,被怨灵千命所化的鲜血连接在一起。
张归元依旧没有死去,他眼珠乱转,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
博多一雄一生的信仰在此刻崩塌,道心破碎,八格牙路,八格牙路地喊个不停,像一只剥光皮毛,上蹿下跳的猴子。
“好好好,我杀不死你,我就不信我杀不死你的下属。”
“我不信华夏中原的修士都有你这种能力。”
张归元冷哼一声,讥讽道:“当你想明白这一点时,你就该死了。”
他的影子里走出一位神灵,苯教神的头骨,怨灵千命血炼的鲜血,张归元的人皮,佛陀的心脏,澎湃生命之力催生的身体,能够虚化的手臂。
它手中金刚钺刀御起,只一刀,将博多一雄挥为两半。
其余的人偶师见状,连忙出手要毁掉博多人偶。
那神“呸”地一声,用出了神秘莫测的苯教破瓦法。
人偶师们感觉浑身剧痛无比,颅腔里嗡地一声,灵魂冲天而起,被破瓦法驱逐出身体。
万魂血幡从阴影里飞出,血气弥漫,一双双鬼手将人偶师的灵魂束缚住,抓进万魂血幡中捏碎了当魂力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