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娟听见温钰宁的话，更激动了：“就算这么说……温总，你的人脉还是很厉害啊！”
连警察都有？
面对孙娟亮闪闪的眼神，温钰宁很不忍心戳破真相。
她试图将毛肚从锅里夹出来：“其实，只要直接去网上搜公开文书，这些都能查到。”
跟赵成犯了同一个事儿的，且判刑更严重的主犯，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大哥”了呗。
呃？
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这么简单吗？
“放心吧，我不会真的去找那什么强哥解决问题的，”温钰宁终于捞到了那块失踪的毛肚，心满意足地放到自己碗里，最后叮嘱道，“这种人最好少沾，一旦认识了很难甩掉，咱们玩不过这些专业混混。”
小邓闻言如释重负。
太好了，他还以为自己这么快就要跟社会上的黑恶势力抗争了呢。
年轻人的内心起伏，“黑恶势力”温钰宁一无所知，还在继续涮毛肚。
……
吃饱喝足，三个人赶在午休结束前回到公司。
温钰宁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泡了杯茶，打开电脑。
小邓的动作很快，已经将上午拍的照片打包发了过来。
她点开图片，一张一张细细地看过去。
那个跟赵成发短信的人很谨慎，没有在对话里透露出任何消息。
看完所有的照片，温钰宁觉得唯二有点价值的，可能就只有那个银行账号和手机号了。
这两个东西都是需要实名制的，温钰宁随手搜索了一下，手机号不在公司的通讯录范围里。
但她没有放弃，本能地觉得这个号码背后的人一定在成娱内部。
毕竟，艾瓦不可能拿到宋炎歆以前练习生时期在酒吧的照片。
她不相信这张照片的存在是个巧合。
温钰宁拿起手机点开一个App，在转账界面将那串银行卡号码输入进去。
对方银行账号的名字很快跳出来，为了保证对方的隐私又让转账的人确定自己没有转错，通常会打一半的码，不过这对熟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妨碍。
手机屏幕上，那串银行卡号码后面明晃晃地挂着一个名字：x兴征。
这一来，傻子也能看出是谁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幕后黑手，温钰宁沉默了一下。
这么简单？
大哥，你干坏事好歹用亲戚的卡啊？
她盯着屏幕看了片刻，果断截屏，发给詹思梦：来，吃瓜。
詹思梦很快回复：？？？
温钰宁按住语音键：“我找到造谣者背后的人了。”
詹思梦迅速反应过来：卧槽，是他？你现在在办公室吗？我这就过去！
宣传总监永远奔跑在吃瓜第一线，两分钟不到就出现在温钰宁的办公室。
她做贼似的在走廊上左右看看，将温钰宁的办公室门带上，低声道：“怎么确定的？”
温钰宁将上午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说到自己随手输入银行卡号查到这个名字之后，詹思梦也沉默了：“……这，他咋想的？”
“可能是笃定他雇的那个人不会乖乖听我们的吧。”温钰宁也觉得这件事很离谱。
詹思梦唏嘘接话：“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交出转账记录了。”
温钰宁低声道：“我还在想怎么收拾他，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造谣自己公司的艺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詹思梦撇撇嘴，干脆利落地道，“开除吧！”
她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偏偏焦溏一直保着他，这次总算有个合理的理由把他踹出公司了。
“我觉得……会不会太简单了？”温钰宁抵着下巴思考，“直接用自己的银行账号付款，也不怕被查出问题？我担心这也是一个陷阱。”
万一其实不是李兴征呢？
主要是发现的速度太快了，也太简单了，她忍不住觉得这事儿有点可疑。
“也不一定啊，我看李兴征确实不怎么聪明，说不定根本不知道光凭银行账号能查到名字——不过你的担心也有道理……”詹思梦点头，“那就先不告状，试探他一下。”
“有道理，怎么试探？”
詹思梦卡壳：“……这个嘛，你觉得呢？”
温钰宁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这个只知道吃瓜的家伙。
要你何用。
……
詹思梦走后，温钰宁将小邓叫到办公室，如此这般地商量了半个小时。
小邓离开的时候，刚好在走廊上撞见李兴征。
“李哥。”没想到这么快就碰见目标人物，青年有些僵硬，一板一眼地打招呼。
在办公室里的温钰宁听见这一声，意识到机会来了，抓起自己的茶杯，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走廊上，李兴征正在打量小邓。
“你应该不是艺人吧？”他开腔。
小邓点点头：“我是法务部的。”他最近在法务部帮忙。
“怎么在这儿？”李兴征又问。
“是我让他过来的，”温钰宁走到门口就听见这一句，插话道，“正好今天有点事情跟法务部交代。”
“哦——”李兴征神色如常，好像跟自己无关，“是告造谣者的事情对吧？”
“对，今天上午跟对方约了一个庭外和解，小邓陪我去的。”温钰宁捧着杯子来到二人身边，好像只是去茶水间顺便路过。
照理说这时候寒暄就应该结束了，但是李兴征却没有就这么结束交谈的意思，十分关切地问：“结果如何？这种黑子，很难对付吧？”
“确实，”小邓看了一眼温钰宁，见她没有阻拦，继续道，“他态度十分嚣张，甚至还威胁敲诈我们。”
李兴征深有同感地点头唏嘘：“我家焦溏也遇到过这样的，太气人了。”
“没事，”温钰宁笑道，“我刚刚跟小邓商量好，已经打算报警了。”
“什么？”李兴征的声音瞬间拔高。
“报警啊！”温钰宁眨眨眼，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轻飘飘地道，“小邓说了，他的行为构成诽谤，属于刑事案件了，报警的话警察肯定会立案的。”
李兴征面色微变，劝道：“温总啊，年轻人行事不要太冲动，你看看圈内哪个艺人告黑闹到报警的？都是走民事程序，道歉赔钱了事。”
温钰宁叹息：“你不知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上午的态度实在是太嚣张了，不把他弄进去坐几年牢，我咽不下这口气！”