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女生这一次并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安抚,她抬头看祁书宴,而祁书宴则是紧盯着程莺。
接着他轻轻笑了一下,道:“感觉你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程莺也笑了,把手收了回去,回答道:“我感觉你对别人的意见也挺大的,怎么光说我,不说你自己呢?”
“我那是合理怀疑。”
“我也是合理怀疑啊,”程莺用同样的话回给祁书宴,“既然大家都是合理怀疑,为什么我对你就是意见大,你就不是呢?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然后——”
程莺眼睛一眯,目光变得有些锐利。
她盯着祁书宴刚才放钥匙的那个口袋,又道:“你把大门钥匙放在自己身上这件事,是大家都知道并且同意的吗?还是说,你又有另外的什么打算?”
这话一出,原本站在周围的几个人立刻都看向了祁书宴。
姚正晖也在这个时候下意识地举起手来,说道:“我,我也看见了,刚才他关上门转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把钥匙放进自己裤兜里了。”
祁书宴见状,脸上却是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
他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从裤子口袋里将那把钥匙慢慢拿了出来,捏在手里,才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会有另外的打算,只不过是暂时保管而已,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毕竟如果谁发现钥匙不见了来问我的话,我也会如实回答的,而且这地方什么样,会不会产生预料之外的变化都不知道,万一放回原位,钥匙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可怎么办?所以还是得有人保管不是吗?”
祁书宴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将钥匙慢慢展示给每个人看,“当然如果有人愿意保管的话,我也不会把钥匙强行留在自己身上,只不过谁知道这把钥匙安不安全呢?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谁提议谁实施,所以在不能保证这把钥匙就完全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我也不能随随便便把它推诿给其他人,自己什么都不承担不是吗?”
周围几人听得脸色皆变。
虽说谁都不能确定祁书宴说的这些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谁也不敢去真的赌钥匙没有问题。
万一上面沾染了什么非人的东西,一旦与之接触过就逃不了一死,那事情就难以挽回了。
所以尽管祁书宴捏着钥匙在他们面前一个个展示过去,也终究没有任何人真的站出来,从他手里把钥匙接过去,说由自己来保管。
祁书宴就这样绕了一圈,然后收回手,毫不避讳地把钥匙重新放进口袋里。
他看向程莺,笑了笑,双手一摊,说道:“你看吧?那不是只能由我来冒这个险了?”
程莺没有回话,而是坐回到了自己的凳子上。
铛——!
突兀的好像是敲钟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但这声音几乎震耳欲聋,连带着房子都跟着震动起来了一样。
屋子里的人皆是一愣,然后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爆发出了不受控制的紧张与慌乱。
他们有的人下意识就往自己的房间里钻,还有的人留在原地,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祁书宴。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那响声是什么东西?”
祁书宴脸上的表情收敛,变得严肃起来。
他没有答话,而是闭着嘴集中精神去听声音的来源。
不过很明显他失败了,紧皱的眉头透露出了他的疑惑,然后就看见他轻轻摇了摇头,扬声说道:“都回自己的房间里去,把门重新反锁上,保证一切跟我们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如果发现任何动静和变化千万不要乱去尝试,能保持不接触就不接触,注意一切异变。”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姚正晖站起来,看了看林深,又看看程莺,“那,我们怎么办?”
没等程莺开口,林深就道:“都回去,按照他说的做,什么都别碰,什么都别管,我们现在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规则和禁忌,那么什么都不要做是目前来说最保险的方法了。”
紧随着林深落下的话音,是地面跟着剧烈震动。
仿佛地震一般,却又不像是地震。
程莺冲姚正晖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凳子就往回走,“就按林深说的做,要是一会儿还活着,我们再商量。”
说罢,留下瞪圆了眼睛的姚正晖,程莺已经消失在了他们两人的视线里。
而很快,姚正晖也不得不动了起来。
窗外的光线好像暗了下来,从而导致屋子里本就没有照明的过道变得更加昏暗。
明明距离雨停并且天色亮起没有过去多长时间,黑暗突然降临着实显得怪异。
“兄弟那你小心啊,我也先回去了。”姚正晖留下一句关切的话,小跑着离开了。
林深想了想,将放在身后的布条又拿过来,重新栓回到门上。
接着他顺着柜子跳回地面上,回过头的一瞬间,窗外的天色猛然就黑掉了。
没有过渡,没有黄昏与日落,就是那么突然一下子,仿佛被什么东西笼罩一般,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亮光。
身后的木头娃娃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窃窃私语着些什么,伴随着一下又一下猛烈的震动,感觉像是有什么在靠近,只不过声音太响反而难以分辨方向。
哗——!!
大雨倏然而下,像是天戳破了一个窟窿,将窗外最后一点模糊的景色全都遮盖了起来,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